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和闻昭非轻声说着话,目不斜视地路过这几个年轻大姐,林琅没有对她们的身份过多介绍,闻昭非也没有问。
无论卖房顺不顺利,他们都会很快离开小宁村,认识这些喜爱说长道短的人,对闻昭非没有任何意义。
王诗雯听到脚步声,下意识转头看来,她嘲讽的表情僵在脸上,又等林琅和闻昭非走远,她才如梦初醒那般,急忙问向二嫂姜淑慧,“那是……林琅的丈夫?”
王诗雯不敢置信,她替爷爷奶奶给县城小姑捎话,去了三天,终于搭上线和小学同学合作一起在县里黑市卖东西,完美错过了林琅家里的热闹。
林琅家里来男客,她决定嫁给“娃娃亲”对象,到今儿在小宁村举行了婚宴仪式,总共还未超过两天时间。
王诗雯是今儿午后快两点步行回来的小宁村,她从闲谈的村里人那里知道,林琅和远道而来“娃娃亲”对象在今日举行婚宴。
但传到她耳里的八卦还未更新到最新消息,她以为林琅的结婚对象,还是前天傍晚传闻里的邋遢男客。
“对啊,谁能想到一番打理会这么……好看,简直像换了个人,”姜淑慧面色僵硬的附和,今日之前她笑话了林琅多久,今儿婚礼上,她的脸就被打得多疼。
林琅结婚只邀请了王大爷来吃席,姜淑慧和王家几个婶娘都只是来凑凑热闹,姜淑慧在婚房门口看一眼林琅的打扮,就不想多待,临要走又看到“焕然一新”的闻昭非,脸色更加难看了。
所以她明知王诗雯对林琅新婚丈夫的形象有所误会,也没有主动说明,这会儿她们互相吐槽着,还被正主二人撞上。
但更可恶的是,林琅和她丈夫明明听到了,却直接无视她们,半点儿没放到心上。
“啧啧,听说知青院的祝之徽想追林琅来着,为此还和贺永明打了一架……”姜淑慧的话被王诗雯冷声打断。
“你胡说什么!祝大哥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狐狸精和人打架!”
王诗雯眯眼看姜淑慧,她去县里不到三天,小宁村里怎么可能会发生如此不可理喻的事情,必然是有人嫉妒祝之徽的才华人品,散布这些流言恶意中伤。
林琅嫁人了,不久就要离开小宁村了,不可能再惦记有妇之夫的王建民。姜淑慧羡慕嫉妒后也算放心了,如此她看事情也比以前客观许多。
“呵,你还别不信,昨儿就有人看到祝之徽跑去林琅男人那里说话,被摆了脸色,大妹儿,你眼睛可擦亮点儿,这祝之徽可没有你县里的男……”
姜淑慧话又没说完,就被王诗雯狠力推搡了一下,再被王诗雯看她的眼神吓到,不敢再多开口。
听了完整王诗雯和姜淑慧对话的同村宁小花说了她的看法,“知青院那边的人再惦记林琅和她家房子也没用,她都嫁人要走了。”
“我娘说了,知青院的城里人看不起我们,别热脸贴冷屁.股。何况,他们还没有林琅男人好看呢。”
“好看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当钱花!”王诗雯继续语气不顺地抢白。祝之徽可是知青里百里挑一、不嫌弃不抛弃的好男人,一个农场医生怎么比得了。
已经不再开口的几人大眼瞪小眼一会儿,彻底没了说话的乐趣,很快就俩俩挽着手散开了去。
林琅和闻昭非回到林家小院,就一同到后院厨房烧水洗澡和煮饭,林琅怕冷又怕热,走一圈出了点儿汗,又想洗澡了。
但这回她有闻昭非帮忙,烧水和抬水的效率加倍不止,一个小时内林琅就洗头洗澡完成,舒舒服服地坐在前院小竹椅上晾头发。
后院压水井边,闻昭非手脚麻利地洗头洗澡,再顺手把林琅和自己换下的衣服洗了。
闻昭非到前院竹架晾衣服,林琅才发觉自己有些过于懒散安逸了。
林琅愧疚之余也庆幸她有将内.衣内.裤和其他衣服分开洗的习惯,不然此刻不仅是不安,还会想挖地洞把自己埋了吧。
“谢谢啊,以后我自己……我们一起分工着来,”林琅起身小跑过来给闻昭非递衣服,她寻思着下次她有必要把闻昭非的衣服也一起洗了。
“好,”闻昭非只低低应了一声,他也是第一次洗年轻女性的衣服,但当没看到衣服,或把自己衣服留给林琅一起洗,他都做不到。
俩人合作很快就把衣服晾完了,林琅继续尾随在闻昭非身后。
林琅拉住闻昭非的袖子,抬眸对上闻昭非停步看来的目光,商量着道,“咱们都是第一次结婚,没有经验,如果我有哪里做得不好,或让你觉得不舒服不喜欢,你告诉我,我尽量改,行吗?”
结婚的决定虽然突然,但她对婚姻对闻昭非的态度都是认真的。
如无必要,林琅不想突然结婚,又突然离婚。如此,她和闻昭非就很必要在婚后经常进行有效沟通。
闻昭非转身继续放好搪瓷盆,再擦干手,他牵住林琅的手,把林琅带回前院她原本坐的小竹椅前,“坐。”
林琅乖乖坐好,微微上仰着头看一样坐下来却还是高出她许多的闻昭非,“你说。”
闻昭非依旧握着林琅的手,偏浅的棕眸在夕阳下似淬了蜜糖那般,又柔和又坚定,嘴角扬起,他摇了摇头,“目前为止,我没有觉得你有什么要改的地方。”
“在我们自己家里,就该怎么舒服怎么来。你的提议不错,我如果觉得不高兴、不合适,我会主动告诉你,你也一样告诉我。好吗?”
“好!”林琅点头,红着脸、轻颤着指尖回握住闻昭非的手,“我、我也会对你好的。”
闻昭非的身世经历和前世的自己非常像,或许是出于对自己的移情,也或许是合格妻子对丈夫的义务,林琅也想对闻昭非好。
闻昭非耳根的热度悄然腾起,心头也跟着被烫了一下。
“你……饿了没有,我去煮晚饭,想吃什么?”闻昭非轻轻捏着林琅的手问话,他明明早该放开林琅的手了,行动上却迟迟没有放开。
林琅露出尖尖的虎牙,郑重的神情一秒灿烂,“我什么都吃,你随便煮,我很好养活的!”
不会煮饭的人哪好意思挑挑拣拣,经过这一个月的磨炼,林琅只要不吃自己煮的,都觉得好吃。
“知道了,”闻昭非再定定看一会儿林琅,终于放开林琅的手,起身到后院去煮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