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初雪费力地扶着大少爷,进了望川阁。
将大少爷扶进卧室,大少爷便倒在了床上。程初雪心里有些歉意,毕竟如果不是替她敬酒,大少爷也不会喝醉。
她将大少爷的鞋脱下,然后,又将大少爷拖正,再看看床上,还搁着条午休盖的薄毯,便将薄毯拽了过来,盖在大少爷身上。
她刚准备起身离开,被大少爷拽住了。大少爷把她一拽,就拽到了自己旁边,然后,一只手一条腿搭了过来,把程初雪环在了怀中。
“别走。陪我。”大少爷含糊着说。
“不行啊!这样不行的。喂!大哥!我是小冬哥啊!喂!喂,你松开手,我得出去!”
程初雪很惊慌,她大声叫,但很可惜,大少爷真的喝多了,根本听不见她叫些什么。她用手推大少爷的手和腿,大少爷力气太大了,她推不动,她就像个八爪鱼一样,被大少爷紧紧抱在怀中。
大少爷抱着程初雪,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程初雪也不再叫了,现在叫破嗓子,也没人来。她挣脱不开,只有慢慢等着,等大少爷睡熟后,放松了,她再爬出来。
她的背紧紧地贴着大少爷的胸膛,能感觉到大少爷的胸膛一起一伏,背暖暖的。她的头就搁在大少爷的另一只胳膊上。耳边,是大少爷均勻的呼吸声。
程初雪在一片温暖中等大少爷熟睡,等着等着,戏台的锣鼓点声响了,在锣鼓点和咦咦呀呀地唱腔中,她不知不觉中,躺大少爷怀里睡着了。
婉婉和嫣然陪奶奶在戏台看戏。老夫人点了第一出戏。众人兴致勃勃听戏,婉婉和嫣然扫了人群一眼。看见二少爷孙少爷都在,独没见程初雪。
老夫人看了会戏,也发现程初雪不在。她问婉婉:“怎么不见小冬哥?”
婉婉说:“许是回去休息了。”
“是,那孩子不爱看戏。”老夫人想了下,说。“让他休息吧!我一会儿看完这出戏,也睡去了。”
老夫人就看了一出戏,秋嫂便扶了她回房休息。
婉婉和嫣然坐到二少爷孙少爷一桌去,大家都以为冬哥是回房休息了,便安心在戏台前喝茶吃瓜子听戏。
这一听,就听到晚上吃长寿面的时间了,戏班子唱了一下午,也要休息休息,等晚上再开唱。
几个人便去北归居叫冬哥一起吃面去。进了北归居,没人!屋里一切照旧,床上也没有休息过的痕迹。
咦?小冬哥去哪了??
几个人便回院里寻找。院里分头找了一气,也没找见。问了依旧忙碌着的有生有粮,也说今天下午人乌泱乌泱的,他们忙着帮忙打扫收拾,送提早回家的客人,都没见着他。
又问了问门口值守的有贵他们,也说没见小姑爷。也没见小姑爷出去。
这下四个人有点慌。小冬哥难道就地蒸发了??他也不会插了翅膀飞出去,定还在院中。
四个人分析了下,也就最北头的学堂和最南头的望川阁没找了。这两处地方安静,不定冬哥就去了这两个地方。
于是分成两拔儿,二少爷孙少爷去学堂里找,婉婉和嫣然去大少爷的望川阁。无论找得到与找不到,走一趟后,都去院里圆桌边等着一起吃长寿面。
婉婉和嫣然一路又小跑着回来,进了望川阁,望川阁门倒没关,客厅里没人,两人进去,进到卧室一看,两人惊呆了:
程初雪和大少爷在那张雕花大床上,正酣睡着。大少爷的手脚从后面抱着冬哥,就像抱着个虾米。
“你!你!你们怎么能抱一起睡觉?”婉婉惊叫出来!!
这声惊叫,程初雪还没被吓醒,倒把大少爷叫醒了。大少爷睁开眼看了下妹妹:
“怎么了?”
“大哥!你怎么和冬哥睡一起了?你怎么能和冬哥睡一起!”婉婉质问。
大少爷这才发现自己肢膊上还枕着个小脑袋瓜子。小冬哥的后脑勺正对着他。
大少爷说:“哦!我喝多了。妹妹!冬哥是男的,我也是男的,咱们怎么不能睡在一起?前几年,世清不有时也和我一起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瞧把你急得!”
“你!你!你!不一样的!”婉婉还想接着往下说,嫣然赶紧拉住她,示意她别再说了。再说下去,不定把不该说的都漏了出来。
婉婉赶紧住了嘴。
“有什么不一样的?我明白,不一样的就是小冬哥是你的小姑爷!你打小就这样!啥你都要独占。”大少爷说。婉婉气得眼晴鼓了几鼓,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大少爷把胳膊从小冬哥小脑袋下抽出来,这一动,程初雪就醒了。
程初雪睡眼朦胧睁开眼,便看见婉婉和嫣然一脸严肃还有些生气地盯着她。
“冬哥!你赶紧起来!”
“两位姐姐,怎么了?”程初雪吓了一跳。
“你仔细看看,这是哪?!赶紧起来!回去!回北归居去!回去再说!!!”
程初雪爬起来一看,才发现自己在大哥的床上躺着,她想起来自己扶大少爷回来的一幕,我怎么睡着了呢??
大少爷还在一旁斜躺着。程初雪也不敢吭声。下了床,穿好鞋,老老实实跟着婉婉嫣然回了北归居。
进了北归居,两人把门关了。婉婉抓住程初雪一顿训:“你怎么能在大哥那睡着了?还和他抱一起睡觉?”
“我没抱他,是他抱着我,他喝多了!不让我走!他抱的我!”
“那你怎么会也睡着了?”嫣然问。
程初雪说:“我挣不开,后来我想等他睡着了力气没那么大了我再走。结果戏台那边一唱戏,我就不知怎么地就睡着了。”
嫣然看婉婉着急,语气不善,担心把程初雪吓着,就说她来说。嫣然轻声问程初雪:“冬哥!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不让你在大哥那儿睡觉吗?”
“知道!怕我暴露!”
婉婉急得忍不住翻了程初雪个大白眼,她恨不得拿个棍子敲这个榆木脑瓜子一下。
嫣然说:“我们是怕你暴露,但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男女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