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 一个被人们称之为艺术之都并附加了相当浓厚的浪漫氛围的城市。
坐过经济舱的人能理解,这种感觉并不多么美妙,尤其普蕾尔还要坐七个多小时。
以至于她下飞机的时候, 人虽然在微笑, 但内心已经大开杀戒了。
——猫头鹰议会你们最好有点眼力见,乖乖过来送死,否则太对不起守卫小姐千里迢迢跑来的辛苦了!
普蕾尔上次来没能好好转一圈,光顾着正事了, 这次本来想着顺便溜达溜达的。
结果下了飞机外边天已经黑了不说,在从机场走出去并打到车, 整个路程大概十几分钟,而在整个过程中,普蕾尔逮住了两个想要偷她东西的、一个试图直接上手抢她手机的、路过了一堆发生口角正在打架的……
嘶……浪漫巴黎?
普蕾尔挠挠鼻尖, 滤镜顿时碎得稀烂,然后把自己的双肩包反着抱在胸前。
所谓钱包如果不放在自己的前边, 就变成了其他人的“前包”, 普蕾尔还是很懂的。
打到了车, 普蕾尔报出了自己的目的地。
车子行驶在路上, 车技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好,反正普蕾尔下车的时候难得有些想吐的冲动。
红皇后给她定的酒店是一家性价比超高的自助式旅馆, 价格也不能说是非常廉价但也绝对不能说贵, 地段很好,一条街之外就是塞纳河,住的层数高一些就能拥有河景房,步行就能抵达巴黎圣母院, 而且这一条街上都是相当古典的建筑。
古典的厚重建筑与灯红酒绿的现代设施纠缠在一起,有种莫名其妙的赛博感。
一路开着窗户看风景的普蕾尔一路上看到了无数个露宿街头的流浪汉, 这倒不是什么稀罕景象,美国也有。
从出租车上下来,普蕾尔礼貌地和司机师傅说了句再见,一转身就碰上一位拿着盲杖慢悠悠走在路边的男士。
她眨眨眼,好像是有些好奇地看了几秒,然后动作轻巧地从对方身后绕了一圈,同时掏出手机确定面前这个就是自己今晚要住的酒店,抬脚走上台阶。
在进入酒店大门的瞬间,她不经意般地回头看了一眼。
那位盲人男士不快不慢地走到街对面的一栋外形看起来和巴黎歌剧院很是相似的建筑门口,一个穿着黑色立领上衣的绅士为其打开了看上去厚重的大门。
普蕾尔的回头也只是几秒钟而已,然后她就看到这位盲人男士在大门口停下了脚步,像是能看到一样,转身向她的方向看过来。
若无其事收回自己的视线,普蕾尔溜溜达达地走进了自己的酒店。
在等待登记的过程中,她靠在前台和工作人员搭话:“这附近有什么不能错过的美食吗?”
