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瑟准时六点离开办公室,坐上邵紫攸的车前往邵宅。
「等一下,先回我住的地方,我要买些东西回去给总裁吃。」想起今晚不住家里,得先喂饱那只狗才行。
「你打算养那只狗吗?」邵紫攸转动方向盘,将车驶向乔瑟住的地方,那里离她公司只有二十分钟的车程。
「我想先养著,如果有人来找它,再还给对方。」她很喜欢那只狗,总觉得跟它很投缘。若是一直找不到它的主人,她倒不反对一直养著它,反正多养只狗吃饭,她还负担得起。
「你不觉得那只来路不明的狗有点诡异?」
「它的出现是有点奇怪,不过我直觉它对我没有恶意。」而她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总之你还是小心一点的好。」邵紫攸不放心的提醒她。
「嗯。」漫应著,在路边买了一个便当,再在一家超商买了几个面包和狗粮,回到住处,一打开门,乔瑟就看见一条影子兴奋的扑了过来。
「汪汪汪……」姊姊,我好想你,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好乖。」摸著它的头,发现它的注意力全被她手中的便当吸引了,乔瑟笑吟吟的定进客厅,打开便当盒让它吃。
接著找来了个盘子,将买来的狗粮倒了些进去。「喏,这些够你吃到明天早上了,我今晚可能不回来了,你要乖乖在家哦。」
「汪汪汪……」嗯嗯,我会很乖的,姊姊明天要再带这种好吃的便当回来哦。总裁摇动著尾巴吠了几声。
邵紫攸脸色有些古怪的盯著吃著便当的狗儿,狐疑的耸起一双好看的眉。
早上被那只狗惹得气恼,没有察觉到,此刻他终於发现自己竟然能够听懂它吠声里的意思。
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哎,你在发什么呆,干么一直盯著总裁看?」
「没什么,」邵紫攸回神,摇了摇头。「走吧。」
坐上车後,犹疑了下,乔瑟垂眸出声问:「那个……紫岑哥他回来了吗?」
「他中午就到了。」
她低头瞪著自己的手指,「我知道你一定在心里偷偷嘲笑我,这么多年了还对他痴心妄想。」
「我没有这么想过。」顿了下,邵紫攸语气有些低沉,「你明知道他心底只有魏晓茹一个,为什么不试著放下他?」
「我何尝不想?可能是爱他太久了,怎么样也放下下他。如果你曾经真心的爱过一个人,你就会明白,感情不是说收回就能收得回来的。」
「我爱过。」
「……噫,你刚说什么?」乔瑟有些愕然的别过头觑向他。
邵紫攸没有答腔。
她惊讶的追问,「你刚不会是说你爱过人吧?你交女朋友了吗?这几年怎么都没听你提起过。」心脏陡然有种被什么撞了一下的感觉。
「我可没忘记你以前的恶行,怎么可能再告诉你。」
「你真的……有女朋友了?」
斜瞅她一眼,他淡道:「当然,我又没打算要当和尚,怎么可能没有女朋友,拜你不敢坐飞机之赐,我和每一任女朋友的交往,都要比以前顺利多了,不会再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分手。」
听他这么说,她胸口莫名的充塞了一股……窒息感。「你放心吧,只要你不要再来妨碍我和紫岑哥,我也不会再破坏你跟女朋友的事。」
邵紫攸凝起眉,「难道你还以为大哥当初没爱上你,是因为我阻挠的缘故?」
轻咬著粉唇,乔瑟嗔怨的睨瞪他,「如果当年没有你从中作梗的话,我未必会全然没有机会,至少是你助长了他和魏晓茹之间的感情,这点你不能否认吧?」
「那也是因为你提供了考验彼此感情的机会给他们,才会令他们经过一次又一次的考验,感情更加稳固。」她才是促使大哥和魏晓茹感情坚定的大功臣,他充其量不过是扮演了一个解毒剂的角色罢了。
想起昔年的种种,邵紫攸不禁暗忖,莫非在那之前,他便对乔瑟萌生了感情,所以才会以破坏她和大哥之间的事为乐?
