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晴空是真的顾不上这些性别知识。
在路晴空看来,赚钱还债伺机逃离是第一优先级,次优先级是把前世因为兴趣学的柔道散打MMA等格斗技巧捡起来,以备不时之需。除了这两件事,其余的都不重要。
伴随着治疗仪的快速修复功能,路晴空每日体能格斗训练时间超过十小时。晚上休息时她精疲力尽,倒头就睡,根本没有时间精力仔细感受Alpha的本能。
第二性别对她而言,就是多了一个新零件、少了一个大姨妈、上厕所的方式变了,在初期需要多做做心理建设这么简单。
直到现在。
身体肾上腺素飙升、血脉偾张的感觉,刷新了路晴空对Alpha的认知。
被她忽略多日的某个零件非常具有存在感,让路晴空在性别认知障碍和欲求不满的双重刺激下,情绪烦躁、难耐异常。
路晴空闭了闭眼,一滴热汗从女子明艳的脸颊上划过,由她的下颚坠下,滴落在栀清染赤|裸的背部肌肤上。
不是只有Omega才有发情期么?
栀清染刚释放信息素就发现不对。他的Omega信息素意在安抚,女Alpha的冰凌花香却瞬间变得浓烈,飙升了好几个台阶。这让栀清染忽然意识到,他之前闻到的冰凌花香,可能已经是女Alpha刻意收敛的结果,两人信息素适配度极高,才能感知得如此清晰。
女Alpha呼吸沉重,温热细腻的手紧紧按着栀清染肩膀,距他后颈的Omega腺体不过半个手指。在Alpha信息素的刺激下,那处肌肤滚烫,甚至有一种被灼烧的错觉。
栀元帅没有反抗,他有些无奈。是自己判断失误,让事情脱离了掌控。
毕竟在联邦,没有任何一个Alpha敢打他的主意,他也没有任何机会切身体验Alpha和Omega信息素的强烈吸引。栀清染未曾想到,自己能在星盗监狱遇到一个信息素百分百适配他的Alpha,而自己的Omega信息素会给女Alpha带来这么大的影响。
背后女Alpha的气息忽地贴近,带着温度的水滴,从他赤|裸冰冷的肌肤上掠过,栀清染猛地侧了一下头,睫羽微微颤了颤,面颊发热。
……他更没有想过,已经通过了高阶信息素适应训练的自己,还是会被Alpha的信息素蛊惑。
应该是因为那缕香气,路晴空在濒临失控的边缘回想。
就在方才,一股路晴空十分熟悉的淡淡花香,冲散了囚室内的焦糊与血腥,温柔地环绕着她。那是栀子花的味道。
明明那么幽雅温和的清香,却仿佛有着无比诱人魔力,让路晴空的每一口呼吸,都感到自己加深了对它的渴求。
那是917号Omega信息素的味道?残存的理性如此判断,路晴空睁开眼,想看向男子后颈的“纹身”。
目光落下的那一瞬,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不该看的。
男子衣衫凌乱,由于要处理伤口,大片肌肤袒露在外。路晴空的视线扫过男子被伤疤与鲜血点缀、充满着肌肉张力的挺拔脊背上,只一眼,看得大脑一片空白。
栀清染侧头,尝试着缓缓起身,想要说些什么。但路晴空没有给他机会,她手上用力,强压着男子的身躯,撕开了男子的囚服。
她的心里只有一句话。
他的蝴蝶骨是真的漂亮。
随着路晴空的动作,栀清染背后的囚服被撕开,露出他后颈的红蝶。嫣红一点点缀在男子白皙的肌肤上,性感诱人得让人想要犯罪。
汹涌澎湃的冰凌花香从栀清染的周遭落下,好似天罗地网一般将他俘获在中心牢牢困住。栀清染的额头上也沁出了一层薄汗,Alpha信息素的强势撩拨让他呼吸急促,心跳不止。
在女Alpha低头露出腺齿,咬将下来的那一刹那,一只白皙颀长,骨节分明的手,落在了路晴空的唇和栀清染的后颈腺体之间。
栀清染目光平静淡然,任由路晴空狠咬在他的手背上。年轻女Alpha腺齿咬破了他的血管,血流不止,但栀清染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路晴空其实并不知道如何标记Omega,只是遵从Alpha的本能想要品尝那缕栀子花香。她在栀清染的手背上咬了一会儿,待到唇齿苦涩,感受到血腥气息,忽然回过神来。她深吸了一口气,松开了身下的男子,起身离开床边。
脱离禁锢,栀清染侧过身,对上路晴空的视线,又微微垂眸。
Omega男子额间被汗水打湿的碎发散乱,眼尾微红,呼吸急促,好似被人狠狠地欺负了一般……路晴空移开视线,看到栀清染手背上流出的血,声音哑了哑:“抱歉。”
她的目光又移向栀清染。好像自从他们相遇时起,他就一直受伤,没有停过。
“是我没控制住信息素溢散,”男子轻轻摇头,宽容地将过失揽在自己怀里,他眉眼温柔垂落,唇畔带笑,“倒是你,没事吧?”