“沿着门口的马路走十分钟,你就能看到一片灯火通明的地方,那里什么都有。”动作熟练又透露着一些麻木的工作人员快速地完成了新客人的入住登记,一副被上班腌入味了的模样,微笑道,“请拿好你的房卡,丢失需要抵扣押金,欢迎入住。”
“谢谢。”普蕾尔点点头。
房间层数不高,电梯出来走两步就是了。
走廊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能够消磨掉走路时的声音,减少对住客的打扰。
普蕾尔开门之前习惯性左右看了看,也看到了走廊两头的摄像头,然后她开门走进房间。
“好小。”普蕾尔进门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这个住宿的房间和她落地美国之后第一个拥有的小公寓房差不多大,好在确实有独立的卫浴,甚至还有一个小浴缸。
已经很累了的普蕾尔本来想上床躺一躺,屁股挨到床铺前,她突然想起来关于巴黎这个城市最近闹虫子的新闻。
超绝的核心力量瞬时发力,整个人立时站直。
她冷静的、小心的、面无表情地伸出两根手指,将床单掀开。
还好,什么都没有看见。
并不是很想挑战这家“性价比超高”酒店的卫生安全情况,普蕾尔打开系统商城翻了翻,毫不犹豫地选择了0.1金币的杀虫剂。
又是一番折腾后,普蕾尔总算是放心把自己摔在了床上。
简单休息了几分钟,辛勤劳作的守卫小姐爬了起来,准备趁着天黑去探望一下那个已经变成了植物人的傻子迦勒汀。
“选择了错误的道路……你最好还能有点最后的用处。”
…
酒店附近就是巴黎圣母院,那就距离市中心并不远,因此治安相对来说还是不错的,街边也能看到来旅游的游客们举着手机走来走去。
普蕾尔看了看手机上的定位,医院的距离还不近,她想了想,还是叫了辆出租车,把她送去医院。
迦勒汀虽然被拉斐特集团送进局子了,但本人还是多少有些积蓄的。
况且他的家人也没有立刻放弃他,所以此刻变成了植物人的迦勒汀躺在高级病房里。
普蕾尔来医院是为了能够近距离找到机会入侵内部网络。
大部分医院的内部网络都是相对独立的,红皇后就算是一流的智能AI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可能凭空入侵。
原本打算假装自己是病人家属去和导诊台值班的工作人员搭话,然后找机会动手脚的普蕾尔还没来得及实施自己的计划,进门没几分钟就遇到了法国版医闹。
也不能说是医闹,好像是几个喝醉了酒的人有什么情况过来看医生,总之最后开始耍酒疯了。
普蕾尔向来是不认可“耍酒疯”这一说法的。
真喝醉了的人倒头就睡,凡是以自己喝了酒为名义闹事的,纯粹就是想要给自己的行为甩锅罢了。
确实,酒精对神经的刺激可能会导致短期或长期记忆力的衰退,但同时也会导致神经元受到一定的刺激和麻痹,出现头晕、乏力、肌肉疼痛的症状。
要是说喝多了的人说了胡话可信度还比较高,但喝多了还能目标明确活蹦乱跳的到处跑,结果转天起来真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的人普蕾尔这辈子还没真的遇见过。
从来都见义勇为的守卫小姐袖子一捋,抬脚就冲了过去。
浑身恶臭的酒鬼看起来比冲过来的女士要壮硕一大圈,医护人员们一边下意识往后撤,一边对面前这一幕爆发出惊叫,四处搜寻着可以用得上的武器。
不过事实证明,这位勇敢冲上前的女士确实是有两把刷子的。
她和醉汉拉扯了几下,对着醉汉来了一个标准的过肩摔,只不过好像是方向没有找太准,醉汉被摔到了导诊台另一边,这位女士也跟着立刻跳进导诊台内部,随手抄起医院常见的木制板夹,快狠准地敲了醉汉的后颈,把人打晕过去。
这位女士干完这一切后站起身,大口喘着气,转头对其他人微笑:“搞定了。”
周围的医护人员反应也很迅速,他们纷纷给勇敢的女士鼓掌,甚至有热心肠的护士小姐姐冲过来看她是否被打伤了。
结果前一秒还非常勇敢的女士却像是突然害羞了一样,连连摆手,最后落荒而逃。
普蕾尔内心非常感谢这位闹事闹得恰到好处的混蛋,否则她还得想办法去接触到电脑主机,不过被热情的医护人员围绕还是不要了,她虽然干了好事,但还是得低调点。
“普蕾尔,有问题。”红皇后有些急促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有人正在入侵医院的内部网络,我绕过对方进入监控系统后发现有人正在对迦勒汀动手!”
“我现在上去来得及吗?”普蕾尔表情一变。
红皇后估测了一下时间:“来不及阻止对方,但大概能和对方打个照面了。”
普蕾尔斟酌了一下,放弃在医院这样的场合跟这些大概率完全不在乎无辜民众生死的家伙对上:“保存照片,并查找这些人的身份。”
“好的。”红皇后干脆应声,“我计算出了对方可能的撤退路线,要去守一波吗?”
普蕾尔摸摸下巴,觉得这个提议有可操作性:“这次出动的不是利爪吗?”
