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仇鹤尘一手扶住她的软腰,也有片刻愣怔,怀里的人浑身无力瘫倒下来,他沉默片刻,道:“妖兽的血有毒。”

“……那我是不是快死了?”

“不至于。”

“……你怎么没事?”宋欢婳气息微弱,有点呼吸不上来气。

仇鹤尘又抬手在她脸颊上碰了碰,指尖触碰她柔软的皮肤,动作微顿,“脸很烫。”

“那血该不会是什么催情的东西吧……”她之前看过的书,十本里面有就有九本喜欢在男女主合力斩杀妖兽后,写这种恶趣味的东西,意在帮男女主极速的提升感情进度。

而好巧不巧,她穿的这本书里就有好几次这种剧情!

宋欢婳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不会是真的吧,那我要完蛋了是不是,身边还只有你这一个男的……如果我俩……那这剧情真是天崩地裂……”

仇鹤尘捏捏她的后颈,“如果?”

“算了……你离我远点。”

“为何?刚才是你自己靠过来的。”

宋欢婳扶额,“我怕我等会控制不住我自己,这东西杀伤力不大,但是侮辱性极强,我怕我……你到时候肯定会杀了我的。”

“此话怎讲?”

宋欢婳脸突然开始涨红,皮肤上都是一片片的滚烫,她更是觉得热。

完了完了,不会是药效发作了吧。

她拉开衣领,身上都热得不行。

“因为、因为我可能等会儿会变成禽兽,会对你图谋不……”

“妖兽的血而已,最多只会让你法力尽失一段时间。”仇鹤尘声音不咸不淡地飘过来,嗤笑道:“图谋不轨?你有那个本事吗?弱成这样,谁允许你下山的?”

“……”宋欢婳差点没被自己尴尬死,脑子里还存留着最后几分意识,听到他毫不遮掩的嘲笑,很想打他,但身上真的没什么力气,要不是他扶着,她肯定和手里的妖兽脑袋砸在一起,溅得全身都是腥臭的血。

“……真的?”

下一秒,身体里的灵力和脑子里的意识都在一点点被抽走,妖兽血的毒性发作了。

果然不是她想的那种……

宋欢婳头都不敢抬。

忽的眉心一凉,身体的痛感有所缓解,那种像是中了吸星大法一样的感觉也停下了。

费劲地睁开眼睛,仇鹤尘忽然凑过来,冷冽的气息在她脸颊轻轻飘过,她眨眨眼,有些呆愣,就听到男人的声音冷不丁地在头顶响起。

“去打坐,那册功法怎么教的,就怎么学。”

宋欢婳晕晕乎乎地想吐:“知道了……那你帮我一下……把那个头放在盐水缸里,真的太臭了,等会把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招来了,我师姐还在旁边……”

仇鹤尘看她皱着小脸还要关心别人的模样,倒觉得有意思,“有多臭?”

“你、你闻不出来吗?”

“闻不出来。”

“好吧。”

书里好像没有提到男主羿竹行丧失味觉吧。

“那你之前麒麟毒怎么又闻到了?”

仇鹤尘笑了一声:“我何时与你说过我闻到了那日的麒麟毒?”

“搞得我当时还以为你也一样呢……咳咳……”宋欢婳嘀咕着,扶着旁边的书桌,又差点栽倒,“都怪你把这东西拿过来……”

“妖兽的头颅乃是天地间最补的灵药,吃了不仅可延年益寿,还能让徘徊在元婴境界吗,迟迟无法突破的修真者连跨两个境界。”

“真的假的?这玩意能让元婴的修者直接到炼虚界?”

“有副作用。”

“什么?”

“会死。”

“……”说了和没说一样。

宋欢婳走两步又没力气了,趴在桌上无精打采地耸搭着脑袋,却不想男人就坐在她身侧,直接将那颗妖兽的脑袋提在桌边。

宋欢婳捂嘴就要呕,又见他抬手在妖兽的脑袋上拍了拍,像是在笑,“好像确实是挺臭的。”

“你知道就好……”她立即的朝旁边干净的地方走去,好不容易走到块没沾上血迹的地方,立即盘腿坐下,静心调息。

一闭上眼睛,眼前就出现了那本书里的功法,像是脑子里自己就有记忆似的,会自己浮在她的修炼境界里面。

把仇鹤尘说的功法和紫霄峰之前教过的东西融合在一块,她逐渐感觉身体回温,刚才失去的那些灵力和力气也在渐渐恢复。

她认真地修炼着,但在摸索那册功法时,总感觉找不到正确的门路,总感觉面前有什么东西能突破,但是又缺少什么契机,没办法直接触摸。

渐渐的,宋欢婳开始心浮气躁,忍不住想要停止。

刚想要睁开眼睛,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她身侧,抬手就盖住了她的眼睛,声音冷冷的,却极具穿透力,直接穿过她的神识海,震得她的意识都瞬间清醒了。

“莫忘归本勿躁,未至真空,阴神难出,阳神更难出。”

宋欢婳只觉得周围的功法口诀运转得越来越快,应接不暇,一股刚烈的真气从心脏涌向四肢,她开始用心去接触横在面前的高墙。

这一打坐,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外面的天都已经黑了。

她身体下意识地前倾,控制不住地往前面的地板上砸去,旁边及时伸过一只手臂拉住了她。

阮泽华眉头紧锁,目光紧紧盯着宋欢婳的脸,“你好点没?”

宋欢婳往他旁边一扫:“三师兄?你……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个时辰前,回来便见顾芯师妹晕倒在旁边,而你就一直在打坐,我们不敢贸然打断你,便等到了现在。”

宋欢婳问:“师兄回来时,可曾见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

“未曾?”阮泽华下意识地拔出佩剑,“你的意思上,在我们回来之前,还有其他人来过?是何人,你可见到他的长相,难不成是凶冥教的弟子?”

“不是,可能是我看错了罢。”宋欢婳怕拍自己的衣摆,从地上站起来,又发现地上的妖兽血迹已经消失了,再看向桌子——上面刚才被仇鹤尘放着的脑袋也不见了!

“师兄。”她一把抓住阮泽华的胳膊,“你和其他师兄回来的时候,这桌上有东西吗?”

“有。”

“去哪里了?”

“这不是吗?”阮泽华把桌上的茶壶和水杯抽过来,倒了杯水喝,“桌上不是一直都有此物?”

“不是……”她问的不是这个。

“那你要找何物?”

宋欢婳不知道想到些什么,脸颊和耳垂都开始泛红,不太自然地捶了捶有点酸痛的胳膊和肩膀,“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顾芯师姐呢?她怎么样了?”

阮泽华点头:“早就醒了,这会儿出去守夜了。”

“那就行。”

阮泽华见她要出门,又突然叫住她,语气里夹杂着些许试探和质问:“小师妹,顾芯师妹醒来后便说看见了妖兽的脑袋,你——没有什么要与我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