若是那时他对自己的感情能有所察觉的话,也许,说不定今天乔瑟也不会再一心牵念著大哥,而会是另一番局面……
想著,他苦涩的摇了摇头,错过了的事是无法再回头的,他明白在人的成长过程中,有时候必须付出很惨痛的代价,亲眼看著,听著心爱的女子痴痴的恋慕著另一个男人,这……也许就是他必须付出的代价。
乔瑟意外的没有再反驳他的话,反而自嘲,「这几年我一直很嫉妒魏晓茹,即使她已去世这么多年,可是却仍霸占著紫岑哥的爱,而比她爱紫岑哥还久的我,竟然连他一分的感情都分不到。」
「你早就晓得大哥一直以来只把你当成妹妹看待。」为什么不看看他呢?她可知晓,就在她的身边,有一个同样也爱了她很多年的人。
乔瑟深叹了口气,「我就是不甘心。这次我一定要让紫岑哥明白我的心意不可,不管他会不会回应我的感情,我一定要让他知道,我究竟有多爱他。」
闻言,邵紫攸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你的意思是……」
「我要向紫岑哥表白,我不想继续躲在角落里偷偷爱著他。」她决定豁出去了,如果这次他明确的拒绝她,她要自己对他彻底的死心,埋葬这段多年的单恋。紫攸刚才说的没错,不放手是无法迎接另一段感情。
她累了,倦了,她想要有一双温暖的臂膀,可以在寒冷的冬天搂著她,让她停歇依偎;在酷热的夏天里,含笑的握住彼此的手,在夏季微风里漫步……
倾听著她坚定的语气,邵紫攸注视著前方的路,默然无言,开往邵宅的路变得异常的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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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五口难得全员到齐,邵氏夫妇异常的高兴,尤其是寿星邵卫天,更是显得精神奕奕,朗笑著不断的和三个孩子闲话家常,晚饭後更取出珍藏的酒,要孩子们陪他喝。
一直暗中盘算著该找什么样时机向邵紫岑告白的乔瑟,手里的酒杯不曾空过,某人不停的为她添酒,原本是在优雅的品著酒,後来不知是谁提议的,他们划起了酒拳。
邵紫岑不会划拳,只是和母亲含笑著在一旁看著他们三人玩。
邵夫人望住长子,「紫岑,我和你爸年纪都大了,你有没有考虑回来?」
邵紫岑沉默了须臾,回道:「我回来的话,欧洲那边的公司怎么办?」
「你爸自然会另外安排适合的人过去接手,你也该回来熟悉总公司这边的业务了,你爸都六十了,他打算再过几年,就要把公司放手交给你们三个人。你是大哥,要为紫攸和小瑟树立个好榜样,先回来接手公司,再把他们两人叫回来帮忙。」一直不想逼他回来,但六年了,为了情伤而远走他乡的儿子也该倦鸟归巢。
望著母亲,邵紫岑终於松口,「妈,再给我几个月好吗?让我把欧洲那边的事情做个妥善的安排。」
见他答应了,邵夫人欣慰的拍了拍儿子的手。「好、好,等一下我告诉你爸,他一定很高兴,这是他最棒的生日礼物了。」
明白自己为了魏晓茹的死而逃开故乡这么多年,让父母操心了,邵紫岑有些歉疚。「对不起,妈。」
「傻孩子,爸、妈没怪过你,我们只希望你们三个都能活得快乐就好。」一句话道尽了天下父母心。
在他们说话间,乔瑟已喝得醺醺然,每划输一次拳,就有人在她杯中注入满满一杯酒,喝得她醉眼昏花,已看不清楚自己有几根手指了。
看见丈夫也露出八分醉态,邵夫人望著三人中唯一没有显出醉意的人道:「紫攸,够了,你爸和小瑟都醉成这样了,不要再玩了。」
「好。大哥,你扶爸回房,我送肉包子回去。」
「我没醉,来,小瑟,紫攸,我们继续。」-得满脸红通通的邵卫天兴致高昂的还想再玩。
邵紫岑拉住他,费了一番力气,安抚住父亲,这才顺利的扶起他,送他回房。
邵夫人望住二儿子,「紫攸,让小瑟今晚睡在家里吧,她都醉成这样,你送她回去,谁来照顾她?」
「我今天接她回来的时候,她临时接到一通电话,说明天一早他们总公司有大头要到台湾,她得赶到机场去接机。妈,你别担心,最多我今晚也住她那边,照顾她就是了。」
「小瑟也真是的,既然明天有这么重要的事,晚上怎么还跟你爸喝这么多酒。」