“没事,”路晴空点头,快速从怀中取出了淡粉色产品盒:“帮你带的Omega护颈。”这种物品私密,所以路晴空连包装盒都没有拆,直接递了过去。
还没等栀清染道谢,路晴空的下一句已经接了下去:“治疗仪我先留在这里。”她向外走去,“你自己治伤。”
看着女Alpha快步向外走去的背影,栀清染意识到,这一回她没有再承诺下一次探视。
栀清染唇边的笑意淡了淡,又弯了起来:“好。”他目送女Alpha走到917囚室门口,忽然看她停下脚步,“我叫路晴空,怎么称呼你?”
栀清染怔了一下。
“清染。”
Omega护颈已经在全星际广泛普及,平价护颈最低十几星币即可购买。但显而易见,路晴空送他的这一款,价格不菲。
栀清染拆开包装。
低端的Omega护颈为了节约成本,往往采用最为简单粗暴的材质和版型,大多类似带锁的圈型金属颈环,沉重不舒适,闷热不透气,不适合长时间佩戴。
而路晴空送他的这一款,轻如薄翼,只有半个巴掌大小,佩戴舒适,没有禁锢感;材质亲肤透气,只阻隔信息素,并且十分坚韧,连最锋利的利刃都不能在上面留下划痕;它还运用了最先进的视觉伪装技术,贴在肌肤上时,可以隐藏Omega后颈腺体。
几乎十全十美,完美适配栀元帅的所有需求。
唯一的问题是……它需要唇纹锁定解锁。栀清染一个人,根本无法佩戴。
……
离开917号囚室,没有Omega信息素,路晴空的症状依然没有缓解。
冷水澡的作用微乎其微,格斗训练更是让她心火上扬。因为抗拒自己碰触,路晴空甚至还去冯坤经常提及的Alpha宿舍公共区的“神秘空间”转了一圈,但终究没有选择里面的仿真人偶和飞机杯。
路晴空只能恶补ABO第二性别知识,转移注意力。
看完标记科普,路晴空再一次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恶意。
拥有特意信息素的Alpha需要Omega的陪伴……所以,如果她想长命百岁,就需要找一个Omega,完成以她为主导的啪啪啪、进行Alpha成结的最终标记?并且每三个月,就和那个Omega去床上滚个三天三夜?
