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从睁大了眼睛,感受到手中被塞进一样东西。
她推开了樊泽,拉着樊泽往上面的亮光游去。
直到头露出水面,书从才好像又活了过来,她大口大口的呼吸。
樊泽委屈巴巴的看向她。
他现在有金钗子了,在南疆这就相当于是给了聘礼了!
她怎么还推开他呀?
书从不会真的喜欢上次那个女子吧?可他又不能变成阴阳人!
不行,他得去找那个女子单挑,让书从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勇士!
樊泽一下跳到岸上,转身就要走,他早就听说了,那人是长公主,他现在就去长公主府。
“站住!”书从喊他,气鼓鼓的像个河豚,“你要去哪里?”
樊泽回头看她,好可爱啊。
还漂亮,像是小时候中原送来的瓷娃娃。
可是她眼光不好——她不喜欢他!
一想到这樊泽更委屈了,“我去找那个什么长公主决斗!”
“我要让你知道什么是男子的魅力。”他梗着脖子道,“她肯定打不过我的。”
书从很疑惑,她愣在水里,“你找她决斗干嘛?”
难道书从不是喜欢那女子能打?
那是因为什么?难道是因为那人是公主?
樊泽心下一动,他跑过去趴在岸上,像一只摇尾巴的大狗狗,“你是因为看上了她的身份和钱?”
“那你也可以看上我呀!”樊泽很骄傲,他抬起头,“我可是南——”
话顿于此,樊泽烦躁的挠挠头,他的身份在这说了肯定会引来追杀的,到时候恐怕还会连累书从。
虽说他有自信可以护下书从,但是……
樊泽瞄了一眼书从,中原人很多都讨厌南疆人,尤其是他还是南疆的皇族!
要是书从讨厌他怎么办?他心里有些隐隐的害怕。
“你是什么?”书从歪头看他,不无疑惑。
“我,我。”樊泽有些结巴,他心一横,“反正我也很有钱,我还有权有势!”
樊泽委屈巴巴的看她,“所以书从,你喜欢我好不好?”
“我又乖又听话,我还——”说到这,樊泽脸红了,他靠近书从耳边小声道,“我还身强体壮,族里人都说,我以后,应该很厉害的。”
说完,他退回去,忐忑的等着书从回答。
书从看了他一眼,低眉嗤笑着拿起手中的那枚金钗,“说吧,这是什么?”
“这是金钗啊,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啊。”樊泽有些呆,“楼里的姑娘们都说喜欢。”
他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不喜欢吗?”
她若是不喜欢可怎么办?
书从叹了口气,知道自己不能用正常人的语气和他说话了,“我是问你,这是哪来的?”
楼上看戏的女子一僵,连忙要走,只在心里祈祷樊泽不要把她供出来。
“是芸娘给我的,她说这是新买的,她没用过,就当是赊给我的了!”樊泽爽朗道,“我可真得好好谢谢她。”
芸娘,也就是上次拦住周媛的女子,尴尬的一笑,与楼下的书从对上视线。
书从皮笑面不笑,“我也得好好谢谢她呢。”
芸娘:这个红娘不好当啊!
樊泽听见书从的这话,高兴的蹦起来,“你答应我了!”
一脸懵逼的书从: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污蔑我!
她从湖里面爬出来,呸了几口水,叉着腰喊来楼下躲在柱子后面看戏的侍卫,“还不去给我们找换洗的衣服!”
那人诺了,连忙去找来了衣服。
这次没人追杀她,书从将樊泽拉到一楼的一个小房间前,自己又指指一旁的另一个房间,“先去换衣服知不知道!”
“不然等会着凉了我可不管你。”她嗔道,将樊泽推进房间。
樊泽红着脸毫无抵抗之力。
书从进了房间,刚要换衣服就见着了一个人影。
“少爷。”她笑起来,轻声喊道。
书离摸摸她的头,用手帕给她擦去发上的水珠,“冷吗?”
书从吐吐舌头,“那少爷呢,少爷在围场冷吗?那边山高,定是比我们这边还冷的。”
“冷,可冷了。”书离答道,可不知为何,他刚刚却觉得这里比那山上还冷些,许是书从进来带了冷气吧。
书从将侍卫递给她的斗篷披在书离身上,又细心给他系好,“少爷可不能着凉了,不然我可是会不理少爷的。”
“你哪敢不理我啊。”书离笑道。
书从无奈附和,“是是是,我哪敢不理少爷啊。”
“我舍不得少爷还来不及呢。”她道。
书离突然抓住她系斗篷的手,半晌,他道,“别出去了。”
“樊泽这颗棋子,现在于我已经无用了。”他肯定道。
书从定定的看着他,摇了摇头,“不,少爷,这次我不听你话了。”
“我要出去。”
半暗的灯光下,黑红相间的面具竟然有了几分悲伤。
……
樊泽在房间外头等了许久,还是不见书从出来。
他急得打转,恨不得闯进去,却又害怕书从生气。
怎么办,书从不会是跑了吧。
樊泽一撇嘴,书从要是跑了,他就去那什么长公主府闹个天翻地覆!
正想着,门突然开了,书从裹的像年画里的小福娃,很是可爱。
樊泽下意识咧开了嘴。
书从可真好看,比所有南疆的女子加上中原的女子都好看!
不,她是这世上最好看的女子了!
“想什么呢!”书从跳起来往他头上猛敲一下,“奇奇怪怪的。”
樊泽傻笑着弯弯膝盖弯,确保自己和书从在同一高度上。
他拿起书从的手敲自己的额头,傻笑道,“这样你就能打到了。”
书从嫌弃的拿开手,自顾自往前走去,“还不快跟上!傻大个!”
“诶!”樊泽高兴的应着,连忙跟上去。
不远处便是闹市,明明一开始是樊泽吵着要和书从一起出去玩晚市的,此刻却希望这条路长一点,再长一点,最好永远不要有尽头。
想什么呢!他敲敲自己的头,又摸摸刚刚书从打的地方,憨憨傻笑。
走在前头的书从突然打了个喷嚏,“啊切!”
樊泽急急的上去,“你着凉了?那我们不逛了,我们快回去,我去给你熬姜汤!”
“呆子!”书从无奈道,“你以为我为何要今夜带你出来?明明我这些天如此繁忙?”
“那是因为今日是我们这边的三花节,定情的。”
说着,她把樊泽的头按下来,吻上去,“那枚金钗,我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