「爸生日嘛,她大概想让爸玩得尽兴。」
「这孩子从小就懂事又贴心。」怜惜的瞅著被邵紫攸扶著的女儿,见她半眯著眸似已睡著了,邵夫人唤来管家准备了一份解酒的茶汤,让儿子带著。「明天小瑟醒来,把这汤弄热让她-,她比较不会因为宿醉而头痛。」
「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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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岑哥,等一下,我有话想跟你说。」唤住脚步匆匆的人,她有些忐忑。
「什么话?」前方的人停步回首。
「那个……其实我……」带著丝怯意,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
「有话就直说呀,怎么吞吞吐吐的。」温雅的脸亲切的微笑著。
深吸一口气,她鼓足勇气,吐露隐藏心里多年的情意。
「紫岑哥,我喜欢你。」
「……」男人没有开口,只是用一种沉静的目光注视著她。
被看得心慌,她窘红了脸,呐呐低问:「紫岑哥,你愿意接受我的感情吗?」
「我……」
没听清楚他说的话,她急切的张大眸子,忽然娇羞的颦眉,咯咯笑了起来。
「紫岑哥,你怎么……嘻嘻,好痒哦,紫岑哥,可不可以不要再舔我了……啊哈,真的好痒,不要舔了啦……」
「汪汪汪汪……」
耳旁陡然响起一串吠声,让乔瑟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对上一双水蓝色的眼。「奇怪,紫岑哥,你的脸怎么都是毛?」
「汪汪……」
怔了数秒,她终於看清原来舔她的人是总裁,不是她心爱的紫岑哥。完全清醒过来後,头有些痛,乔瑟推开趴在她身上的狗儿。
「总裁,你好重,先下去啦。」狗儿下去後,她坐起身,忽然发觉她竟然置身在自己家里,蹙眉喃道:「奇怪,我怎么会睡在这里?」她昨晚不是应该住在邵家吗?
「你醒了。」邵紫攸走了进来,手里端了一碗热汤,「喝了它。」
接过递到手里的碗,她抬眼问:「这是什么?」
「妈妈帮你准备的解酒汤。」
「对了,紫攸,我怎么会回来这里?」喝著手里的汤药,她问。
「不过醉了一夜,你就忘了自己昨天接到的电话吗?」
「电话?」眯眸,乔瑟想了想,终於忆起昨日快到邵宅时,临时接到秘书打来的电话,通知她今天总公司的一位高层突然要来台湾的事。
「记起来了的话,如果你不想迟到,就准备起床吧。」
喝完汤,乔瑟笑吟吟道谢,「紫攸,你是怕我住在家里会来不及到机场,所以昨晚特地送我回来吧,谢谢喽。」要是留在邵宅的话,她恐怕得五点多就起床了,万一路上再碰到塞车,可能真的会耽误到时间。
凝觑著那张甜美的笑颜,邵紫攸眼神有丝复杂。
「早餐我放在餐桌,你梳洗後,别忘了吃过再出门,我先走了。」说毕,他旋身离开。
她竟然向他道谢,如果让她知道昨天他是刻意灌醉她,又特意送她回来,为的只是不想让她有机会亲近大哥,她还会这么对他笑吗?
他很卑劣,他晓得,可是他无法坐视她向大哥告白。昨日他和大哥聊了下,察觉在沉淀了这么多年後,大哥的心情早已恢复,若是此刻乔瑟突然向他吐露心意,面对一个爱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女孩,难保他不会动心。
一旦大哥接受了乔瑟的感情,那么……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奇怪,他好像怪怪的。」目送走邵紫攸,乔瑟有丝疑惑的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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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瑟不讨厌无能的人,但若是无能、好色又猪头加白目的话,不要说是她,任何人都会感到嫌恶。
