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急，这皇宫里，除了赵王，不会再有人对陛下不利。而赵王眼下，恨不能把陛下供起来，绝不会叫陛下出事。”
苋融站在房间中间，环顾四周，又道：“陛下以往受了委屈，常会去哪里？”
刘内侍表情异常凝重：“那些年，陛下总被废人贾氏锁进隔间，后来养成了习惯，一受了惊就往柜子躲，不叫外人看见。”
但是所有隔间、柜子都翻了个遍，皇帝阿正并不在其中。
苋融额上青筋忽然跳了下，难道是现代程正渡忽然出现，控制了小皇帝阿正的行动？
不过，她很快否定了这个猜测。
如果程正渡真的出来了，一定会给自己留下什么讯息。
那么，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苋融再次在脑海中回放了一下皇上回宫的流程。
和她分别时，没有异常。
那就是回太极殿的路上，或是回到殿里遇到了什么情况。
一念及此，她当即下令刘好材，“将带陛下回宫的宫女叫过来，本宫要问话。”
刘好材立刻吩咐下去，又走到苋融跟道，“娘娘，那宫女名叫珠儿，是老奴一手提拔照顾起来的人，应是信得过的。不然老奴也不带她去尚书台。”
苋融微微颔首，“本宫并非怀疑她，只是在一步步筛查。”
刘好材顿时明白过来，“娘娘是怕在回宫的路上，出了什么情况？”
“如果回宫的路上没有差池，那便要仔细检查陛下回到太极殿后经过看过的所有细节。”
话虽如此，但苋融的本能还是让她意识到问题出在回宫路上——尚书台不仅有赵王，也有别的大臣出入。
不多时，那名为珠儿的小宫女就被带了过来。
看到刘内侍一脸凝重的样子，那名侍女扑通一声，对着苋融跪倒在地，“娘娘，是不是奴婢差使没办好？才叫陛下躲了起来？”
“莫怕，”苋融摆摆手，“本宫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珠儿立时深伏跪地，“只要是奴婢知道的，奴婢一定如实回禀。”
“你带着陛下离开尚书台时，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比如他忽然停住，或是忽然间看到了什么。”
珠儿一边回想一边回答道：“经过一处岔路时，陛下似是听到了什么动静，探头去看了眼，奴婢想着娘娘的吩咐，就拉了陛下回去。
当时陛下抱着食盒，有点呆呆的，奴婢只以为陛下被之前被赵王他们吓住了，就没多想。可是没想到刘内侍去昭阳殿寻娘娘的工夫，陛下就不见了。”
苋融面色沉了又沉，想了想，道：“陛下失踪前，状态如何？”
珠儿蹙着眉头回忆道，“只是比平常更不爱说话，别的倒也没有不同。”
“还有其他任何不对的吗？”
“其他便没有了。”
苋融点点头，“无事了，你且退下吧。”
珠儿只得告退出去。
见眼下身边除了绿欢再无别人，刘好材这才开口，“娘娘，陛下回来时，的确没有大反常。老奴为了配合您的吩咐，特别对外张扬，只说陛下又发作了。”
苋融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才说，“本宫明白。”
看着苋融越发镇定的样子，刘好材焦躁不安的心情也跟着莫名安稳了下来，“娘娘可是已有了陛下的消息?”
苋融并没有回答，放下茶杯，反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最近尚书台夜间当值的人物，都有谁？”
刘好材想也不想的答到：“是季中侍。最近人心惶惶，朝臣们似乎只等着赵王承接禅让大典，都在各处走关系、拉帮结派。没有几个人沉得下心轮流夜间当值。因此只有季侍中一个。”
苋融目色陡然一寒。
“娘娘可是想到了什么？”刘好材急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