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哇啊啊啊啊……”
铁制双开门扉猛然关闭的巨响和惠利香凄厉的惨叫同时在地下室中乍响,搅乱一室空气。
“惠利香!”玲子飞快扭头,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动弹不能——铁处女的双开门已然闭合。
只一瞬间的呆愣之后,她一立刻如脱兔般飞奔而至。
“惠利香!”
玲子不住尖呼,刑具内部却没有传出只言片语。
“惠利香……”
冲至铁处女跟前,她又如低喃般轻唤,却仍未收到任何回应。
“惠利香!”
玲子扑上前去拼命发力,铁处女还当真摇晃起来。
但那也只是短短瞬间而已,玲子很快便垂下双手,竟似安心般向后退去。
拷问室内一片寂静。
玲子心中俄然一动,忽地弯下腰来,目光直指铁处女下部。
“血……血……没有流出来……”
就在铁处女的脚尖前方,设置有用于接收内部受刑者血液的凹陷。
惠利香此刻本该蓄积于此的血液并未出现,玲子也意识到这一异状。
“难不成针全都拆了?惠利香……你没事儿吧……”
玲子抬起头,自然而然地握住双开门把手,小心翼翼地向前拉开。
“惠利……”
终于,她看清了内部情况。
“呀——”玲子短促的悲鸣迸入铁处女内部,立刻又反弹而出,在拷问室中孤独回荡,“怎、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铁处女之中,空无一物。
惠利香的身姿,哪怕身体的某一部分,甚至连衣物残片也遍寻不着。没有一滴鲜血,仿佛根本不曾有人进入。
然而,双开门内侧突出的长针清晰在目,随时准备着穿破受刑者的身躯,现在却并未留下丝毫刺入人体的痕迹。
“这、这是怎么回事……”
玲子面露困惑地绕至铁处女背后,转过一周重新回到正面后,她尝试着单脚跨进其中反复踩踏。
“背面和地板都没有机关啊。”
玲子依旧不能信服地重复着动作。
“惠利香的确进去了啊,难不成是我的错觉?”
她兀自嘟囔着回到了起先所站的位置。
“我站在这儿,一边跟那孩子说话,一边看着入口的铁门,然后转头往铁处女的方向,就发现她已经进去了,于是我叫她出来——”
玲子还原现场般看向入口铁门。
“接着我被那扇门转移了注意,之后就响起了双开门关闭的巨响,还听到了惠利香的惨叫。”
玲子扭头看向铁处女,随即迅速移近。
“确认那孩子进到里面之后,我重新看向铁门,距离重新转过头来,中间只间隔了一两秒而已,接着就立刻赶了过去,谁也不可能在这段时间内对她怎么样……”
瞬间,玲子胆寒地凝视起室内四散残留的黑暗,稍事思索之后又似乎恍然大悟。
“惠利香……是你搞的鬼吧?恶作剧到此为止,赶紧出来。我不会生气,不骗你。说好了,绝对不会对你发脾气,你就乖乖出来吧……”
然而,回应她的唯有拷问室内死寂的沉默,除此之外没有丝毫声响。
“也对……就算她真想把自己藏起来,也不可能在我移开视线的一两秒里就从铁处女里头出来,再把大开的门关上,之后才藏起来。怎么想都不可能。”
玲子仿如在同眼前的铁处女对话般喃喃低语。
“那她到底……惠利香为什么会凭空消失?她是怎么办到的?她去哪儿了?又是为什么……”
玲子双手环抱着自己,接着就像恶寒来袭般瑟瑟发抖。
“入口的大门和铁处女的双开门——两方都吱嘎吱嘎地叫唤,却又像被谁上过油一样轻轻松松就能打开……怎么看都不像被弃置了好些年头……难道只是我多心吗……”
她就似闹脾气的小孩子一般左右摆着头。
“这、这都什么跟什么呢……到底发生了什么!”
胆怯的低喃在恐惧驱使下转为半歇斯底里的尖叫,玲子的独白在寂静的室内回响。
与此同时——在她身后,黑影悄然伫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