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嬢嬢——也就是林管家的伴侣所说,夏蝶是在沈眇眇过门后新雇佣的帮佣。
和最开始那几天一车又一车送进来的衣服一样,理由可以是添置衣物、也可以是给足了她排面,那么雇佣夏蝶也是有理由的——沈眇眇的头发太长了。
工作岗位是傅彧中开的,人也是他雇的,沈眇眇从没在他面前散过发,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不过沈眇眇经常光顾理发店这件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基本上家里学校附近比较大的发廊,养发馆,她都光顾过,且都有办卡。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专业的事就交给专业的人。
如果她是短发,或是中长发,这么点小事自己也就随手干了。
但比较麻烦的是,沈眇眇的头发长及尾巴骨,发量厚度也摆在那儿,自己洗头发确实是一件相当有难度的事情。
平时洗、冲、护发、吹等一系列步骤下来,基本上一个半小时内结束都是过于理想化了。
甭说等到上发膜这一步了,如果洗得不干净,留了泡泡,也会滋生出其他问题,因此沈眇眇自从留长发开始,每隔两三天就会去固定的理发店洗一次头发。
仔细一换算,在高端一点的养发馆办一张普通的年卡,不用防脱发,不用排毒,不用水疗,不用面膜……也就1980元,全年算它三百六十五天,每隔三天去一次也就是全年去一百二十一次,那么1980元除以121次,也就是约等于每次十六元。
十六元可以洗、发膜、吹,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大大地减少了一个人洗吹的时间不说,她甚至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做别的事情,玩手机可以,背单词看电影思考都行,简直不要太划算了好吗?
虽然不知道傅彧中是怎么知道她经常去理发店的,但家里有一个护理头发的帮佣,一定程度上是帮她解决了一个麻烦,她可以利用这个不能自由活动的时间看会儿电影,毕竟她看不进书,又不爱社交,看电影可以说是她为数不多能接受的一个了解这个世界人文运转等的渠道了。
沈眇眇点了下头,“我冲个澡再来,很快。”
“没问题,没问题,”夏蝶退让到一边,用跳的,“夫人想什么时候都是可以的,夏蝶永远等你。”
夏蝶说话人如其名,声线像蝴蝶翅膀那样扑腾震动,声音小小地,细细地,也嗲嗲的。
但沈眇眇没太注意到听觉上的变化,因为视觉上更震撼,夏蝶往旁一跳,她胸前一顿波涛汹涌。
沈眇眇不禁愣了一下。
好,好颠的小白兔。
夏蝶看她一顿然后惊讶的眼神,嘴巴张了张,没合拢,不禁得意起来,哼,小样,也就一张脸好看而已嘛,前没她凸,后没她翘,难怪傅先生成天不回家,等到先生回来,她就……
“你们在干什么?”走廊另一头传来声音。
傅彧中的声音。
夏蝶也听到了,错愕地转过身来,绕到书房门口的另一侧,连忙低下头,弯腰,尽显波涛汹涌,娇滴滴说:“先生。”
厉害。感叹之余,沈眇眇没有忘记事,飞快地扭头,一看傅彧中站在楼梯口,白衬马甲黑西裤,西装搭在臂弯处,修长的身影,不那么好的脸色。
不知道他怎么就回来了,但是有外人在,样子还是得装一装。
“老公!”沈眇眇朝他快步奔过去,挽着他的手臂,“你怎么回来了?”
“管家说你想我了。”傅彧中似笑非笑道。
“噢。”沈眇眇想起来了。
“真的假的?老婆。”傅彧中任她挽着臂弯,俩人恩恩爱爱的上楼。
“当然是……”绕过拐角,到了四楼,沈眇眇小声道,“你说呢。”
“挺有艳福啊你。”傅彧中想起刚才那一茬,没忍住说,“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吧。”
“不可能。”沈眇眇嘴硬道,抹了抹下巴,干的,她略有一点心虚,但理直气壮道,“人可不是我请的,我不好这一口。”
“真的不好这一口?那辞了吧。”傅彧中开玩笑说,又看一眼她盘起来的长发,“要洗头发?”
