只见那欧阳轩杨面带微笑,一脸诚恳地问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还有诸位朋友的名讳可否告知一二?”
我略作思考后,轻声回答道:“小女子名叫夏冰。”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黄莺出谷。
这时,一旁身着紫衣、气质高雅的紫菱向前一步,开口说道:“本太子乃是紫风国之人,名为紫菱。”其言语之间透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之气。
站在紫菱身旁的树儿也不甘示弱,盈盈一笑,柔声细语地道:“我是树儿。”她那娇美的容颜配上温柔的语调,令人心生怜爱之情。
而另一边的黛念则昂首挺胸,朗声道:“我是黛云国的王子,黛念是也。”举手投足间尽显王者风范。
最后,一直躲在人群后的小星辰终于鼓起勇气,红着脸羞涩地说道:“我……我叫许星辰。”
听到这些介绍,欧阳轩杨不禁大吃一惊,他连忙抱拳施礼,急切地说道:“哎呀,没想到竟是临国的皇室贵胄,在下刚才多有冒犯,实在是失礼至极!”
紫菱却不以为意,豪爽地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哈哈,无妨无妨,今日能在此相遇并如此打打闹闹一番,也算是冥冥之中的缘分吧?”
欧阳轩杨面色凝重地回答道:“没错。”随后又激动的接着说道:“诸位好友,我的父亲和家人们如今身陷大牢之中,受尽折磨,苦不堪言。他们每日每夜都盼望着能早日见到我,也渴望得到大家的帮助。所以,请大家跟随我尽快赶去探望他们!”他的声音略微颤抖,透露出内心的焦急与不安。
紫菱点头说道:“好的,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动身。”话音刚落,周围的人纷纷齐声应和,毫不犹豫地紧跟在欧阳轩杨身后,朝着那阴森可怖的大牢进发。
一路上,气氛异常沉闷压抑,众人皆沉默不语。而我,则默默地聆听着这凤凰国城中凌晨时分传来的阵阵叫卖早餐的吆喝声。那声音此起彼伏,仿佛带着一种别样的韵律,打破了黎明前的寂静。
我轻轻地将窗帘掀开一角,好奇地向外张望。小星辰也和我一样,拉开了另一边的帘子。只见这座凤凰国的房屋建筑风格独特,充满了浓郁的异域风情,竟与现代的俄罗斯有些相似之处。那些房屋高大而坚固,墙壁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彰显出这个国度深厚的文化底蕴。
再看街上行走的百姓们,个个身材魁梧,体格健壮,举手投足间散发出一股豪迈之气,真不愧被称为战斗民族啊!
然而,此时我的脑海中却思绪万千。我不禁暗自思忖起来,这个国家先前的国王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物?他与现任国王相比,又有着哪些不同之处呢?还有夏如冰,她是否曾经见过凤凰国国王呢?那颗碧月佛珠最终落入了谁的手中?以及那位曾与她共同打架的将军,如今是否依然健在……这一连串的疑问如同沉重的石块一般,沉甸甸地压在了我的心头,让我感到无比困惑。
过不多时,我们便抵达了那座阴森恐怖的大牢门前。只见门口站立着两名身强体壮、全副武装的守卫。当他们的目光触及到欧阳轩杨时,脸上瞬间流露出惊愕不已的神情,仿佛见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人物一般。然而,这种惊讶只是一闪而过,转瞬间他们又重新恢复成一脸肃穆的模样。
欧阳轩杨稳步上前,向着守卫们拱手作揖,并简明扼要地阐明了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守卫闻言微微一愣,眼神中透露出些许迟疑之色。不过,经过一番短暂的思考之后,他们终究还是缓缓地推开了那扇沉重而又锈迹斑斑的大门。
伴随着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吱呀声响起,一股阴冷潮湿且夹杂着浓烈刺鼻异味儿的气流扑面而来。我们不禁下意识地掩住口鼻,然后小心翼翼地踏入这座宛如地狱般的大牢之中。脚下的地面泥泞湿滑,四周墙壁上长满了墨绿色的青苔,给人一种极度压抑和不适之感。