这天夜里,路晴空做了一个梦。
梦中情景凌乱,交织不清,但染血的蝴蝶骨、温柔的眉眼、漂亮挺拔的脊背和骨节分明的手……种种一闪而过的片段,让人记忆深刻。温润沉哑的低哼声,好似在路晴空的耳边发出一样,令人回味。
更为清晰的,是自己身体燥热得想要发泄、摧毁、燃烧一切的感觉。
路晴空呼吸急促地醒来,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打湿,睡衣粘粘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下身更是一塌糊涂。之前困扰她的事情,倒是得到了很好的解决。
她能感知到栀子花香,但理智上又清楚这并不可能。
路晴空恍惚片刻,很快反应过来。她伸手将沾了汗水的发鬓挽起,打开了身体净化装置,又换了一套睡衣。直到重回干爽,方才松一口气。
她不能再去917号囚室了。
否则路晴空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现实也没给路晴空去917号囚室的机会。华哥的事情闹得不小,路晴空连着几日奔波处理,见到了负责管理巡卫兵的任少校。
任少校是一位男Alpha,总是板着脸,对谭冲一遍又一遍地质询:“人真的是付华伤的?”他身上的杀伐之气不曾掩饰,应该经历过战场,手上不止一两条人命。路晴空和他对峙时,凭借特异信息素才占得先机。
幸好路晴空金钱到位打点得当,谭冲又硬气挺过的审讯,而华哥平时行事作风被人看在眼里,无人出头,才总算有惊无险地通过这一关。
处理完华哥的事,偏分头又急急忙忙地来找路晴空。
“路少校,您倒是看看我的消息啊,”偏分头苦口婆心地对路晴空道,“餐吧的新型游戏机非常火爆,我们顾客没了能有一半,这几天好几台机器都使用不满。”
路晴空只看了他一眼,便继续向前走:“没事,不用管。”
“您别介呀,”偏分头跟着路晴空的步伐赶了上来,痛心疾首道,“您都说第三次没事了……看着来游戏区的人一天比一天少,我很担心啊。”
“不是还在盈利?”路晴空停下脚步,冷眼看他,“工钱也没变,你担心什么?”
“现在是还在盈利,”偏分头有些不能理解路晴空的云淡风轻,操心道,“但是过一段日子怎么办?餐吧游戏机的游戏更新更吸引人,把我们的顾客都截走了,未来继续扩大规模,可能就没有游戏区了。”
“担心未来失业?”路晴空看着偏分头耸拉着的狗狗眼,他担忧的神情不似作伪,淡淡道,“听说餐吧那边重金挖你,可以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那必然拒绝啊。”偏分头斩钉截铁、义正言辞道,“我洛寻是路少校的人,是路少校看得起我,把游戏区的事情交给我打理,手下管着这么多人。餐吧挖我没有用,重金也没用!我不能对不起路少校,我要是去了,那还是人吗……”
“嗯,”路晴空冷静打断偏分头,把话题拉回来,“不用管,餐吧做不长。”她笃定道。
偏分头闻言一愣:“您怎么知道?”他凑近过来,侧耳倾听,“您卖给餐吧那些游戏机,可以收回?”又压低了声音,“还是机器有问题?”
机器并没有问题。不过也差得不远。
餐吧选品错误。最新型号的游戏机配乐动人,特效惊艳,看起来高端新奇,实际上一局游戏一分钟,有半分钟都是开场与结束动画,游戏节奏也慢,大大压缩了有效游戏时间。而路晴空手下的游戏机一局游戏十秒,在同样的时间,一台游戏机能消耗的筹码数量,是餐吧游戏机的六倍。
利润拉胯的情况下,想要盈利,就要压缩成本。偏偏游戏厅和高端餐吧调性不和,只会消耗彼此客流,时间也不统一,雇员无法兼顾,只能多加人手,拉高人力成本。
路晴空精算过餐吧的成本,结论是妥妥亏钱,这才会“精挑细选”最新款的游戏机转卖他们。
果不其然,下一次偏分头再找到她,就恢复了往日的朝气蓬勃。
“路少校料事如神,我和被挖去餐吧的大江聊了,”偏分头幸灾乐祸道,“他们就是表面风光。其实暗地里的亏损一日多过一日,员工的工资也降得低过我们了。”
正说着,几个餐吧的员工走来,都是偏分头之前的手下,游戏区的老员工,被餐吧挖角过去。
当时偏分头苦苦挽留,费劲了三寸不烂之舌,没能留住。
“路少校,洛哥,”几个人恭敬地问候他们,“游戏区还需要人手吗?”