“不,实际上,和之前猫头鹰的操作很不相似,正在动手的先生是一位盲人。”
盲人?普蕾尔脑子里闪现过那个曾在她入住酒店前无意中打了个照面的盲人男士。
平时一个礼拜不见得能在街上发现一个盲人,结果今天一口气遇到两个?有这么巧吗?普蕾尔摸摸下巴。
“走,我们去守一波看看。”总觉得对方可能并不属于猫头鹰法庭,普蕾尔最终还是决定去看看动手的这位盲人先生。
按照之前的动手规律,猫头鹰不像是会把任务外包给其他人的组织,那么就是说,可能还有另一拨人?
如果有,但迦勒汀是大罗神仙也难救回来的植物人状态,为什么这波人还要拽着不放?非要让迦勒汀死?
普蕾尔脑子里的想法一个接着一个。
实践才是验证真理的唯一标准,不管是什么情况,还是先去看看。
… …
夜晚总会掩盖许多的罪恶,不过哥谭的罪恶大概率并不需要夜晚。
毕竟在这个城市,夜晚除了带来罪恶,还会带来骑士。
布鲁斯发现,自从和守卫小姐搭上了关系,他的生活突然就变得格外繁忙。
守卫确实也如同她所承诺的那样,将自己找到的关于猫头鹰议会的消息共享给了他。
非常信守诺言,甚至有点过于积极以至于偶尔会让布鲁斯疑心:到底是他在主导调查这件事?还是守卫其实是在假手于人,最后就等着摘桃子啊?
不过这样的念头一出现,就会被他自己打消。
从来内心坚定的蝙蝠侠坚信自己为自己打工的念头,然后把自家几个孩子指挥得团团转。
临近年底,已经一个礼拜没有好好休息的提姆缩在蝙蝠洞的椅子上,手里的马克杯都要捧不稳了:“看在随便什么玩意的面子上,布鲁斯!我已经单飞了!”
单飞但没有完全单飞的红罗宾确实将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少年泰坦的事务中,但最近少年泰坦没什么事情,于是年纪轻轻的红罗宾aka德雷克少总就被蝙蝠侠aka韦恩老爷抓了壮丁。
又是忙着查猫头鹰,又是忙着公司事务。
他不仅管德雷克集团,还要管韦恩集团,一个人打了三份工,好像早上公园大爷玩的陀螺,被鞭打得团团转。
阿尔弗雷德推着小推车走来,给已经困到闭上眼就能直接昏迷的提姆少爷倒了一杯新的咖啡。
“或许布鲁斯老爷很难理解,人类没有睡眠和休息是会死掉的。”老管家声音轻飘飘,“哦,或许您可以时刻咬上两枚金币,这样即使被渡河人带走了,也可以贿赂其再将您带回来。”
被老管家好一顿阴阳怪气的布鲁斯终于舍得将视线从蝙蝠电脑的屏幕上撕下来,他同样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而显得有些迟钝的大脑将阿福的话过了几遍才理解其中的意思。
“阿福……”布鲁斯无奈地叹了口气。
阿福说的是冥界渡河人,在久远的习俗中,有钱人在死后会在嘴里咬上一块金币,目的是贿赂冥界渡河人卡戎将其顺利送往冥界。
不过卡戎这个渡河人似乎很不坚定,生者只要付出一个金币的代价也能坐上他的船,不难推测如果情况允许,他估计也会收受贿赂将亡者重新带回来。
“恕我直言,布鲁斯老爷,您已经调查猫头鹰议会很久了,即便再晚一天也不会怎么样。”阿福有些不赞同地给布鲁斯的杯子续上咖啡。
“这一次我站阿福这边。”眼睛都没睁开,窝在椅子里的提姆攥拳伸直胳膊表示赞同,“没别的意思,迪克和我长不高肯定是因为你的压榨!”
