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刚出校门, 聚集在校外的黑雾便瞬间将整辆车包围,却碍于车内岑浔的红衣级气息,不敢轻易渗入。
黑雾对童瞑的视野造成不了任何阻碍, 全知千眼下, 目之所及的一切事物皆无所遁形。
童瞑还欲直言劝谏,岑浔嫌他聒噪, 岔开话题道:“你看出外面的黑雾是什么了吗?”
童瞑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那些啊, 那些都是污染,人类碰到的话, 会陷入疯狂, 运气好点的就堕化为诡怪,运气不好变成烂肉。诡怪如果吸收, 倒是没有很大影响,就是会变得更加嗜血好杀。”
“你说,这些污染会是从哪来的?”
童瞑耸肩:“这我就看不到喽。”
车轮碾过并不平整的街道, 因为岑浔在车内坐镇,一路上并没有不长眼的低级诡怪敢来冒犯他们。
童瞑左右望了望, 一直没看到疑似诡怪的踪迹,便说:“哥你这样不行啊, 诡怪隔着十里地都能闻到你红衣级的味儿, 哪有小怪敢上来送菜?”
岑浔深以为然,重新将紫衣级的【符生天地】设置成默认技能。
红衣气息敛起,变成了弱小的紫衣气息, 效果堪称显著, 他们这个一青带一紫的组合很快引起了诡怪的注意。
那是在童瞑开上高架后,包裹着车身的黑雾忽然散去,同时, 岑浔产生了一种隐隐的微妙感,他眯起眼往窗外看去,发现阳光下的高架竟然异常的平整干净。
岑浔反应过来了,挑眉打量熟悉的高架:“这也是个诡域?”
童瞑目光转了一圈:“这个域主很大胆嘛,竟然不搞邀请函那套,只要开着车就都能进入——他难道不知道开车进去的除了人类,还有高阶诡怪吗?”
“他可能还真不知道,”岑浔总算坐直了,饶有趣味道:“他现在是想捕食我们?”
“应该是的。”
童瞑兴奋道:“他来了!”
只见空旷的车道上,一辆逆行的大卡车凭空出现,迎面就朝他们撞来。
童瞑方向盘一转,险险避开它,没想到刚掠过大卡车,迎面又是一辆泥头车。
这次泥头车几乎贴脸跟他们撞上,避无可避之下,岑浔和童瞑同时做出了跳车的决定。
“嘭——”
公车被泥头车重重撞飞,岑浔和童瞑分别落在道路两边。
童瞑虽然是全知,但他武力值和防御值极低,是个实实在在的脆皮,不保护一下,很可能会被这个诡域的域主创飞。
因此在下一辆泥头车撞过来之前,岑浔及时地用傀儡丝把他拉回到了身边。
还没站稳,童瞑就快速吐露了这个诡域的破解关键:“域主藏身在其中一辆绿色泥头车里面,杀了域主,这个诡域就会消失了。”
“……”岑浔有种刚进游戏解密就被剧透一脸的感觉:“你这么快就破解了规则?”
童瞑有点得意:“是不是物超所值?”
岑浔没来得及回答,一辆红色面包车就呼啸着冲他们撞了过来。
岑浔当即提起童瞑的领子,不仅不躲,反而迎车直上,用傀儡丝勾住车顶,灵巧而轻盈地攀了上去。
面包车仿佛知道岑浔站在它的上方,在高速行驶中左拐右拐,刺耳的刹车声中,它试图将岑浔和童瞑甩下来。
岑浔嫌童瞑提着太沉,一边扒紧车顶一边问他:“老六,你能不能变成缩小版的眼珠子?”提着手无缚鸡之力的童瞑有点影响他的发挥。
被嫌弃的童瞑委委屈屈地变成一滩小眼珠子,流进了岑浔的衣兜里。
在面包车冲出高架前,岑浔及时跳到了另一辆卡车上。举目遥望,各种颜色不一、车型不同的车汇聚成一条长河,目的一致地正朝他的方向撞来,童瞑所说的绿色泥头车却迟迟没出现。
“这个域主挺谨慎的,不捕获猎物就不会轻易现身。”岑浔摊手:“你把你眼睛借我一颗,我勾引一下他。”
童瞑:“?”你会还吗你就说借!
