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得了老夫人的信,说是给他定嫣然小姐。自然十分欢喜。
老夫人跟他说:“你可得好好谢谢婉儿。娶嫣然是婉儿提议的,你爹想定倪家小姐,婉儿为了这事,求了我,又求了你大哥,这才劝得你爹回心转意。”
二少爷这才知道自己错怪了小妹,想起自己那天对婉婉一顿数落,还骂她是害人精,心里羞愧,
便来给婉婉赔礼道歉。
“好妹妹,你原谅我,哥给你赔礼了。”
婉婉说:“我好心帮你,你还骂我,你说我心里多委屈?”
二少爷连连作揖:“是哥错了,哥是以小人辶心度君子之腹。二哥对不起你。”
婉婉说:“算了,我也没真怪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中间出间了倪家千金这乌龙。二哥,反正以后你记得欠着我的,我有事求你帮忙,你一定得答应。”婉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会迸出这句话来。
“一定帮,绝不推托。”二少爷信誓旦旦。
婉婉问二少爷:“你想不想知道婉婉是什么意思,她看没看上你?”
“妹妹你见嫣然小姐了?她怎么说。”
“见了。为了你的事,我这两日把腿都跑细了。”
“那好妹妹,你快告诉我。”
“她……她……”婉婉故意吊胃口。
果然二少爷急不可待。
婉婉也懂适可而止:“她说她听她爹的。”
“听她爹的?”
“嗯呐!”
“就这句?”
“是啊!”
婉婉看二哥还没反应过来,说:“傻二哥,你回去等好消息吧!”
二少爷这才反应过来嫣然这是应了,便告辞回去,这回去的路上,走路跟飘起来一样。
许家准备了几箱见面礼,见面礼都是些绫罗绸缎,胭脂香粉,被面枕套……都是按徐州的习俗备的,只多不少。老夫人让大少爷拟了聘书(聘书上写着才是金银珠宝这些财礼),请了媒婆和有富一起,将见面礼抬进了王家。
托媒人和管家上门送见面礼,这是投石问路,正主和男方家长是不必出面的,避免直接拒绝尴尬。待姑娘家同意后,正式定亲酒之时,男方家长和正主才会领上人送彩礼到女方家正式会面。
王大夫早猜中了自家姑娘的心思,自家姑娘左一家不同意右一家再等等,不就是等这许家上门?
这许二少爷他也见过,是个认真习书的好孩子,待人谦逊有力,又没啥恶习,论家世人品没得挑,自家姑娘能找见这样的婆家是十足高攀了。
也没问问嫣然的意思,自收了见面礼,接了聘书,递回来嫣然的生辰八字。
王大二人这边,把那三家的见面礼退了,每家又按徐州的规矩给了两瓶赔情酒给了媒婆一人一个辛苦红包,这下开始准备定亲的物件准备日后成亲需用的赔嫁东西。
因为许家二少爷要科考后才成亲,所以王家准备赔嫁也有好些时日,也就不着急。嫣然如平日般,每天该去医馆帮忙,还去医馆帮忙。有谁家请诊,她也照常出诊。
那三家得知嫣然许给了许家二少爷,倒都还服气,也就都没再纠缠。都说许家要是出面,那谁家能与之争锋?
许府这边,老夫人带着大少爷去道观找了道人合了两人的八字,道人说两人八字天地德合,乃上好的姻缘,注定是白头偕老家兴宅旺。老夫人听了很是欢喜。
又请老道人选定了定亲的时间。(定亲日定在下个月初八),这才开始有条不紊得准备彩礼。
彩礼单子是老夫人让大少爷写的,金银珍宝,一切比起徐州别的人家来说,只多不少。老夫人将筹备彩礼一事,也交给大少爷。
大少爷上午去守自家生意,下午带有喜忙乎彩礼,晚上才有时间对帐,比往日还忙碌了一些。老爷好似没事人一样,该喝茶还是喝茶。只得定亲时露下面。
老夫人呢,将彩礼一事交给大少爷后,又空闲了下来。
老夫人空闲下来,自然注意力又转移到婉婉和小姑爷身上。老夫人问秋嫂:“咱们家小姑爷的药,喝完了吧?”
“老夫人,早喝完了。”
老夫人想了想,叫秋嫂:“你把我那支千年人参拿出来,把鹿茸也拿出来些,再拿点上好的枸杞,每天掰一小段人参,加些鹿茸枸杞,在咱的小厨房亲自熬,熬好了,去端给小姑爷喝。”
那支千年人参足有个小孩子的肢膊那长,己成人形,很是珍贵。秋嫂说:
“老夫人,你是想给小姑爷补补身子吧?咱还有好些个小点的人参,用小点的人参行吗?”
秋嫂是想把这棵千年人形人参留着给老夫人以后用。
老夫人瞪一眼秋嫂:“你懂什么?这千年人参效果比那些小人参强,小姑爷从小没养好,身子弱,要补就用最好的。”
“好吧!”
秋嫂便把人参鹿茸枸杞找出来,在老夫人屋里的小偏房里用小砂壶子细细煎好,再滤到一个银边细瓷双耳小碗里,端给老夫人看。
老夫人说:“小孩子,都不爱喝药的,你端过去,必得看临冬喝完了,再回来。”
秋嫂便用托盘端着那碗人参鹿茸枸杞汤送过来给程初雪喝。
“这是什么?我不喝。”程初雪问。
“成公子,这可是老夫人让给你专门煎的人参鹿茸枸杞汤,大补的。里面的人参还是棵千年人参呢,都成人形了,可珍贵了!老夫人自个都没舍得用,就拿出来给你了。喝吧!”
程初雪愁眉不展:我只是看着单薄,因为我是个女子。我不需要大补啊!更何况!我也不喜欢喝这些看起来黑不黑红不红的汤药。
秋嫂说:“喝吧,老天人说了,让我看着你喝下去,不喝不走。”
看着老夫人把千年人参都拿出来的份上,当然,更是看着秋嫂不喝不走的架式,程初雪咬咬牙了将这碗汤汁喝得一点不剩。
这汤汁倒是不苦,但也不好喝,里面一股说不出的味,程初雪是真心不爱喝。
“喝完这碗,以后就不用喝了吧?”程初雪问。
“哪会?从每天起,早晚都喝,每次一碗。”秋嫂说。
程初雪心里叫苦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