艾力克集团这次来的高层——汉斯就是这样的人。
应付了这只好色白目的猪头一天,晚上,乔瑟再匆匆赶到邵卫天的生日晚宴上,接著又忙著帮邵卫天招呼来贺寿的客人,心里虽一直惦记著想向邵紫岑告白的事,但却一直抽不出空。
好不容易终於送走了全部的客人,终於逮到一个适当的时机,乔瑟正准备过去,结果却晚了一步,她的紫岑哥坐上邵紫攸的车,在她面前扬尘而去。
「喂,邵紫攸,你要把紫岑哥带哪去?」她立刻拨了通电话过去。
「大哥昨天约了几个以前的同学在夜天使俱乐部见面,我们今晚不回去了。」
「什么?你为什么没早一点告诉我?」
「我一时忘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有插拨电话进来。」
乔瑟气恼的瞪著手机。明天她还要应付那只好色的猪头,也不晓得能不能再抽空回来。或者,乾脆用电话向紫岑哥告白算了。
拿著电话才拨了一个数宇,犹疑了片刻,她讪讪的再放下手机,决定还是再另外找个机会当面告诉他。
在邵宅留宿了一夜,翌日,除了应付来自总公司那只讨人厌的好色猪头外,累积了两天没时间处理的繁忙公事,令她忙到九点多才回到家。
一打开门,乔瑟就嗅到空气里充斥著一股酱油的气味,接著她便目睹到客厅里的凄惨情状——洁白的墙面上留下无数的狗脚印,沙发和茶几也弄得都是油渍,地板上还滚著一瓶疑似酱油的瓶子,从里面渗漏出来的墨色汁液洒得满地皆是。
而肇事者却浑然不知自己干了什么坏事似的,无辜又热情的飞扑过来迎接饲主的归来,一身的疲累令乔瑟再也忍不住地咆哮——
「你这只死狗,看你干了什么好事,我今天要是不狠狠修理你,我就随便你。」她随手抄起沙发上的遥控器重重的打了一下总裁的屁股。
哀叫了一声,以为她在跟它玩,它兴奋的跑给她追。
「汪汪汪……」打不到、打不打,姊姊再跑快一点。它嘴里不时发出亢奋的吠叫,嘲笑她动作太慢。
乔瑟气炸了,卯起来追打它,但它灵活俐落的动作令她连根毛都抓下到。
「你给我站住,你敢再跑,明天开始休想我会再买便当给你吃。」追了半晌,她气喘吁吁的停下脚住喝斥。
不知是不是她的威胁奏效了,总裁真的停了下来,乔瑟趁机逮住它,狠狠揍了它屁股几下。
「呜呜呜……」姊姊,不要生气,我只是想帮你把白白的墙壁弄得更漂亮嘛!水蓝色的眼眸很无辜的看著她。
它可怜兮兮的呜鸣声和那双澄净的蓝眸,令乔瑟蓦然觉得自己好像虐待小孩的妈妈似的,不禁缓下了神色。「以後你再敢顽皮,我就不给你吃的,听到没有?」
「汪汪……」我会很乖。总裁乖巧的蹲坐在地板上。
见它那无邪可爱的模样,乔瑟叹口气,指著墙壁说:「你自己看看,墙壁都是你的脚印,你把我的墙壁当成了画板吗,弄成这样能看吗?」
「汪汪汪……」我觉得这样很好看呀。摇了摇尾巴,它伸出粉嫩的舌尖,讨好的轻舔著她的手。
「就会撒娇,真拿你没办法。」她气消了,搂著它的颈子,「我这两天很烦,你就乖一点别再给我乱来好下好?」
「汪汪……」姊姊,在烦什么?
乔瑟自语自语的说:「总公司来的那个叫汉斯的猪头很讨厌,我又一直找不到机会跟紫岑哥表白心意。」搔搔脸颊,她低叹一声,「其实是我想不出来该怎么跟他开口,你觉得我要开门见山的跟他直接说吗?还是用暗示的就好?」
「汪汪……」噫,是什么声音?听到她放在桌上的公事包里隐隐传来奇异的声响,它好奇的走过去,对著公事包上下嗅闻著。
见它一脸好奇的盯著她的公事包,她笑道:「是我的手机在震动啦。」她从公事包里取出手机。「喂,妈妈,嗯,我刚才下班……没办法,为了应付总公司昨天来的人,这两天耽误了不少的公事……什么?紫岑哥明天早上十点的飞机要回伦敦?好,我会尽量抽出时间到机场去送他。」
挂断电话,乔瑟凝起玉容。紫岑哥竟然明天就要回去了!看看墙上的钟,都已经将近十点了,她现在就算赶回邵家,最快也要十一点半了。
可若是等明天到机场再说,恐怕很难找到机会开口。可恶,怎么会这样?她这两天究竟在干什么,竟然一再错失了告白的时机。
那天回去怎么会喝得那么烂醉?她明明已经打算要跟紫岑哥说的,啊,不就是紫攸提议爸来划拳的吗?不断一直在她杯子里添满酒的人也是他,难道……他根本就是故意想阻挠她向紫岑哥表白的事?
