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阵法峰的血衣真人和于涛师侄俩,硬生生被金砚寻震傻,恶人神色都保持不住了。
乔俏才十八,刚筑基,还是个孩子!
金砚寻就……畜生啊!
于涛在心里咂摸嘴儿,又想了想,嘶……这家伙还真不是人修。
本来只是装样子的血衣真人,此刻真有点想用本命灵剑,在金砚寻身上戳几个窟窿了。
年纪最大的紫竹真人,看着金砚寻,一脸复杂神色。
宗门派他过来,是怕金砚寻闹起来,好有人能拦着,他特别不想来。
算上在蛋里的年纪,金砚寻都够当他祖宗了,血脉也霸道的谁都不想跟他对上。
当然,宗门里修为高一些的妖修血脉,都能感觉得出,金砚寻这么多年,还未进入成长期。
因此,明明年龄只有金砚寻的零头,他这会儿反而想拦一拦了。
这鸟崽子身上,分明没有发·情的迹象,哪怕是妖族,失去元阳太早也不是个事儿啊!
可能槽多无口,三人都沉默着。
反倒是陆炜直接黑了脸,冲上前,看金砚寻的目光,仿佛要吃了他一样。
他因为某种原因,对乔俏有种特殊的愧疚感。
自打乔俏来到天剑宗后,只要在无关伊潇潇的事情上,他确实真心实意的疼这个师妹。
现在伊潇潇进了顿悟峰,他那份当爹的劲儿又上来了。
陆炜温和的脸色头一次凛冽如寒冬,看向金砚寻,“即便我三师妹身具魔族血脉,需要万象峰看管,可她永远是我离宵峰弟子,由不得旁人随意欺辱!”
金砚寻冷笑,“现在你知道她是你三师妹了?刚才他们欺辱乔俏的时候,你干嘛去了!”
空气中除了金砚寻身上的煞气,便是浓浓的尴尬,其他三人不动声色挪开位子给陆炜,更沉默了。
金砚寻俊脸比陆炜还冷,眼中凶光更甚,“我护着乔师妹,你反而有意见?你算哪门子大师兄!”
陆炜被噎得说不出话,他直接绕过金砚寻,看向乔俏,“三师妹,你跟我回离宵峰,你别怕,师尊一定会为你做主!我就是拼了这身修为不要,也会护着你!”
乔俏还凌乱着呢。
她才是被金砚寻刚才的话,震得最狠的那个。
金砚寻想睡她?!
陆炜和金砚寻吵架的功夫,乔俏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
不是替身暗恋掌门大弟子吗?
难道,金砚寻喜欢伊潇潇,求而不得退其次,所以想睡她这个替身?
听到陆炜的话,乔俏心情很复杂。
说实话,若不是因为无根泉和妄生花,她确实不想跟金砚寻靠得太近。
可跟陆炜回去,那还不如跟着金砚寻呢。
现在陆炜乐意当爹,只要伊潇潇一出现,他过去和现在所有的保证、关怀,都是屁话,说嘎就嘎了她。
见乔俏沉默,陆炜脸色愈发难看,金砚寻得意扬起下巴。
“乔师妹知道谁是真正对她好,不像你们,因为还没被激发的魔族血脉,为难同门弟子,那你们跟那些滥杀无辜的魔族有何区别?”
紫竹真人忍不住了,不顾血衣真人的阻止,上前递给乔俏一个储物袋。
“对不住,这是完美品质的回春丹,可以修复经脉的伤,乔俏你……别怪我们,北域因为魔族,已经失去了太多人,由不得我们不小心。”
乔俏没太明白。
原先还一脸冷漠讥硝样子的于涛,也不好意思站出来,挠着后脑勺跟金砚寻和乔俏解释。
魔族是个矛盾的种族,他们冷血却又易怒,并且性格残忍,很容易做出极端的事情。
过去与魔族的斗争中,有过不少弟子被魔族夺舍,甚至被魔气腐蚀。
通过灵器检测,未必能测出来。
但若发现哪个弟子不对劲,有针对性的挑衅,甚至是欺压,魔气泄露可能性非常之高。
过去被发现身具魔气的弟子,大都是这样确认的。
从昨晚开始,执法堂就盯住了伊潇潇和乔俏的灵气波动。
伊潇潇身上确实没有魔族血脉,也没有魔气痕迹。
可乔俏有魔族血脉,昨晚却进入了他们无法监视的乌啼院,出来后精神萎靡,由不得他们不怀疑。
若不是金砚寻的爆发,说实话,他们可能会持续这种行为一段时间。
这对乔俏来说不公平,但他们确实没其他办法,也不能让身具魔族血脉的弟子就那么逍遥在外。
“对不起,宗门会予你补偿,若我们什么都不做,北域可能会死更多人。”血衣真人虽仍面无表情,眼神却柔和了些。
“我功法和血脉特殊,已将你我之间的伤害转移,若有人伤你,伤害我来承担,宗门会最大限度保证你的安全。”
这也只能保证乔俏不会死,会受的委屈半分不会少。
血衣真人这话,并不是想推脱。
乔俏的魔族血脉是个炸·弹,还没激发,她就是天剑宗的一份子,理当得到认真的解释和道歉。
一旦激发却没被发现……过去曾有许多血淋淋的教训,让他们狠下心做这种不道德的事情。
因金砚寻的保证和后头……略不正常的话,事情当然进行不下去了。
除了不知道的陆炜,其他人都毫不迟疑表达了抱歉之意。
乔俏从进到执法堂到现在,一个字都没说过,此刻没了威压压制,也还是没吭声。
她心里有种复杂至极的荒凉感,有点想笑,又有点想哭。
她们道歉,也转移了伤害,可书中她的结局,还是碎成了渣。
她再次感觉到,这里是一个完整又真实的世界,一切都有迹可循,真实到残酷。
乔俏想起上辈子。
有记忆起,就是父母不详的孤儿,委屈吗?