“嘿,怎么一回家就听到提宝你说我坏话啊!”迪克的声音传来,坐在蝙蝠电脑前的三人抬头一看,穿着常服的迪克正好从电梯里走出来,风尘仆仆的看起来应该是刚刚从布鲁德海文下班。
“还不是因为你们俩是这家里最矮的人?”杰森嗤笑的声音只比迪克慢了一点。
比迪克高一头也更壮一圈的红头罩穿着自己最爱的咖色皮衣与黑色工装裤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杰森这次没戴头罩,不过也因此,让他嘲笑的神情更加明目张胆。
提姆睁开眼,吸溜了一口还有些烫嘴的咖啡:“你把恶魔崽子漏了。”
“那小子不算。”杰森大手一挥将被老父亲丢去学校,现在还没下课的犟嘴罗宾开除人籍。
迪克憋了憋,硬是把自己下意识想要问杰森怎么就长得高的冲动咽了回去。不用想也知道自己弟弟的这张嘴没什么阳间东西能冒出来。
结果没人问,也不妨碍杰森自己开单口。
或者说,能成为蝙蝠侠的罗宾,多多少少都是有这方面的天分在身上的。
杰森趴在上层的边缘扶手上,嘴贱:“你要是羡慕我,嘿,我给你找个风水宝地,也埋个四五年的,你吸收吸收土壤的养分,说不得也能涨涨呢?或者去泡个泉?膨胀一些嘛。”
迪克一手捂着自己的脸,另一只手抬起,快狠准地冲着杰森的后脑勺就来了一巴掌。
“别玩你那些地狱梗了!”大哥绷不住道。
“我只是在……?布鲁斯?”杰森刚想狡辩几句,结果低头就看到下方不太对劲的模样,不由站直了身体。
迪克也探头看了一眼:“提姆?布鲁斯?!”
提姆此刻手里的杯子都抱不住了,咕噜噜地落在地上,杯子里剩下的咖啡倒在地上。
布鲁斯好一些,他似乎是提前感觉到了不对劲,但依旧未能有效抵抗,脑袋一歪地倒在电脑桌上。
阿尔弗雷德淡定地将二人的杯子收好,地上的咖啡也擦干净。
“Well,特殊时期,使用一些特殊的手段。”老管家云淡风轻,“迪克少爷,杰森少爷,可以帮我将布鲁斯老爷和提姆少爷带去他们的卧室休息吗?”
已经服侍了三代韦恩的老管家将蝙蝠侠研发的口服式强力麻醉剂妥帖的收回自己的口袋中,抬起头,看着目瞪口呆的另外两位少爷,微笑着询问道。
“当然!”
一代罗宾和二代罗宾不约而同地立正站好,眨巴眨巴眼睛,露出格外相似的乖巧笑容。
将两个昏睡(迷)过去的人挪到卧室,迪克和杰森对视一眼,老老实实地来到蝙蝠洞,接手他们没有完成的任务。
“诶呀,好不容易有个双休,我还想着回来散散心。”迪克·经常加班·布鲁德海文警队之光·格雷森一边打开电脑一边小声抱怨。
杰森坐在舒服的人体工学椅上,双脚高高翘在桌面上,整个人弯成了对钩状,手里拿着平板一边划拉,一边漫不经心接话:“得了吧,来哥谭散心?蒙谁呢?”