“嗯嗯。”沈眇眇点点头,“差点忘记了,我要去洗澡,然后小蝶姐帮我洗头发,我走了。”说着,她飞快地松开傅彧中的臂弯,两步跨一台阶上了五楼,直奔自己的房间。
“跑慢点,别摔了。”
沈眇眇花十来分钟洗了个澡,抹了身体乳,穿上浴袍便往三楼的spa房走。
夏蝶早已准备好一切,以等待的姿态趴在吧台上,在与一个调酒师聊天,你一言我一语,有说有笑的。
沈眇眇一进去,就看到她的小白兔双双垂在吧台上,她有意微微动弹,调酒师的手就抖一下。
“杰哥,女人不能吃这么多冰的东西啦。”夏蝶无辜地说,“吃多了会影响子宫怀孕的,你是不是故意的?”
“……”
沈眇眇惊讶地杵在门口,没想到,结婚都没让她走进成人世界,来洗个头发,真是让她大开眼界。
明明前两天,夏蝶穿这件制服的时候,纽扣都系得很严实,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忽然就解开了第一二颗纽扣,还穿了集中托高的胸衣。
沈眇眇站在门口,若有所思,不知道后面来了一个人。
还是夏蝶先注意到的。
“先生!”夏蝶直起腰来,但在场所有人都能看出她的眼睛比之刚才更亮了,彷佛看到了人生的希望,而后才转向沈眇眇,乖巧地喊了一声,“夫人。”但声音和眼神都能看到出来没有前两个字热情。
……搞什么。
沈眇眇回头看了傅彧中一眼。
她站在这里都多久了,夏蝶都没发现她,结果傅彧中一出现,所有人都看到他了?凭什么,就凭他阴影够大吗?
“你……”下来干什么?沈眇眇抿了下唇,稍微给想说的话润色一番,小声道,“不好好休息,下来干什么?”
“主要是联络感情,而且,”傅彧中的声音也不大,只有她能听得清,“来监督我太太的性取向有没有被动摇啊。”
沈眇眇:“……你想太多了。”
沈眇眇想起来了,联络感情这件事。
领证那天,是他们的第一次单独见面。
当时还是夏天,傅彧中难得有点人情味,不是只会赚钱的机器,竟然相信人与人有信任这回事。
傅彧中说:“如无必要,我没有离婚的打算,沈小姐可要想清楚了。”
沈眇眇一开始并不乐意,她就是奔着离婚来的,因为傅彧中先前在电话里承诺过,不会签婚前财产协议,她才勉强点头的,想着结婚两年然后离婚分他一半身家,否则都二十一世纪了,哪个富裕家庭长大,刚到适龄年纪的女生愿意嫁人呢?
但后来一想,倒也没什么所谓,他们是一路人,傅彧中不但有钱,他的人脉也很值钱。
领证后,他拿着两个红本本,又说:“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亲人了,我会给你百分之百的信任,无论是从道德还是从法律出发,我都不会背叛你,也希望沈小姐不要辜负我。至于感情,可以培养。”
……
沈眇眇想起来了,“你这就叫百分之百的信任我啊?”她斜眼睨他,“那你这百分之百的容量有点小啊。”过了一番嘴瘾,沈眇眇踮起脚尖,搭上傅彧中的肩膀,依然用俩人才能听见的音量小声道,“你放心,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既然跟你领证了,那我的性取向也是法律允许范围内,可以吧?”
“这样当然是最好不过。”傅彧中说,“走,看看你是怎么洗头发的。”
傅彧中还是太高了,沈眇眇没穿高跟鞋,发顶只能挨到他的肩膀。
沈眇眇松开搭他肩膀的手,有点不好意思,“洗头发有什么好看的。”
“稀奇,还没见过女孩洗头发。”
不知道哪个字戳中了沈眇眇的点,她嗤地一声笑出来,说:“男人,这样的话你也能说得出口。是不是生意人都像你这样能说会道?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有一章。依然评论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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