一堆眼珠子在口袋里气得直蹦跶,岑浔笑了一声,忽然觉得童瞑变成眼珠子后顺眼多了:“骗你的。”
说罢,他取出操纵杆,往下一指,【噩梦傀儡戏】发动,无数车底的阴影瞬间拔地而起,将密集的车流钉死在地。
车流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就在这静止的画面中,仓皇往反方向狂飙的绿色泥头车是那么的醒目——大抵已经发现自己踢到了钢板,域主明智地选择了逃跑。
它加速狂飙,岑浔和它之间又隔着车流,正常情况下,岑浔很难追上它。
但巧就巧在,岑浔不正常。
岑浔任凭域主开着泥头车疯狂逃窜,自己从兜里取出一本便签纸,撕下一页,开始折纸飞机。
呵呵,四个轮的泥头车难道还能跑得过天上飞的飞机?
岑浔乘着放大版纸飞机,轻易就追上了绿色泥头车。
“咚”的一声,岑浔从纸飞机上翻下来,灵巧落在车头上,指尖傀儡丝往驾驶位蔓延,还没来得及锁定目标,忽然有什么东西从驾驶位车窗中探出,一张血盆大口嚎叫着就冲岑浔面门咬去。
岑浔惊了下,手指一勾,傀儡丝瞬间暴起,切断了对方面条般延伸的细长头颈,与此同时,正在笔直行驶的泥头车左右摇摆了一下,像是驾驶员没握稳方向盘。
但是很快,泥头车就变得更加狂躁,开始横冲直撞,想要把车顶上的岑浔甩下去。
没了一颗头,居然还活着?
岑浔一边用傀儡丝将自己稳稳固定在车顶,一边打量眼前这颗狰狞的人头。只见它的下方连接着一个手指粗细的“脖颈”,看上去简直就像植物的根茎,被切断后,“脖颈”的横截面便淌出了汩汩黑血,浸染了人头上乱糟糟的干枯长发。
那么问题就来了,这个高架桥域主身上,究竟还连着多少颗这样的人头?
岑浔思考一秒,果断放弃了思考。
不管对方究竟有几颗脑袋,砍就完了。
岑浔转向副驾驶一侧,击碎窗户的同时身手利索地翻了进去,也不管迎面扑上来什么东西,傀儡丝银光纵横,罗织成网,笼罩住对方全身——然后狠厉收紧!锋利到极致的傀儡丝毫无阻碍地没入对方的皮肉当中。
连一声哀嚎都没叫出来,高架桥域主,卒。
“咕叽——”尸块从网眼里滚落了出来,泥头车失去操控,失控地左冲右撞,岑浔将尸块随意拨到旁边,自己握住了方向盘。
眼看大局已定,童瞑一时间放松了警惕,眼珠子堆从他兜里淌出来,正要凝出人形,不料泥头车忽然猛地一个疾冲,狠狠撞在了旁边的绿化带上。
受惯性影响,眼珠子没能扒稳座椅,全部飞了出去,“啪叽”一声撞在了挡风玻璃上,然后扁扁地淌了下来。
玻璃挡板上留下的湿滑黏液是那么清晰,像一行欲语还休的泪。
在无数眼珠子哀怨谴责的目光中,岑浔缓缓把脚从油门上收了回来,若无其事道:“我说过了,我不会开车。”
童瞑:“……”
变回人形的童瞑抓狂不已:“哥你这样不行啊!万一以后你要一个人出去,在其他诡域里碰上需要开车的情况怎么办?”