“诶呀,小杰鸟(注一),你竟然这么了解我,太感动了!”迪克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张开手就要去拥抱杰森。
“滚滚滚!”杰森立刻抬起一只脚冲着迪克的方向,整个人警戒起来,不让这只黏糊糊的迪基鸟(注二)过来骚扰自己。
就在这个时候,杰森耳朵一动,听到了电梯打开门的声音,他立刻把原本翘在桌子上的脚放了下来。
万万没想到就分了这么一下下的心,迪克立刻见缝插针一般地凑了过来。
“别!碰!我!”杰森称得上是惊慌失措了,他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在迪克身上,椅子上灵巧的万向轮带着他向后移动,然后二话不说从椅子上跳起来就跑。
迪克被踹了一脚也不生气,反而三两步凑过去,一屁股坐在了杰森原本坐着的椅子上,满意的松了口气。
“真高兴能看到你们如此有活力的模样。”阿福推着小车走过来,小车上放着许多美食,从汉堡到意面,从小甜饼到蛋挞,应有尽有。
“唔!阿福,爱你!”运动量超大恨不得一天吃掉一头牛的迪克两条腿快速拨动,带着椅子一出溜地滑了过去,抬手就拿了一碟小甜饼美滋滋的塞进嘴里。
意识到迪基鸟的本来目的就是抢椅子,杰森不爽的咋舌,在心里的小本本上又狠狠地画上一笔,然后脚步也不慢地凑过去,拿起了另一碟小甜饼。
“老头子他们最近在查什么?猫头鹰议会?这玩意和猫头鹰法庭什么关系?”杰森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还不忘正事。
“哦对,你还不太清楚这些东西……情报网不行啊,红头罩大人。”迪克调侃道。
杰森一点也不觉得丢脸,他举起果汁喝了一口,满足的舒气:“我有什么办法,地狱又不联网。”
红头罩回到哥谭的时间并不长,能知道猫头鹰法庭都是回来了之后攻击了一波蝙蝠电脑还有提姆自己的电脑设备才收集到的情报。
别忘了,布鲁斯当了这么多年的蝙蝠侠,也一直没查到这个组织,他能做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超越了当年的百特曼了。
所以一点也不丢脸,甚至得意扬扬。
一句“够了”已经说倦了的迪克闭了闭眼,假装自己没听到这个回答。
“猫头鹰法庭是猫头鹰议会的分支。”迪克一边吃一边给杰森解释情报。
他明明嘴里塞的东西很多,但说话吐字却依旧很清晰,这也是相当了不得的一种技巧了。
然后杰森就听了一耳朵知识点。
虽然理论上来说,猫头鹰法庭是属于猫头鹰议会的分支,但发展到了近代,盘踞哥谭的法庭和议会却在逐渐分割开。
按理说,像是猫头鹰议会这样盘踞全世界的超大型反派组织,不应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但没办法,这里可是哥谭。
一个就算是超反都格外有地盘意识、当地人遇到危险宁肯自己开枪也不会想起来喊超人救命、几乎自给自足的神奇城市。
哥谭的上层贵族们自然也不会是什么乐于分享的家伙。
于是渐渐地,猫头鹰法庭和猫头鹰议会的交流到了现在,已经逐步几近于零。
哥谭流传着属于猫头鹰的恐怖童谣,但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和《妹妹背着洋娃娃》一样,属于因为过于诡异却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流传甚广的儿童歌谣。
哪怕是流落街头的流浪儿都会唱上一两句。
“但是这么可怕的哥谭组织却一门心思地想要拥有我们大名鼎鼎的一代罗宾、吉姆胡安的缔造者、蝙蝠侠的黄金男孩、布鲁德海文的守护神——夜翼!”
杰森见缝就钻的在迪克喝饮料的功夫插话,非常浮夸的发出虚假的欢呼和掌声。
单飞之初就给自己设计了深V猫王大翻领制服的格雷森警官能是什么薄脸皮的人吗?笑死,绝不可能。
他立刻挑眉,同样浮夸的做了个转手鞠躬礼:“谢谢,谢谢。”
其实已经把早年恩怨翻篇的兄弟俩不小心对上视线,立刻同时笑场。
“所以,布鲁斯没有被招揽?”杰森又往嘴里塞了一个蛋挞。