在一名差役的引领下,我们沿着幽暗狭长的通道徐徐前行,一路上不时能听到从各个牢房里传出的痛苦呻吟和凄惨哭喊声。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犹如一首来自九幽地府的哀怨悲歌,让人不寒而栗。
终于,我们在牢房的尽头发现了欧阳轩杨的父亲。此时的他正蜷缩在角落里,身形显得无比消瘦憔悴。那张原本英俊刚毅的面庞此刻也变得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双眼深深地凹陷进去,眼窝周围布满了浓重的黑眼圈。身上的衣衫破烂不堪,纵横交错的伤痕清晰可见,有的伤口甚至还在往外渗血,显然是遭受到了极其残酷的刑罚折磨所致。
目睹此景,欧阳轩杨的眼眶顿时湿润起来,眼眸深处快速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悲痛之情。但仅仅片刻功夫,他便用力咬了咬牙,强行将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压制下去,让自己重新恢复平静镇定的状态。
接着,欧阳轩杨快步走到父亲身前蹲下身子,轻声说道:“父亲大人,孩儿不孝,让您受苦了!不过请放心,孩儿已经寻得了免死金牌,我们欧阳家再也不必承受牢狱之灾啦!”说罢,他难抑心中喜悦激动之情,声调不自觉地上扬了几分:“这位便是弟弟的好友,正是她慷慨相助,拿出了免死金牌。但她提出一个小小的要求,想要当面见见您!”
只见他父亲嘴唇微微颤动着,嘴角干裂得像是久旱未逢甘霖的土地一般,每一次开口都显得极为吃力,但仍努力地想要表达些什么。他用颤抖且微弱的声音,无比艰难地说道:“姑娘不知所谓何事?”
我的目光落在他那伤痕累累、血迹斑斑的身躯之上,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酸楚和怜悯之情。此情此景,实在令人难以不为之动容,同时也让我不由自主地替欧阳轩逸感到深深的难过与心痛。于是,我不再犹豫,径直说道:“我想知道为何当初您要如此狠心将欧阳轩逸赶走,明明他各方面条件都很不错啊,况且他身患疾病这一情况,想必您都是心知肚明的吧!”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欧阳老爷子终于缓缓抬起头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苦涩。他深吸一口气后,缓缓说道:“孩子,我当然清楚这一切。我又何尝不想让他留在身边呢?只是,我深知以他当时的处境,在此处是绝无可能有出头之日的。我们所在的这个国度,竞争激烈残酷,若想成就一番大事业简直比登天还难。所以,他唯有离开这里,去到更广阔的天地之中,去追寻属于自己的梦想之地,才能真正有所作为。也许身为子女的你们一时无法理解,但作为父母,有时候放手让他们远走高飞,未必就不是一种深沉的爱。我们所做的一切,并非仅仅是给予关心和温暖的拥抱那么简单。”
说完这番话,欧阳老爷子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平复内心复杂的情绪。接着,他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继续说道:“实际上,这么多年以来,我拼命赚钱、不辞辛劳地工作,无非就是希望当有朝一日他因病归来之时,能够有足够的财力帮助他得到最好的治疗,让他重新恢复健康。”
他叹气继续说道:“我在他从小的时候就喜欢他,他聪明有义气,正是如此,我后来才不想太多的关注他,也不让身边的人太关注他,只为了他能好好学习。他在文学的造诣很强,但这个国家不需要他这样。”
虽然听了他的一番话,但是我并没有太多感动,这不就是典型的老一辈人的爱吗?什么都不说,也不会表达爱,非要让彼此不开心,才痛快,最后还说爱你。但欧阳轩逸真的能察看得到吗?他们也不想想。
我沉默地看着欧阳老爷子,心中五味杂陈。他的话虽然真挚,却也让我感到一丝无奈。或许他的方式确实有些老派,但那份深藏不露的父爱却是真实存在的。然而,对于欧阳轩逸来说,他是否能理解这份爱,还是个未知数。
此时此刻,欧阳轩杨宛如一座雕塑般静静地伫立在原地,他的身姿挺拔却又显得有些落寞。那双深邃的眼眸之中,正悄然流淌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父亲大人,那么......我究竟算作什么呢?" 他的嗓音略微低沉,其间似乎还夹杂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卑微之意。这简短的话语如同一道轻烟,缓缓地飘向了欧阳老爷子所在之处。
