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离得较远,马隆看不清飞机上走下来的那个人的模样。贝拉萨尔和那个人亲热地握了握手,然后两个人又相互捏了捏对方的肩膀,这一切表明两个人关系非同一般而且一定很久没见面了。那个人腰和臀部都很臃肿,可能是由于长期伏案工作的缘故,他显得有些削肩并且肩头前倾得很厉害。他穿一身西装,打着领带,从长相看是高加索人,他完全歇顶了,只有脑袋边上剩有一圈头发。离得远,马隆看不准他到底有多大年纪,估计四五十岁。寒暄完以后,他转过身去关切地看着一些人从直升机上往下搬几只大木箱,箱子看起来很重,得两个人才能搬动。有一个人突然向前踉跄了几步,扣着箱底的手险些脱开。他见状吓得倒退了几步,手舞足蹈地大声叫小心点,这回由于嗓门很大,马隆在平台上听清了。
这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嗬,这才是艺术家的生活。”
马隆不情愿地把目光收回,转身看着刚从庄园那边赶来的波特。
“晚上吃饭的时候咱们好好聊聊,正好晚上都闲着。”
马隆回答道:“我已经和你的老板聊过了。”
波特把眼镜摘下来边擦拭着镜片边说:“既然这样,我也没必要再重复了,就等着出结果吧。早上好,西恩纳。”
“早上好,亚历克斯。”
“早上骑马玩得好吗?”还没等西恩纳回答呢,波特接着又问道,“马隆好相处吗?他说话很呛人的。”
“这点我还没觉得。”
“那也许只对我这样。”波特说罢重新戴上了眼镜,转身朝贝拉萨尔那伙人走去,和那些人站在一起,他短粗的身材显得更矮了,他追上他们一同朝修道院走去。
马隆对西恩纳说:“他看起来不喜欢我,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碍于你在场,他不便和我多说话?”
“他只和一个人合得来,那就是我丈夫。”
“真是一条忠实的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