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呃呃!”朱美打从心底发出惊呼,报纸上确实提到一人重伤,“所以你受伤了……还好吗?状况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我想吃哈密瓜。”
朱美哑口无言。
“没人问你想吃什么啊!”
“抱歉,就当没听到吧。”
“我听到了!”
就这样,解除了一个误会,之后又产生了另一个误会。
三十分钟后。
二宫朱美一手提着有一只巨大哈密瓜坐镇中央的水果篮,另一只手拿着医保卡,前往乌贼川市综合医院,这么做当然是为了探视“左手中枪的重伤侦探”。
二宫朱美到处寻找不存在的“左臂中枪的重伤侦探”,跑遍综合大楼各处之后,总算抵达鹈饲杜夫所在的病房。朱美在这里看见的侦探,只有右脚简单包着绷带,正悠闲地躺在白色病床上阅读《新宿鲛》。朱美一眼就看出自己被骗了,扔出医保卡厉声质问。
“这是怎么回事儿?你不是手臂中枪受了重伤吗?”
“你说的是旁边这位。”
鹈饲指着以布帘隔开的邻床。
朱美确实感觉到旁边有人,她从布帘上方探头一看,一名异常魁梧的男性躺在邻床,左手上包了好几层绷带,看起来就令人心疼。
但朱美看不到伤员的表情,男子与坐在床边椅子上的三十岁女性四目相对,大概是他的妻子吧。朱美露出亲切的笑容,女性微微低头回应,朱美问候了一声,之后立刻缩了回去。
“是佐野先生和他的太太友子小姐。”鹈饲轻声说明,“佐野先生左臂中枪,子弹贯穿手臂,似乎伤得很重。”
“什么嘛,原来报纸上写的一人重伤是他。”
“没错。”
“报纸上还写着一人死亡,不是你吧?”
“你这问题很无聊哦,我一定要回答吗?”
“不用了。所以,是谁遇害了?”
“一名不幸的男性成为牺牲者,明明还很年轻,真可怜。”
“难道是……流平?”
“为什么这么想?”
“因为你讲得很沉痛。不是他?”
“不是流平,是这座城市里的另一个比他还不幸的年轻人,市议员的儿子神崎隆二。但我也还不知道详情,因为昨晚脚忽然中枪,被救护车送来之后就一直待在这里。”
“是哦,所以你是真的中枪了,就是这个伤?”朱美指着鹈饲脚上那聊胜于无的绷带,“可是报纸上没写啊?”
“哼,以强桿为卖点的私家侦探,要是受伤上报多丢脸。”
“也就是说……被忽略了?”
“似乎是。”
至少他的伤没有严重到需要列为伤员,这是好事。
“我们想询问一下昨晚的案件。”
几分钟后,砂川警部与志木刑警来到病房,一进门就说出这句话。虽然在这次的案件中,这是二宫朱美第一次见到这两名刑瞥,但他们早在上次的白波庄密室命案就打过交道,因此刑警们一看到她就露出“又是你”的表情。二宫朱美也抱持同样的想法。又是这两个人?这座城市就没有其他刑警了吗?
刑警们拉开隔离两名伤员的布帘,站在两张病床中间。至此,朱美首度亲眼目睹佐野的长相,他皮肤黝黑,运动员类型,粗犷的轮廓与正直的眼神令人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