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也对这个猜测给予肯定。
“他应该是中蛊了。”他猜测道,“而且时间不短,蛊虫吞噬他的理智,让他逐渐疯狂。”
秦淮仔细端详手中的凤凰耳钉。
耳钉是一颗圆润的小珠子,整体呈现一种透明质地的幽蓝色,在黑暗中散发莹莹微光。珠子中间有一只栩栩如生的展翅翱翔的赤金色凤凰,冠羽顶端为幽蓝,祂口中似乎叼着什么,因为太小看不清。
“凤凰自古以来便有诛邪之能,凤凰火更是可以燃尽天下万物,正是蛊虫克星。”秦淮将耳钉重新带回鄢泷左耳上,“阿凤虽然只是一枚凤图案的耳钉,但我从中感受到浓烈的凤凰气息,应该和它的来历有关,这个以后再探究。”
“也就是说,”鄢泷摸了摸有些发热的耳垂,“阿凤虽然不能将段溟体内的蛊虫杀死,但可以短暂的压制它。”
“对,所以段溟才会前后变化那么大。”
鄢泷看着桌子上的灵植敛眉沉思,怀疑道:“你说他真的不知道这里面有四棵灵植是可以救活的么?这会不会是他做的一个局?”
“谁知道呢?”秦淮耸耸肩,满不在意地说,“不管他有什么目的,主动权都在我们手里,我们只要慢慢等着就好。”
鄢泷想了想觉得确实是这个道理,段溟看起来不像是个傻子,就算他之前没发现自己有问题,经过刚刚那一遭,肯定能发现不对劲。
如果这都发现不了……
鄢泷忍不住在心里幸灾乐祸,这种人都能被誉为玄门天才,玄门迟早要完呀。
“好啦。”秦淮捏了捏她的脸颊,“不要想那么多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我在,肯定会保护好你的。”
“不许动手动脚,”鄢泷把他的手扒拉开,哼哼道,“为老不尊。”
秦淮眼角抽了一下,两只手不甘地同时捧起她的脸,“敢说我老?”
他双手用力一挤,鸭子嘴重新出炉。
鄢泷气得拿眼睛瞪他,小手啪啪啪往他身上拍,“泥房凯窝!”
秦淮往后退了一步,他的手还捧着鄢泷的脸,可鄢泷却无论如何都打不到他了,将两人臂长对比的分外明显。
鄢泷简直要气炸,心中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她自作多情了?毕竟这男人狗成这副样子,哪里有一点要追她的意思?
秦淮现在也是有点骑虎难下。
他特别喜欢鄢泷眼睛亮晶晶瞪着他的模样,因为只有这种时刻,她的眼睛里才会满满的只有他。
看着她张牙舞爪的在自己面前发脾气,就像一只炸毛的小奶猫,用尽全身力气张嘴用小奶牙咬他,却连层皮都咬不破,只能无能狂怒,最后被喵喵喵地被气哭,他就觉得可爱得心肝颤。
不过……
当泷泷真的生气了,心肝颤得更厉害。
秦淮轻咳一声,慢慢放轻手中力道,从原来的挤压变成轻缓揉捏,小声解释道:“你之前一直在想着段溟,我有点吃醋,还没等我调节好心情,你就说我老……”
鄢泷冷笑:“居然还倒打一耙。”
这天没法聊了,狗男人也不能要了。
秦淮:“……不敢。”
“你都敢捏我脸了,还有什么不敢,知道我为了保养这张脸有多努力么!万一给我捏大捏变形了怎么办?!”鄢泷简直要气死了,把他的手打开。
“你又不是橡皮人。”秦淮眼神飘忽一瞬,不知想到什么,脱口而出道,“你硬着呢,刀枪不入。”
鄢泷:“……”
是说她脸皮厚的意思吗?
她气得上前一步,有样学样地也将他的脸挤成鸭子嘴,结果发现……
可恶,他的鼻子怎么可以这么挺!
双手用力,将狗男人的头往下拉,一口咬在他鼻尖上,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秦淮的身体猛地一颤,指尖微微动了一下,正当他想抬起手臂将人搂住时,鄢泷已经放开他,反手推了他一把,转身快速跑出包厢,背影仓皇,只留下一句:“我去找齐琦胡琼玩儿,你自己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恶行!”
等秦淮反应过来转过身时,只能看到空荡荡的门口和摇摆不定,关不上又无法测地打开的门。
就和某只炸毛小奶猫的心门一样。
他忍不住摸了摸鼻尖,良久,包厢内回荡着低沉浅笑。
鄢泷跑出包厢后,七扭八拐的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靠着墙,平稳自己的紊乱的呼吸和狂乱的心跳。
她眼神放空,抬手抚摸一下自己唇畔,心中小人疯狂尖叫,抓着头发恨不得哐哐撞墙。
啊啊啊啊,她到底做了些什么!
正当她稍微平复心情,准备去齐琼的包厢借用一下洗手间,给过热的脸颊降降温的时候,听见一道低哑阴冷的男声:“你以为你是谁?有资格命令我?”
鄢泷迈出的脚瞬间收回,她耳尖动了动,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作为一个声控,她对短期内听过的音色都挺敏感。
鄢泷努力想了想,终于想起来,这似乎是跟在段溟身后,和他长得有几分像的男人。
这伙人从乾坤袋往外拿灵植的时候,别人叫他——段淇。
想起这人是谁,满足自己好奇心后,鄢泷对偷听别人说话不感兴趣,正打算走时,另一道充满怒意的女声道:“我安悦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道理,我希望你懂。”
安悦……
原书女主!
鄢泷顿时停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