岑浔思忖了几秒:“那就不一个人出去。”
童瞑差点吐血。
高架桥域主跟童瞑一样,也是青衣级的诡怪,对于诡怪来说,除了从人类身上获取恐惧和血肉来进行提升,吞噬同类的力量,同样也能让他们快速升级。
岑浔没动高架桥域主的尸体,他这个等级,青衣级能量对他的提升效果已经微乎其微,所以岑浔让童瞑吞噬了高架桥域主的破碎遗体。
原来的那辆公车已经被撞毁,童瞑另找了一辆能开的轿车,载着岑浔重新出发。
看到整洁明朗的高架桥被蔓延过来的黑雾吞没,岑浔想到一件事,转头问童瞑:“你没继承这个诡域?”
童瞑笑笑:“哥,你以为诡域有那么好继承啊。首先,域主跟诡域一般都有特殊的联系,域主死了,诡域大概率也就崩塌了;其次,诡怪又不是圣父,有人要杀你,你会好心地给仇人留下你的诡域吗?大部分都是抱着我死了你也别想捡便宜的心理,死前会故意解散诡域的。”
“这个高架桥域主就属于前者。”
童瞑将手指搭在方向盘上,随口道:“他身上有五十二个头,只有一个头是他的,其他五十一个头,都来自于被他撞死的受害者。”
“那天晚上,这位喝醉酒的小绿司机一路撞翻了十九辆车,正当他狂欢着将自己也撞死在绿化带上时,流星降临了。”
童瞑越说越兴奋:“怨念与仇恨将那五十一个受害者和司机牢牢绑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诡域,自此,他们既互相仇恨着,又不得不为了进食而合作狩猎,啊,真是太可悲了。”
岑浔现在没心情理会童瞑假惺惺的感慨,他揪起自己的衣摆,拧眉看着盯着上面不知何时沾染的脓绿色污渍,难以忍受地低声催促:“开快点,我要回家换衣服。”
童瞑翻了个白眼,加了一脚油门。
路上他们没有再多做停留,直直开到了岑浔之前住的那个别墅区。
别墅区并未沦为诡域,只是像被战火洗礼过,变成了一片烈火灼烧过的断壁残垣。
童瞑原本还担心岑浔家的那栋别墅也会变成废墟,但是等他开车进去,视线穿过废墟,一眼看见一栋鹤立鸡群的完整别墅,童瞑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岑浔不是正常人,妈的他老公也不是正常人,居然连买的别墅都能在陨石下保持完好无损!
岑浔对此倒是接受度良好,下了车便平静地走进了敞开的大门,童瞑急忙上前拦住他:“你等等!我先看看姓封的诈尸没有,万一他又躲在门后给你一针呢?”
说罢,童瞑便大义凛然地将岑浔拉到身后,先岑浔一步踏进了门。
岑浔在他背后幽冷道:“你其实就是想第一时间回看案发现场吧。”
童瞑:“……”
他稳住脚步,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目光一转,看清客厅里的场景。
外立面落地窗已经全部碎裂,客厅地面上则落满了玻璃碎片,电视屏被一分为二,一半还在墙里,另一半则砸在了地上。
童瞑双眼散发着莹莹幽光,一边看,一边惊叹不已道:“啧啧,战况好激烈啊——哥我错怪你了,你下手是真狠啊!”
岑浔踩过玻璃碎片,淡淡问:“能看到了他是从哪拿出来麻醉剂的吗?”