为了读完大学,赚更多钱反哺孤儿院,她一连四年申请贫困生补助,拼命打工,被人嘲笑,难过吗?
她从未回答过这个问题,只将所有情绪都自己消化。
而现在,他们这些行为是错的吗?若她成渣,承担伤害的血衣真人只会死的更早。
可身具魔族血脉,又是她的错吗?
没有答案。
她不想原谅,但她也不能做什么,也就没什么可说的。
乔俏沉默着接过紫竹真人手中的储物袋,被怒气冲冲的金砚寻拉出了执法堂。
出执法堂之前,金砚寻顿了下,回过头,瞳孔变成了暗金竖瞳,冷冷扔下一句话,“往后不要让我发现你们监视乔俏,她的事情我一力承担,天剑宗的剑尖,绝不向自己人,望你们记住!”
待得金砚寻和乔俏离开后,紫竹真人和血衣真人对视一眼,两个人都叹了口气。
“我去剑冢,跟太上长老禀报。”血衣真人紧抿着唇角,没解除自己和乔俏转移伤害的血脉天赋,留下这句话,离开了执法堂。
紫竹真人回了灵药峰。
乔俏那孩子的眼神着实令人心酸,这还只是个开始。
一想到他们原本打算做的事情,再想想金砚寻刚才的话,他道心便有些不稳。
也许,近万年来,跟魔族的敌对,让他们在失去中,走偏了。
他打算找出能暂时压制魔族血脉的天材地宝,让人给乔俏送过去,然后闭关一段时日。
于涛见陆炜脸色不好看,安静离了大堂,留下陆炜一个人,眼神复杂又苍凉,立在原地许久。
乔俏被金砚寻带回万象峰后,顾不得自己心里那点子委屈和难过,反正这样的情绪她也习惯了。
她死死抓着乌啼院的门框不撒手,震惊看着想拉她进乌啼院的金砚寻。
“你,你要做什么?”
金砚寻继续拉她往里走,“我觉得你们肯定误会我的话了,我跟你解释清楚。”顺便立刻,马上开始蹭蹭蹭!
他早一天进入成长期,就能早一天解决魔气的危机。
乔俏不肯往里走,这里要不是万象峰,她都想尖叫非礼了。
“你就在这里说不行吗?为什么要进去说!”乔俏抵挡不住金砚寻的力气,快要被吓哭了,“我不要进去,你休想——”
结果话没说完,她力气抵不过金砚寻,瞬间被拉进了乌啼院。
门‘嘭’一声关上,像极了她心被吓得稀碎的声音。
这时候,她反倒不敢再放狠话了。
躲开金砚寻的桎梏后,乔俏战战兢兢往一旁躲,开始拿哄系统的力气去哄这个变态。
“你就站在那里说,你这么高大,长得又那么好看,靠太近我紧张。”
金砚寻:?
“不离你近点,我解释不清楚。”他总觉得乔俏想的东西不大正常。
乔俏更想哭了,听听,这是人话吗?
“你,你不用解释了,我啥也没,没想啊!”她干巴巴笑着,尽量离金砚寻远一点。
“对了,你不是要带我去找无根泉吗?要不我们现在去?”
金砚寻看出来了,乔俏在乌啼院呆了一夜,竟然更怕他了。
他俊脸一沉,那怎么可以?
“先说清楚再去,不用浪费很长时间。”他大跨步靠近乔俏。
乔俏被吓得步步后退。
退到大厅那一片像是被什么抓挠过的地板边缘,她一不小心跌坐在地板上。
待得金砚寻靠近,身前身后,都是浓郁的奶香味儿,乔俏脑仁儿一蹦一蹦的疼。
她往后大概会多个毛病,晕奶!
金砚寻也蹲下,手撑在乔俏身体两侧,缓缓低下头,朝着乔俏雪白的小脸探过去。
乔俏:这是要……地板咚她??
敲!
乔俏眸底红光一瞬间燎原,这世上,总有些事情是不能忍的!
“你别太过——额”乔俏眸底的红光被金砚寻眼中的金光给压灭,整个人都傻了。
金师兄,她身形高大,面容俊美的金师兄,靠过来后,没亲,也没做更过分的事。
他就闭上眼,满足笑着,像个小孩儿似的,又轻又快的在她脸颊上蹭了蹭,又蹭了蹭!
然后——
他身上,凭空掉下来好大一片翎羽!
金灿灿的,在乔俏脚边,铺了一地。
作者有话要说:金崽:真的,我们崽界不说假话,我真的就光蹭蹭。
乔俏:我的金手指,是……能让人变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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