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皇后分析了普莱斯带回来的U盘。
这个U盘其实也算是她收集的消息, 当时在地下那么混乱的情况下红皇后出不去就只能在内部发狠攻击。
猫头鹰法庭也没有属于自己的AI，人类建造的防火墙在拥有一定自主性智能的红皇后眼中坚固程度也就那样，稍微花点力气就能绕过去甚至直接摧毁。
当时太混乱了, 红皇后冲破了对方的防火墙之后发现信号的阻断似乎是某些她无能为力的物理原因, 所以干脆把整个资料库的信息都团吧团吧塞到了一块，搞了个U盘出来。
“我发现了不少猫头鹰议会的据点，但我也担心他们也可能正在撤退或者已经撤离了。从这个据点的一些财务信息能够分析出来，猫头鹰议会与许多公司有牵连。”红皇后投影出了一张哥谭市地图。
“发给蝙蝠侠吧。”普蕾尔还是很大方的, 她不好冲到哥谭挨个上门揍，发给蝙蝠侠让本地人自己调查也不错。
“好的。”红皇后点头, 说起了另一个消息，“我在网络上调查谢菲尔德的消息，根据样貌模拟和骨骼分析, 我找到了一些关于他过去的消息。”
在网络世界，存在过就会留有痕迹。
谢菲尔德身居高位之后确实消除过一些自己过去的痕迹, 美国官方肯定也出手为保护军方高层的私人信息而抹除过不少。
但他们总不能完全禁止。
红皇后找到了一些照片, 它们或来自不知道谢菲尔德真面目的士兵本身、或来自牺牲士兵的家人……他们将照片留存在社交媒体中, 表示纪念也防止意外。
年轻时的谢菲尔德出现在这些照片里, 严肃或开朗，完全无法想象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叛徒。
“军方内部消息是完全独立的孤岛, 我无法进入内部, 但我们已经知道谢菲尔德和暗影公司有关系了，所以我查了查暗影公司的信息。”红皇后投影出一大堆属于暗影公司机密的文件。
包括不限于和美国官方的合作、和中东多股势力的合作的文件，甚至和俄罗斯合作的文件……
“等一下。”普莱斯猛然站起来，他凑上前, “往回撤几份文件，关键词搜索一下‘核心圈’。”
“怎么了？”普蕾尔微微皱起眉, 下意识转头看向麦克塔维什。
同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麦克塔维什看着她茫然地摇了摇头，其他人看起来也是完全不知情。
顾不上解释的普莱斯找到了自己刚才看到的信息。
暗影公司的保密措施其实挺不错的，为了防止被内部攻破，他们除了基本信息会在内部网络备份外，具体内容都是线下纸质版收藏的，这也给红皇后这样存在造成了实打实的困扰。
但只要简单的内容也够了，红皇后这些信息都是从暗影公司找到了关键字之后又翻到了与他们合作的另一方那里进行搜集，甚至自己去暗网扒拉了很久集合起来的内容。
看完这些内容的普莱斯站在投影前很久，最终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转过身解释。
“‘核心圈’是一个由俄罗斯人组成的极端组织。”普莱斯一句话说明了最可疑的部分。
众所周知，阿美莉卡和毛熊向来不对付，一个由美国陆军中将私下掌控的公司，怎么会和一个俄罗斯的极端组织合作？
不过普蕾尔的关键点不在这里，她跷起二郎腿小声嘀咕：“哈，当然当然，我还能期待什么呢，当然得是俄罗斯啦……”
“？你说什么呢？”凑得近的麦克塔维什只听到了只言片字，不由问了一句。
“没什么，我是说，继续。”普蕾尔摇摇头继续听。
“弗拉基米尔·马卡洛夫是这个组织的领导。他曾加入俄罗斯另一个相对温和的主义党派，我在还是个中尉的时候参加过一次行动，差点杀死马卡洛夫当时的上司，但很可惜，马卡洛夫把人救出去了，并因此得到了不错的名声，后来独立出去后也有很多人追随他。”普莱斯露出一个回忆过去的表情。
大概是普莱斯很少说起自己过去的事情，就连一边的幽灵都摆出了认真听的架势。
然而普莱斯没随他们的意：“总而言之，这个家伙试图让俄罗斯恢复曾经统治欧洲的霸主地位，是绝对的极端份子，暗影公司别说合作了，就算是见到这家伙也该多打两枪。”
“明白了……”普蕾尔点点头，“所以你是说我们可以从马卡洛夫入手调查？”
“我有点困惑。”麦克塔维什双手支在桌子上，“谢菲尔德和马卡洛夫合作图什么？如果按照马卡洛夫的打算，受损最为严重的必然是美国，他这么恨美国吗？”
“我不这么认为。”基根作为被谢菲尔德一手提拔上来的美国人紧跟着接话，“在美军内部，谢菲尔德往往是更激进的代表，他总是认为美国目前不够强势。”
初高中的历史知识开始在普蕾尔的脑子里一一浮现，左边是霉素争霸，右边是关于第三赛季的预想。
“他们合作的项目是什么？”普蕾尔歪头，试图看清普莱斯身后的投影内容。
红皇后超级贴心地直接转投到她面前的桌子上，这下大家都能看到了。