路晴空看向偏分头,只见他在几人走来的瞬间变脸,表情哀戚,配合他疏于打理的中长偏分发型,看起来一脸忧郁。
“游戏区冷冷清清的,日子不好过啊,”偏分头叹息道,“要人也没有事情做,还是餐吧那边风光。怪不得我当时苦留你们不得。”
此言一出,几个老员工的面上都有些挂不住。
倒是一个小年轻直说来意:“餐吧那边人流是多一点,但是手下人给的时薪低,听说洛哥您这边给的厚道,就来问问。”
“不是我厚道,是路少校厚道,”偏分头一脸痛心地摇头,说话不打草稿地道,“虽然客流都去了餐吧那边,游戏区赚不到钱,但是路少校心好,愿意牺牲自己的利益,与团队共克时艰,大家的时薪才都没有减少。”说着,他一脸崇拜地看向路晴空,面上的表情让人一点也看不出作伪,“所以多亏了路少校……”
哪怕偏分头行事一向浮夸,路晴空也觉得他演得过了。
但作为老板,当着外人的面驳斥下属不合适,是以路晴空面不改色,冷淡着一张脸将偏分头的彩虹屁尽数接下,打算晚点再谈。
没有成功。
偏分头沉迷演戏,同样的戏码多次上演,他声泪俱下,凭借一己之力,硬生生地将曾经的纨绔子弟路少校,传成了救苦救难菩萨心肠。
路晴空有点怀念自己上一世,眼里有活嘴里话少的总助。
屡番没能达成想要的结果,餐吧总算放弃派人打探。明眼人也能看得出来,游戏区虽然人流减少,生意依旧顺畅,反观餐吧,员工时薪一降再降,诸如机器坏了没人修、排队插队没人管、游戏声音影响用餐体验等问题每日不断,餐吧领事日常救火,人员更替频繁,恶性循环,每况愈下。开业时爆满的客流,也渐渐回流到游戏区。
这一天,偏分头给路晴空送来了半个月后餐吧老板的拜访帖。
路晴空这才提起一些兴趣。
有鱼儿上钩了。
在通常情况下,星盗监狱不允许外客拜访,半个月后是一个例外。届时会举办星狱船长候选人选拔赛,有其他星船的星盗参加,餐吧老板凭借钞能力,从中获得了一个旁观名额。
说到这个,偏分头目光狂热地看向路晴空:“路少校报名了吗?”
路晴空冷淡道:“我不参加。”
“这恐怕由不得你,”任少校的声音传来,粗粝的手指在终端一划,一页报名表便自动飘到路晴空面前。
熟悉的厌恶感从胸中传来,无论在星船上待多久,路晴空都不能适应这个世界。
“星船报名人手不足,后勤兵至少要出两人。”任少校道,“至于另一个……”
“那我也报名,陪您参加!”偏分头知道路晴空不喜欢任少校,一看风雨欲来,连忙陪笑着打圆场道。
路晴空却忽视了偏分头的话,她看向任少校,目光微敛,强大的Alpha信息素在刹那间溢散开来,一字一顿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任少校被路晴空的冰凌花香压制得呼吸困难,一张脸憋得赤红,却不退不让。他额上青筋暴起,正想做什么,忽然手臂一麻,无力地坠落下来。
场上的气氛忽然一窒。
偏分头全身麻痹,一张嘴半张在那里,半点动弹不得。路晴空也闻到了曼陀罗花的味道,她缓缓转身,对上一双含情带笑的桃花眼。
面前的女Alpha看起来千娇百媚,风流婉转,却散发着连路晴空都无法忽视的强大压迫感。路晴空几乎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便可以确定,这个女Alpha,就是星船船长,这所星盗监狱的最高统领。
船长看到路晴空,忽地一笑,收了信息素:“几月没见,你可比之前像样太多。”
在曼陀罗花香消失的刹那,偏分头直直地摔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他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可以活动。
“报名吧,进入前三,可以向我提一个要求。”船长的行程向来紧凑,她轻飘飘地留下了一句话,便自顾离去,“你的眼神很有趣,我很喜欢。”