听到这话,欧阳老爷子不禁微微一怔,脸上先是浮现出一抹惊讶之色,但很快就被一个温和至极的笑容所取代。
只见他轻声说道:"孩子啊,我对你的爱从未有过丝毫改变,始终如一。犹记得你年幼之时,身体向来孱弱,常常会感到不适。每当夜深人静,你突发疾病时,我都会毫不犹豫地从温暖的被窝中起身,悉心照料着你。甚至不惜背起小小的你,不辞辛劳地四处寻找大夫为你诊治。时光荏苒,如今你已然长大成人,或许因为从小我们将更多的关爱给予了你那幼小的弟弟,从而让你产生了被忽视的错觉。但事实上,我们对你的爱丝毫不减,也一直都深深地埋藏在心底。"说到此处,欧阳老爷子的眼中不经意间闪过一丝愧疚之情。
欧阳轩杨默默地聆听着父亲的这番话,他的眼眶开始逐渐泛红,泪水在其中打转,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夺眶而出。终于,他喃喃自语道:"原来……原来您一直都是爱着我的。"
这时,欧阳老爷子轻轻地抬起手,拍了拍欧阳轩杨宽厚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孩子呐,你们每一个都是我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人。我衷心地希望你们能够明白,我对你们的爱并非仅仅停留在口头上的甜言蜜语,而是通过那些看似微不足道、实则饱含深情的一举一动来表达的呀。"
欧阳老爷子那浑浊的眼眸此刻已被泪水所淹没,视线变得模糊不清。他颤抖着嘴唇,用带着哭腔且沙哑的声音对欧阳轩杨说道:“轩杨啊,都是我的错,我亏待了你弟弟。你能不能帮帮我这个老头子,把他给找回来呀?我知道他从小身体就不好,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安好?我真的好想再见见他一面呐!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一眼也好。”说着,泪水顺着他那满是皱纹的脸颊不停地滑落下来。
欧阳轩杨听到父亲的这番话,眼泪也抑制不住地夺眶而出。他哽咽着回答道:“爹,您别太难过了。其实,他在前几年的时候已经走了。”
话音未落,只见欧阳老爷子像是突然遭受了一记重击一般,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原本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的身体瞬间停止了动作,脸上的表情也凝固住了。紧接着,一股钻心般的疼痛从他的心口处传来,让他几乎无法呼吸。最后,他双腿一软,无力地瘫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仿佛全身的力气都在这一刻被抽离了出去。
欧阳轩杨三步并作两步,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稳稳地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老爷子,满脸忧虑之色,眉头紧紧皱起,目光关切地注视着老爷子。只见老爷子面色如纸般惨白,毫无血色,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眼此刻变得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机与活力。
他嘴唇微微颤抖着,口中不停地喃喃自语道:“走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那声音低沉而又沙哑,饱含着无尽的悲伤与绝望。
欧阳轩杨的心瞬间被揪紧,一股强烈的悲痛涌上心头,同时还有深深的自责。他懊悔不已,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能够早一点找到弟弟,如果能再快一些,或许就能让父亲和自己见上弟弟最后一面了。如今,一切都已为时太晚,这个遗憾将永远刻在他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