“能源合作？”实话说，普蕾尔其实不太意外这一合作内容。
众所周知，阿美莉卡对石油的热爱一直熊熊燃烧从未熄灭，而毛熊出于地理位置的因素，缺什么都不缺能源。
这个时候，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柯尼格突然抽了口气。
“我有个超级坏的念头。”柯尼格瞪大眼睛，“超级，超级坏。”
“比我们现在的处境更坏吗？”麦克塔维什耸肩。
普蕾尔也感觉自己有点既视感，但一时半会就是说不出来，她皱着眉看向柯尼格。
“战争带来金钱。”从事雇佣兵很久了的柯尼格抬起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搓了搓，做了个给钱的手势，“越多的摩擦带来越多的金钱，也带来越多的战绩和权力。”
“嘶……”普蕾尔立刻被点醒，她瞪大了眼睛。
拥有一个曾经历了五千年历史长河打磨的祖国，有很多好处是在日常生活中很难被发现的。
比如在此刻，在141小队的大家只想到“马卡洛夫和谢菲尔德可能心照不宣地试图操纵战局，为了提升个人地位和金钱存储”时，她已经意识到了更麻烦的情况。
普蕾尔抓了抓脑袋，做出了一个可能是她这辈子最大胆的猜测。
“朋友们，谢菲尔德和马卡洛夫是不是在试图挑起第三赛季啊？”
“……”
整个空间瞬时进入了是一样的沉寂，甚至听不到呼吸的声音。
普蕾尔眨眨眼，已经冷静下来：“外部矛盾总是能让内部变得格外团结，他们都想让自己的国家更强大，那么有什么事情能无本万利还迅速地达成这一目标呢？”
“War.”幽灵开口。
“F**king hell.”麦克塔维什呆呆地、吐字清晰地说出了脏话。
不怪他，确实很离谱，但很有道理，甚至他们觉得事情大概率八九不离十。
“我们下一步怎么办？”基根看向普莱斯。
“第一步，先找到马卡洛夫。”普莱斯收起震惊，不管这些人是怎么想的，他总归是要讨回一个公道，更何况马卡洛夫一点也说不上无辜。
“找到他，他会说的。”普莱斯露出一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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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秒雄心壮志，后一秒看店干活。
没办法，这事也不是说干就干的，马卡洛夫在哪里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吸引到那边的注意也不能说风就是雨。
普蕾尔去拉斐特集团干活，顺便看看有没有可能找到能引起马卡洛夫注意的方法去了，他们就自然需要乖乖开店。
“这就叫双面人生吧。”正好今天要补充库存，柯尼格一边把东西往后厨搬，一边感慨。
“你要是这么说，也确实有道理。”基根帮忙往下搬，搭了句话茬。
现在时间还早，天气开始变凉了，天亮的也比夏天要晚一些，他们回来的时候是凌晨，洗完澡又开了个小会，睡也睡不了多久，干脆就直接过来干活了。
不过纽约就是纽约，哪怕距离很多人上班的时间还有很久，街道上也并不完全安静。
到处为家的流浪汉就不必多说了，行色匆匆的疲惫社畜戴着耳机举着手机匆匆路过，看起来充满了牛马的气息。
路上也有不少车辆来来往往，一辆不显眼的灰色面包车停在后边的路口。
站在车厢里的基根抬头看了一眼，没太放在心上，很多店家会趁早上货，来来去去的各种货车多得很。
结果这一次不一样。
从车上被“卸”下来的不是货物，而是一个大活人。
重物落地的声音几乎和轮胎急速旋转的声音同时响起，柯尼格正好走出来同时和基根抬头看过去，看到这一幕后他们两个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冲着那边跑去。
基根第一时间去查看被丢下来的人，柯尼格则盯着远去的车辆记住了这辆车的细节。
“红皇后，打911！”被丢下来的是个浑身赤果女人，看起来年龄不大，与其说是昏迷更像是磕大了，基根把外套脱下来裹住对方。
“Help……救…不……”女人急促地小口呼吸，说着没逻辑的词汇。
“已拨打电话。”红皇后点头，“需要我调取监控吗？”
“不了，交给警察吧。”基根思考了一下还是选择了拒绝。
911电话即刻接通，基根快速地和对方说了发生的事情，柯尼格也在这个时候回来了，他没有凑得太近，担心自己吓到对方。
救护车来得比警车更快，但死亡比任何车辆来得都早。
救护车已经停在身边，急救人员都已经下车了，基根怀里的女人却突然开始剧烈地抽搐。
大约五六秒的抽搐很快停止，女人的心跳也停止了。
基根和柯尼格站在旁边，一同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