填完报名表,路晴空难得打破自己的规律作息,睡了一个午觉。
再醒来,竟然已至半夜。
子夜时分的星船非常安静,没有平时熙熙攘攘的人群,路晴空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宿舍。
终端没有任何消息提示,路晴空最近收到的两条消息,一条是商人的Omega护颈售后回访,一条是冯坤的针对华哥事件的道歉,都是很多天前的。而她,已读未回。
路晴空莫名地回想起她上一世,有数不清的相似的场景。她在一片漆黑中醒来,或傍晚,或凌晨,身边空无一人,周遭万籁俱寂,可以联系的人不是在忙便是已经睡下,手机只有广告提示,一切的一切,都无处诉说。
虽然船长说得含糊,但路晴空自己却很清楚,船长说的眼神有趣指得是什么。
她躺在床上,看着浮空镜中女子明艳的面容,和那双和精致五官气质全然不符的冷静眼眸。
和船长那双含情桃花眼一样,有一种淡淡的视人如草芥的空虚感。
路晴空是真的不在意冯坤是否向华哥出卖她的行踪,不在意偏分头能否一直崇敬她忠心于游戏区,不在意自己会不会和任少校结下梁子。
路晴空不喜欢这里,所以她不在意这里的每一个人,忽视敷衍他们。交际能力强大的她,穿越到这里月余,却没有和任何一人产生深刻的连结。在这里,路晴空没有一日活在当下,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摆脱这个圈子,去到外面的世界。
外面的世界会更好吗?路晴空不知道。
路晴空踽踽独行,虚浮于空中,无处着落。
和上一世一样。
她的孤独从未被治愈。
在单身独居人口过亿的上一世,不存在,在这样无人谈得来的星盗监狱,更不可能。
看到917号囚室门,路晴空愣了愣。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从床上起身的,又为什么会走到这里。
路晴空沉吟片刻,还是打开了门。
917号囚室里一片黑暗,只有一盏小夜灯亮着,是路晴空之前留下的。
“你来了。”栀清染也没有睡,他的声音自然温润,好似路晴空没有失联多日,他在招待一个经常见面的好友,让路晴空一下子放松下来。
“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路晴空向栀清染看去,和他聊了起来。
“治疗仪很好用,”栀清染笑了笑,“这好像是联邦顶级医疗器械公司推出的最新型号,可以与高端治疗舱媲美,你买的?”
“是,”路晴空也勾起了唇角,“知道我是怎么买的么?”
“怎么?”昏暗的灯光下,男子听得认真。
路晴空之前从未和栀清染深聊过,此时此刻才发现,他是一位非常好的倾听者。男子面上总是带着温雅的笑意,回应也及时、不敷衍、恰如其分。路晴空不知不觉便轻轻松松地把他们相遇后,发生的种种事情,分享给他。
“所以游戏区的运营恢复正轨,一切都很顺利……”路晴空的声音一顿。
“那很好。”栀清染安静地等待路晴空接下来的话。
路晴空沉默半晌,忽然看着男子的温润眉眼,轻轻开口。
“I feel lonely.”
栀清染静默两秒,才问:“什么?”
“没什么。”路晴空摇了摇头。
说完那句话,路晴空的心情好了许多,她问栀清染:“Omega护颈用得惯吗?”
从踏入917囚室的那一刻起,路晴空一直没有闻到栀子花香,自然而然地觉得栀清染已经用起来了。
这一回,栀清染沉默的时间有点久。
路晴空不禁疑惑:“不好用?”
等了一会儿,见路晴空还是毫无所察,栀清染轻叹了一口气。
“不是不好用。”
“这个护颈……”栀清染低低道,“我自己戴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