童瞑点头应道:“哥你等等,我再往前回溯一下。”
静默片刻,童瞑忽然走向半开放岛台后的一个角落,蹲下后向岑浔招手:“哥你来看这个。”
岑浔走过去,循着童瞑的指引,从缝隙里捡起了一个已经被吸空的小玻璃瓶。
瓶身上没有任何关于药剂的介绍,岑浔手指微动,转过瓶身,看到一行用近乎透明的浅浅小字写着的“神瑞药业”。
“神瑞药业?”岑浔低声念出它的名称。
童瞑皱眉道:“这家药企背后牵涉太多,有很多高阶存在坐镇,我看不到更多。”
“但是,这里应该还留有一些样品。”
童瞑站起身,来到燃气灶前,将旋钮打开,一口气转了三圈,又往回转了一圈,微不可察的齿轮转动声响起,下方的橱柜自动打开,冷气霎时间溢了出来。
蓝光照射下,静静摆在药剂架上的三支药剂十分的显眼。
童瞑拿出一支药剂,轻轻摇晃着其中盛放的淡红色液体:“看上去他早有预谋,一旦出现紧急情况,他就会用这些药剂把你放倒,可是很奇怪,他当时拿出一支后,明明想把剩下的全部销毁,但最后却又没这么做。”
岑浔在旁边凉凉道:“说不定是怕一支不够用。”
童瞑摇头叹气,代入岑浔的角度一想,也觉得十分之操蛋:“我看不到他更早的过往,姓封的肯定不简单——至少他出现在小山村前的等级肯定比橙衣级高。”
岑浔微微皱眉:“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童瞑倚在灶台上,稍微解释了一下自己的能力:“我最多只能看到跨阶三级之内的内容,注意!这个跨阶三级是指记忆的主人在回忆片段中的等级!”
“打个比方,小明一天前成为了红衣级,那么他成为红衣级后的画面我就看不到了——但是在小明两天前的记忆片段里,小明还是橙衣级,那我就能很艰难地看到一点有关于他的片段。”
岑浔好像明白了:“也就是说,封霁寒来到小山村时,确实是个普通人,所以你能随便窥探他来到小山村后的事,但是在他来到小山村前,他的真实等级其实在橙衣之上,所以你看不到他的过往。”
“换而言之,他是封印自己的能力后才进入的小山村。”
童瞑打了个响指:“就是这个意思。”
“……”
岑浔眉宇间的神色瞬时更为阴沉。
该死的封霁寒,他究竟还能给自己多少惊喜。
童瞑在冷库中找到一个特制的手提箱,将剩下的药剂全部妥善装箱:“总之先把这些药剂全部带回去,看看医学院院长有没有办法化验出里面的成分。”
得到有关药剂的线索后,两人继续朝楼上走去。
卧室的门关着,里面安安静静,岑浔给了童瞑一个眼神,自己上前,按在了门把手上。
傀儡丝探入,细细感应,没察觉到活人的气息。
“咔嚓”一声,岑浔缓缓推开门,目光先朝着床上看去。
那晚杀死封霁寒后,岑浔没处理掉尸体,如果封霁寒没有诈尸,尸体现在应该还躺在被子下。
但现在……尸体消失了。
岑浔站在门口,面色阴晴不定。
童瞑从他身后探出头,惊讶不已:“嚯——你前夫真诈尸了!”
岑浔环顾空荡荡的卧室,拧眉掀开被子,被子下一根黑白相间的鸟毛被气流掀动,晃悠悠地飞了起来。
“……”岑浔接住这根鸟毛,陷入沉默。
童瞑好奇地用全知之眼看了一下,眼睛直接就流血了,他痛苦地捂住眼睛,声音闷闷的:“好消息和坏消息,哥你想听哪个?”
“好消息。”
“好消息,这是一个红衣级道具。”
“……坏消息?”
“这样的道具,你前夫身上还有很多。”
“……”
岑浔修长手指夹着这根纤长的鸟羽,旋转着把玩,唇角一扯:“真是鸟变得?”
童瞑擦擦淌血的眼睛:“众所周知,人类是不可能变成鸟的,所以这应该是他的一种特技效果。”
尸体消失之谜得以解决,童瞑迫不及待地冲向自己此行的目标——岑浔家的大衣柜!
“衣柜,让我看看,你究竟藏了什么样的秘密吧!”童瞑来到衣帽间,兴奋地搓了搓手,握住把手,猛然向两侧敞开!