该死的臭老鼠,他竟然敢再次破坏她的好事。
发现到外头的车声,总裁仰起头伸长颈子吠著。
「汪汪汪汪……」姊姊,有人来了。
须臾,门铃随即响起。
乔瑟过去开门,冷著一张脸领进邵紫攸。
「我问你,你为什么没告诉我,紫岑哥明天就要回欧洲的事?」他一定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
「是妈刚才打电话来告诉我,我才知道的,」想到这两天她根本没什么机会跟邵紫岑单独相处,她怒目嗔道:「你明知道我这次要向紫岑哥表白,结果你昨天竟然还当著我的面带走他,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昨天电话里已经告诉过你,是大哥自己跟以前的同学约好了要碰面,叫我载他过去。」邵紫攸捺著性子解释。
「你还狡辩,你分明是蓄意想阻挠我和紫岑哥独处的机会。」她冷声诘道:「我哪里得罪你大少爷了,你要故意这样破坏我和紫岑哥的事?」
面对著她厉声的质问,他也沉下脸。
「如果你那么想告白的话,你现在还有机会,与其在这里跟我发脾气,何不立刻赶回去,大哥现在在家里。」
「大哥一向习惯早睡,我现在回去,他已经准备要就寝了,你要我再把他吵起来吗?」
「他又不是现在就走,想告白的话,你明天还有机会。」舍不得吵醒大哥,却舍得对他大发脾气?在她心中,她究竟把他当成什么了?出气筒吗?
没有察觉到他那双深邃漂亮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痛楚,乔瑟嗔道:「明天机场那么多人送行,我哪有什么机会?」
「好,我替你制造机会,总可以了吧?」放下带来的东西,他旋过身,「明天你到机场,我会带走那些去送行的人,有什么话想对大哥说,你就趁那个时候说,这样你该满意了吧?」语毕,他大步离开。
「你……」睇住他的背影,乔瑟想叫住他,一张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默然无语的任他离去。
明白自己方才的态度是差了点,但……错的人是他,她没有理由向他道歉。
按捺下心头突生的一缕惶惶不安,乔瑟低眸看到他放下的东西。她打开纸盒,惊诧的看到那竟是一只水晶球。
从盒子里拿出水晶球,乔瑟又惊又喜。这不是普通的水晶球,它里面设置了精巧的机关,会发出韦瓦第的四季奏鸣曲,随著春夏秋冬的乐曲,水晶球里头的背景会做不同的更迭。
当它响起春季奏鸣曲时,它里面会呈现出瑰丽的樱花片片飘落的浪漫景致;夏奏鸣曲时,则是一片如茵的草浪,上头还有雪白的绵羊在吃著草的可爱模样:秋季奏鸣曲时是一片梦幻的薰衣草景致;冬季奏鸣曲时,则是片片的雪花洒落在深沉星空下的情景。
这是她二十岁那年,紫攸送她的生日礼物,但前几天被总裁弄破了。
他竟然又再去找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过来!
小心捧著水晶球,她轻咬住下唇,望向被阖上的大门,开始懊恼方才不该那么对待邵紫攸。
也许是她误会他了,他并非存心想破坏她和紫岑哥的事。
一条舌头突然舔上了水晶球,总裁那双水蓝色的眼睛异常热烈的盯著它。看著那晶莹剔透的东西,令它想起了遥远的家乡,那座美丽的琉璃宫殿。
「怎么了,你也喜欢吗?」见它猛舔著水晶球,乔瑟警告的叮嘱,「但这次不准再弄破了哦。」
「汪汪……」我想回家。它坐了下来,怔怔的瞪著水晶球出神。
纵使不懂它吠声里的意思,乔瑟也看出了它似乎在思念著什么,「总裁,你在想念你以前的主人吗?」
「汪汪汪汪……」不是,我想回家,可是妈咪说我没有完成这次任务的话,就不能回家。
乔瑟下懂它的意思,迳自认为它是在想念前任饲主,「好吧,我改天带你到兽医院检查有没有植入晶片,如果有的话,也许就能帮你找到主人了。」瞄了眼被它弄得惨不忍睹的墙面,虽然它很顽皮,但相处这几天下来,对它已有感情,老实说,她真有些不舍得送走它。
低首再看著手里的水晶球,她小心翼翼的捧著它回到房间,轻轻的拍著球面,球里流泄出悦耳的音乐——四季奏鸣曲的春天乐章。
明天再找个机会跟紫攸道谢和道歉,临睡前她暗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