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艾匹比欧诺在提那把“冬霜剑”,波里斯有点紧张了,可是在还没有把对方的情况弄清楚之前,也不能贸然说出一切秘密。
“我确实是为了这把刀去亚勒卡迪亚,详细情况还不能讲给你听,请见谅。”
艾匹比欧诺回头看了波里斯,然后微笑道:
“不说也罢,你肯定是遇见了王国的后裔,并且从他手里拿到了这把刀。还有为解决某种问题,冒死来到了这里。”
难道这家伙真通神吗?波里斯有些惊慌了。
“你说得很对,可……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你的那个骰子是王室的物件,要不是王室成员赐给你,你怎么能拥有它呢?再说你也没有威胁或伤害王室成员的能力。”
说着,艾匹比欧诺从口袋里拿出了骰子,放在指骨上把玩。
“那么请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如果你和那些幽灵不一样,那么请告诉我你出现的动机……”
“你说话很有趣,我不能仔细讲给你听,简单来说,我在这里阻截那些财迷心窍的人,摄取他们的灵魂后弄碎,就像开始对你们的关怀一样。”
关怀?难道昨晚的殊死搏斗是关怀吗?波里斯有些站不住了。
“那么为什么放过我们?”
“你自己不是更清楚吗?经过一千年的磨练后,我可以洞察人类的心灵了,她来这里的目的太离谱了,不说也罢,而你,你的计划确实很重要,所以我不得不和你对话。像你这样,我没有直接下手,而我愿意与之对话的你是第一个。”
“你以为,你能随随便便杀死我们吗?”
波里斯觉得自己虽然没有多大的胜算,可是也不愿意低三下四地求饶。那魄力问以前多次和他讲过,修炼必杀技,最重要的就是自信。
“这个不好说,那把剑既不属于你也不属于我,它像一头冲出牢笼野兽,对谁有利,对谁有害,现在还真不好说。”
“谢谢你的真心话,我就是为了把它重新锁回牢笼才去那里的。”
他们默默地对视着,这时有一句话在波里斯的脑海浮现:
“那么……找老头井吗?”
波里斯突然想起了米温,有一次,他把额头贴在波里斯的额头,把自己的想法传输给了波里斯。
艾匹比欧诺面无表情,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波里斯。一千年前的生存者,他的眼睛像20岁的年轻人一样透明。他不得不延续自己所不愿意的生命,想死而不能死……
波里斯终于想起来了,原来艾匹比欧诺就是他!
艾匹比欧诺,就是“生存”的意思,在毁灭中永生的他,仿佛命运早就替他设计好了一切……
波里斯点头道:
“我明白了,我知道你是谁了,也晓得你为什么来找我了。”
傍晚时分,波里斯睡醒了。
回头一看,艾匹比欧诺还是面对太阳静坐着,像是在数着分分秒秒的流逝。在昏暗的夕阳中,波里斯看到了他的头发,微风吹过,青灰色的发丝在空中摇曳。波里斯不禁想起了以前和那魄力问在大陆看到的那匹银灰色的豺狼。
艾匹比欧诺回过头来向波里斯说:
“你们的牲口回来了。”
两头拉马真的回来了,它们安详地站在行李旁边。
“你不需要睡觉吗?”
艾匹比欧诺从衣袖中伸出手,说道:
“我身体的一半以上和这个手一样,所以我不需要什么营养,我需要的只是维持自我的精神力量。”
“……”
波里斯叫醒了娜雅特蕾依,简单的晚餐过后,他们又上路了。
以前从幽灵那里听卡纳波里灭亡的时候,波里斯听说过艾匹比欧诺这个神奇的名字。幽灵们说,艾匹比欧诺是天才,从七岁开始就扬名立万了。在拯救亚勒卡迪亚的行动中失败后,他理应和其他魔法师一样受死,可是就像他的名字一样,他却生存下来了。腐烂一半的身体和当年的俊俏面容“和谐”地共存,虽然冥思苦想了1000年,可是艾匹比欧诺没有得到任何答案。
当然,这里还有很多其他幽灵,可是艾匹比欧诺没法和他们交流,他想帮助这些幽灵,使他们恢复正常思维,可是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无奈之下,他只能选择支配他们。
“那些还没有完全死亡的Undead,他们没有正常的欲求,他们老是感到不快和不满而没有解决的办法,所以只能通过杀生和破坏来获得暂时的平衡。因此,只能用暴力和恐惧来对付他们,他们十分畏惧我,所以你们只要在我身边,就能安全地到达目的地。”
当艾匹比欧诺说自己孤独时,波里斯抬头看了他的表情。人类往往在短短几天的孤立面前,就会失去平衡,陷入痛苦的深渊。波里斯想知道一千年的孤独是怎样写在脸上的。
“真难想象长达千年的孤独是怎样的……”
“在经历以前我也未曾想过。”
艾匹比欧诺还很幽默,时不时地讲个笑话,虽然都是些一千年以前的笑话,可是都很好理解。他的语言虽然富有古风古韵,可是所用的词汇并不难。波里斯以前听幽灵们说,要是不在人类身边,他们就很难维持自我。
“你不可能只呆在这一个地方吧?”
“除了‘偏执狂’(说出这个单词时,他有些得意洋洋。),剩下的人很难做到,有一阵我寂寞难耐,所以走遍了整个大陆。”
“以目前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