“这个嘛……谁不知道布鲁西宝贝不仅全款包养了一只蝙蝠侠,还顺势承包了一部分正义联盟的战损呢。”迪克耸耸肩,“所以那边相比较招揽,可能更偏向下杀手呢。”
猫头鹰法庭最开始第一反应就是刺杀布鲁斯。
但实话说,在超人还在地球上(且头脑清醒)的时候,没有人可以真的杀死蝙蝠侠。
更何况蝙蝠侠本人也不是吃素的。
当时派来的利爪就像是救爷爷的葫芦娃,来一个没一个,来两个没一双。
“老头子的马甲竟然没有掉,真稀罕。”杰森咂吧咂巴嘴,感慨道。
“谁说不是呢,刚开始我们都以为要掉马了。”迪克也赞同,“总之大概是这么一回事,猫头鹰法庭一直很低调,最近出现的频率有点过高了,布鲁斯觉得他们准备搞个大事。”
“守卫也在查他们对吧。”杰森摸摸下巴,幸灾乐祸,“你说说,这些家伙,干什么不好,非惹她,这位小姐可是一级记仇选手啊。”
“说什么呢,守卫小姐人还是很不错的嘛。”私下也会和守卫聊闲篇顺便找对方要家里人笑话视频的迪克随口说了句好话。
结果这句话就被杰森给抓住了,他眯起眼睛:“你不对劲。”
“什么?”迪克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又挪着椅子回到了蝙蝠电脑前,转头茫然地看向杰森。
“坦白从宽,你私下和守卫有联系吧?”杰森咧嘴一笑。
男孩子们私底下聊八卦聊女孩的架势和女孩子们开夜话会没什么区别。
二代罗宾拽过旁边的椅子,凑到老大哥身边,坐下,伸脚踹了踹大哥的小腿。
“说说呗,什么情况。”
迪克撇眼看他,哼笑:“就是她给了我你和老头子交流视频的关系。”
“什——?!”杰森八卦的嘴脸立刻消失,瞳孔地震的拉开距离。
“……开玩笑的,守卫小姐相当有操守,不给我视频。”迪克把视线放回电脑上,开始噼里啪啦地操作键盘。
杰森皱着眉,盯着迪克看了好一会,没有在对方脸上找到说谎的痕迹,然后才半信半疑地挪开视线,开始跟着忙碌起来。
在他们的背后,阿尔弗雷德猫慢悠悠地从自己睡觉的地方爬起,伸了个舒舒服服地懒腰,悄无声息又轻盈地来到他们没有吃完的小推车前,瞄准了一下后腾空起跳,立在推车最顶层。
而全程同样保持了低调的阿尔弗雷德同样动作轻盈迅速地将想要偷吃意面的小猫咪抱走,熟门熟路的顺毛捋了好几下,安抚了挣扎的小猫咪。
“让我给你开个罐头吧。”阿福摸了摸小猫咪的脑袋,轻声说道。
“咪嗷~”阿尔弗雷德猫是烟嗓猫猫,叫出来那个破锣嗓子可谓提神又醒脑。
老管家也不在意,将小猫抱在怀里,带离了蝙蝠洞,留下两位辛勤的少爷继续努力加班。
没过多久,杰森皱眉,再三检查了情报:“为什么钢铁侠也在调查猫头鹰相关资料?”
“大概是从九头蛇那边查到的吧。”迪克抽空看了一眼,“按照之前的调查,猫头鹰法庭是很不待见九头蛇的,很努力地把九头蛇挤出了哥谭。”
怪不得外地人都说哥谭这地方玄乎得很,谁知道猫头鹰法庭的操作不得说一句牛掰呢。
杰森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他抬手抵住嘴唇,沉吟了片刻:“守卫最近在哪?”
“巴黎。”迪克调出守卫不久前才给布鲁斯发的信息,“守卫小姐现在的雇主之前在巴黎发现了猫头鹰议会的影子,当然对方不知道这一点,只以为对方是想送进来商业间谍,让守卫去查一查。”
“所以守卫前脚发现了猫头鹰议会,后脚斯塔克就开始调查猫头鹰议会了。”杰森总结,“这是个巧合,你信吗?”
“……”迪克欲言又止,表情变得犹疑。
迪克:“所以你是说……”
“老头子的电脑技术确实不错,但钢铁侠可是有一位我认为可能已经通过了图灵测试的AI管家。”杰森的指尖在电脑桌上轻轻敲击着发出小小的声响,“给守卫提供网络技术的人也很擅长这个。”
“你是说钢铁侠在追踪守卫?”迪克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思考,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大胆一点。”杰森晃了晃手,“有没有可能,守卫的网络技术小伙伴就是斯塔克呢?”
迪克:“……”
迪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