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病飞速好转。王大夫也回了家。
北归居也布置好了,喜幔挂好,喜字贴好,婉婉小姐的物品也尽数搬入北归居,空出来的三间房,一间,做了莲花迎花的卧室,另两间,一间做了婉婉的衣帽间,另一间,正好全放着柜子,用来放她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要说小姐的东西就是多,搬了三车常用的东西过去,闺房都还剩下一些,不过这闺房还是婉婉的,里面的房俱和剩下的物品也不搬走,婉婉说她高兴了还可以来住一住。
再说嫣然有时过来,也需要个休息的房间。
婉婉叫人搬了张新梳妆台进了程初雪的卧室,又把程初雪的床换了,换了个更大的雕花床来,跟大少爷房中那个有些相似。红绸锻被子被面也搬进了房中。整整齐齐垒在床头。
程初雪并不太开心,她跟婉婉说:“姐姐,我看那孙公子是真生气了。怎么办?”
孙少爷自从挥了她一拳后,学堂也不来了,瑞喜儿来学堂跟周先生请了假,说孙少爷病了,大家也不知道他是真病还假病。
大家心里有点担心孙少爷,这对孙少爷来说也是个打击,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扛过去。
婉婉心里也担心,但又不能跑孙家去看看。
婉婉说:“等成亲了,我再找他谈谈,误会迟早会解开的,咱们还是想想应付明日的婚礼吧!”
“姐姐,要是这误会解不开了怎么办?”
婉婉说:“他不可能连听我说几句话都不给机会吧!如果真的因为这事我与他一刀两断了,那我也无话可说。以后咱们俩就这么过一辈子吧!”
秦妈送新郎服和礼帽过来,请小姑爷试穿。秦妈说小姐的嫁衣也做好了,送去了闺房,请小姐一会过去试试。
几个人伺候着程初雪穿上新郎服,戴上了礼帽。秦妈说:“衣服合合适适的,小姑爷穿上真精神!”上下一身红通通的,程初雪对着镜子看,哪哪都别扭,还不如平日里穿的衣服好看。活像个唱戏的。
程初雪说:“姐姐,你把嫁衣拿这边试吧,我帮你看看。”
婉婉说:“又瞎说了,现在还没有成亲,能陪我试嫁衣吗?等明天吧。明天咱们成亲了,到时方便多了。一会儿嫣然过来,她会帮我看的。”
嫣然在家里收拾东西准备去徐府陪婉婉。王大夫从王记医馆回来了。
嫣然跟她爹说:“我去许府陪嫣然试嫁衣啊。您老一个人在家,王妈做好饭了,一会儿记得吃些。”
王大夫点点头,他问嫣然:“现在试嫁衣,是不是就要举行婚礼啦?”
“是啊,明天就准备成婚了,日子定好了,东西也准备齐全了,婉婉说不大办,只在府里小办一下就行。明日我也不在家,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王大夫说好,成婚也好,挺好。这下如了老夫人愿了。
嫣然忽然想起来,她问王大夫:“爹!你说句实话,老夫人是不是心绞痛?以前我怎么没发现呢?”
王大夫:“姑娘,你真想听实话啊?”
“爹,你就告诉我吧!”
王大夫说:“你没治过心绞痛,心绞痛都是先有些小症状,然后一点一点加重的。”
嫣然呆了下,说“那老夫人??”
王大夫说:“哪有什么心绞痛?那是老夫人想让他们早点成亲。所以装的。”
“假装的?老夫人胸口痛,腿直直的,还喘不过气来?”
“装的。”
“那你还开了治心绞痛的药?”
“药拿回来,煮了,就没喝,都倒了!你见过老夫人喝药吗?”
嫣然仔细回想下,她确实没看见老夫人喝药,她每次呆一会,就被她爹赶出来了。
“假装的?怎么能这样?这不是害了冬哥和婉婉吗?!”
王大夫摇摇头说:“怎么能是害呢?他们本就要成婚的呀。早点儿成亲也挺好的!”
嫣然明白这回,老夫人和爹把她也一起骗了:“爹,你为什么连我也一起瞒着?”
“老夫人特意让我瞒着你。她说你和婉婉成公子关系好。你要知道了,他们不也知道了!现在告诉你也没事,反正明天成婚了!”
“爹呀爹!你……”
跟爹也说不清楚。嫣然一跺脚,赶紧招了辆马车往许府赶,还是赶紧过来找冬哥和婉婉吧!
一进北归居,她便跟婉婉程初雪说:“冬哥,婉婉。我爹真可恶!他说老夫人是装的,老夫人没有生病,也没有心绞痛。连我也瞒着。咱们都上当了!”
知道老夫人没有心绞痛,几个人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奶奶这招太狠了太损了,赚了两人这么多眼泪,还让婉婉和程初雪主动提出成婚。
冬哥和婉婉叫苦不迭,奶奶呀!奶奶呀!你真是老奸巨猾,老谋深算。你摆了我们一道,可把我们害苦了!
现在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再反悔也是来不及了。几个人虽然生气,也于事无补。明天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程初雪许婉婉也得硬着头皮拜堂成亲。
婉婉气得不行,她还没吃过这么大的瘪,她说要去找奶奶算帐。嫣然程初雪拉都拉不住,只得跟在她后面往老夫人房里走去。
婉婉本来气势汹汹,还没进门,先喊了一句:“别装了!”待一进门,才发现屋里不光老夫人坐着,大少爷老爷也端坐在房中。
老爷皱了下眉头:“婉婉,你是大小姐,要懂规矩,来奶奶房中,还敢大呼小叫的?”
婉婉吓得那气势瞬间就全没了。
老爷说:“你明日就要成亲了,以后更要学会贤良淑德,伺侯相公,孝敬奶奶!”
婉婉赶紧连连点头。一边用手示意后边的冬哥和嫣然别进屋。冬哥和嫣然便躲一旁门缝里偷看。
老夫人说:“婉儿,你来得正好,这是我请来的余婆婆,专门教习如何伺候相公,你且领上她去吧!”
婉婉便领上那小眼尖嘴的余婆婆回闺房去学习。程初雪在门缝里看见婉婉垂头丧气出来,大少爷嘴边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笑她太熟悉了,那是得逞的得意的笑。敢情大少爷也有份!!
婉婉回了闺房,余婆婆教她各种相夫之术,这一教,就教到睡前了,连晚饭,都是送到闺房余婆婆陪着一起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