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确有些太突然了,老陈猝不及防,狐媚妖艳,软香温玉,很快就堵住了老陈的嘴和眼,在两个日本女人投怀送抱的包围之下,他都看不见福田正雄在哪里了,只听那狗日的在门口喊道:
“哈哈,兄弟尽管慢慢享用,我先忙去了,我福田正雄从不亏待合伙人!”
老陈被动,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难道这些日本骚娘们,就是传说中的随军慰安妇?或者是福田正雄豢养的色谍?
什么合伙人?这个福田正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是想拉我下水,还是想让我说出这次跟踪的目的?
老陈心里疑惑着半推半就,这种情况下,推辞拒绝都不是上策,翻脸砸了场子,下场是死得更快,还是看看动静再做打算。
福田正雄深知关中人的秉性,给老陈来硬的,不会起什么作用,陕西男人素有等不得的急脾气,同样事情,放他几天,你不问,他都会自己开口,何况,他并不想从老陈身上知道什么,因为老陈什么也不知道,他只想拖延一下时间,混淆一下视听,借用一下老陈的虚名,实际上,他们的‘樱花3号’行动已经开始了。
西安这边,王探长和那华一连等了好几天,等不见老陈回来,便觉得情况有些不妙,如果说真出了什么意外,以老陈的经验,无论如何,他也会想方设法,把消息传递出来,怎么可能音信全无,难道老陈他们落水被俘了?
王探长十分着急,想找姬顺臣商量商量,那华说,姬掌柜昨天突然回了周原,据说是他婚礼那天,送蝎玉环的那件事情有了点眉目,如果姬掌柜此去,能找到那个神秘的周原人,日月盒背后真正的卖家,就极有可能浮出水面。
那华建议王探长,不妨做最坏的打算,如果老陈反水,敌人会如何行动?
“老陈不会反水,即使他被俘,也会泰然处之,我和老陈有言在先,这一步也谋划到了,丛要时,可以顺水推舟将计就计,把福田正雄请进咱们的口袋,这只是个时间问题,我们再等等看。”
“哦,你要演一出双城记,如果老陈真的被俘,就说明那个毒蝎,可能已知道了我们的行动,老陈必死无疑。”
“是的,所以老陈必须反水,最好能随机应变,加入到敌人的行动计划里去,别忘了,这里是咱们的西安,不是他们想看就看的富士山,老陈的水,反得越深越好,这样,毒蝎的狐狸尾巴才能露出来。”
“老陈是个粗人,这个戏不好演,福田正雄未必信任或者利用老陈,毒蝎一直在暗处,老陈的胜算不是很大。”
“这个我知道,必要时可以给他们一点点好处,眼下咱们过去一个人,掌握以下主动权,把他们搅得越乱越好。”
“哦,这也是个好办法,当初你应该让我替老陈过去,说不定我能尽快搞定,你就是不让。”那华抱怨说。
“不可能,你过去,姬掌柜决不会答应,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没法给我姐盈月交代。”
就在王探长和那华还在争论之时,他们还不知道,毕众生先生刚好抵达西安老城,这是姬顺臣他们意料不到的事情。
曾经的旅日华侨毕众生已今非昔比,短短多半年,长了一身的本事,这些都是因为那半块失窃的密牍逼出来的。
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毕先生孤身一人,忍辱负重,排除万难,历经艰险,竟抵达了女儿毕雪的失踪谜团。
这一次,他隐姓埋名,孤身一人回到故乡,目的只有一个,拿到他的那半截密牍,并要把他这半截密牍,亲手交给姬先生。
密牍就是他的灵魂,多少年来,他把自己的灵魂迷失了,现在庆幸的是,自己的密牍还在自己女儿的手里,原则上讲,密牍还未落到他人之手,尽管女儿毕雪已经走火入魔,但他坚信,半截密牍冥冥之中的诅咒,会让任何有贪恋之想的阴谋者命归西天,佐佐木先生就是其中之一,这个神秘的日本间谍培训师,几天前已被他设计弄死。
女儿毕雪毕竟是自己心头之肉,别人可能会无法原谅她的罪孽,但他可以,他要只身去拯救她,她就是自己和夫人杏子晴朗的天空,他不想让这片天空布满阴云,即使现在暗无天日,那也是女儿毕雪误入歧途的结果。
陷入风陵渡日军军营内的老陈,连续几天以来,心神不安地沉浸在福田正雄为他奉上的温柔之乡里。
奇怪的是,福田正雄似乎并不着急,三天了,撇下老陈,连个人影子都见不着,酒菜伺候,日姬作陪,亲热得让老陈如坐针毯。
老陈身在曹营心在汉,其实已经毫无快乐所言,如果照单全收,这个戏就演砸了,会彻底倒了老奸巨猾的福田正雄的胃口,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如此。
狗日的福田正雄,这么客气,是在试探他,给他老陈上圈套呢。
老陈三思二想后,来了个风云突变,脾气大发,连踢带打,打得两位日姬抱头鼠窜,裸着半截身子,抱着和服,赤脚夺门,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