衣柜里的画面立即映入眼帘!
没有想象中的奇怪用品,也没有想象中的奇怪衣服。
暖光照耀下,出现在眼前的俨然是一整排风格各异的服饰,正装,休闲装,情侣装……全部按照颜色和款式进行了分类,并被细心地提前做好了搭配。
童瞑的全知千眼扫过去,竟然完全没看出有什么问题,哦,这个版型挺阔的风衣居然是是当季秀款,一件价值几十万,还有下面那个红宝石领夹,起拍价是五百万,最后居然是以一千一百万成交的!
啊啊啊这该死的有钱人——不!不对!除了价值连城的服饰,这里面肯定还藏着别的秘密!
童瞑不信邪地在衣柜里翻来翻去,岑浔从他身后路过,打开另一个柜门,淡然地取出一套衣服,自己去浴室洗澡了。
等他换了一身衣服出来,童瞑已经烦躁不已地在揪头发了:“怎么回事啊哥,我都找过好几遍了,里面根本没东西,哥你知不知道——”
话语声在看到岑浔擦着头发出现的瞬间戛然而止。
童瞑表情变得惊恐,指着岑浔——更确切地说是他身上的衣服:“哥!你怎么、怎么穿成这样!”
岑浔垂眸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怎么,不好看?”
童瞑几欲喷血:“哥你别这样,你现在潮得我害怕!”
这一瞬间,童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封霁寒死前都要撑着最后一口气叮嘱岑浔,一定要穿他搭配好的衣服。
为什么?
因为他哥根本!没!审!美!
好好一个大美人,居然穿件五彩斑斓毫无美感的花衬衫,这像话吗!
岑浔从容扣上扣子:“可我觉得很好看。”
童瞑目眦欲裂,没有人能在看到大美人穿丑衣服时坦然接受,真的,没有人!
“哥你要不穿这件吧,”童瞑回身找出一件淡紫色提花衬衫,眼前一亮:“哇,哥你看这个多好看,多衬你!”
岑浔瞥了那衣服一眼:“不要。”
他抬腿就走了,徒留童瞑在原地破防。
以前童瞑还觉得封狗.管得宽,连他哥穿什么都要管,现在他忽然觉得……能哄住岑浔,封狗其实也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童瞑眼睁睁看着岑浔来到床边,胳膊一揽,夹起床上半人高的熊猫抱枕,不由仰天……哥你真的超爱熊猫的。
岑浔胳膊下夹着抱枕,另一只手捏着黑白鸟毛,对童瞑一抬下巴:“你把我衣服也装上。”
童瞑热泪盈眶,赶紧应是,回身就要去拿身后的高定西装。
“是另一个柜子里的衣服。”
童瞑:“……”
说真的,那个柜子里的丑衣服难道就不能无缘无故地消失吗?
想归想,童瞑是不敢对丑衣服下手的——没看到封狗也不敢作妖,只敢老老实实地把丑衣服收好吗?
岑浔夹着抱枕下楼了,坐在车里玩了一会儿那根鸟毛,童瞑就下来了,肩上硬生生扛了六个行李箱。
岑浔扫了一眼,默然道:“我好像没那么多衣服。”
童瞑坐在驾驶位上,表情严肃地握紧方向盘:“你代表噩梦大学的门面,有必要多换一些不同风格的衣服穿。”
岑浔怀里抱着玩偶,用手指将鸟毛上的绒羽拨散,淡淡道:“随便你。”反正他不穿。
车子重新启动,童瞑忍不住道:“哥你不是喜欢熊猫吗,为什么不穿黑白色系的衣服?”
岑浔反问他:“你喜欢当记者,为什么不往身上穿话筒配色的衣服?”
一句话杀死了比赛。
童瞑选择不再讨论这个话题:“哥我们接下来去哪,回校还是继续探索?”
岑浔思忖片刻:“继续探索,至少先把你喂到绿衣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