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大少爷有喜跟着有贵过来了。程初雪几个人正在津津有味喝山楂水。
大少爷看见坐程初雪对面的茶花,气不打一处来:“你个狗东西,到处瞎跑,害我们到处找!”他恨不得上前踢茶花一脚。
茶花见大少爷怒气冲冲,吓得一哆嗦。
程初雪赶紧站起来,把大少爷拉到身边的座位坐下。吆喝着让摊主再端上三碗山楂水来!
程初雪劝大少爷:“大哥!你别这么大声吼茶花。你都把她吓着了。茶花也是好心。她是怕我们消化不良给我们找山楂水喝。”
又说大少爷:“茶花以后是要给嫣然姐姐的。以后让嫣然姐姐自己慢慢调教吧。”
大少爷说:“怎么?我还不能教训她啦?她就跟着嫣然小姐,那也是我们徐府的人,我还教训她不得?”
话是这么说,不过他也没继续教训茶花。因为山楂水端过来了。他也渴得不行,端起山楂水喝了起来。
程初雪跟茶花说:“以后你别到处乱跑了。你就一直跟着我。你看你这一跑丢了,我们都很担心,到处找你。”
茶花点了点头。
程初雪想起个事来,她问:“茶花,你不会说话,但你能听见。你是从小都不会说话吗?”
茶花摇了摇头。
“你的意思是你小的时候会说话?是后来不会说话的。”
茶花点了点头。
“为什么会忽然不会说话了呢?”程初雪又问。
茶花忽然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脖子,脸上做出痛苦的表情来。
“你的意思是有一天你突然生病了,脖子很疼。然后就不会说话了。对吗?”程初雪问。
茶花连连点头。
大少爷看着程初雪和茶花一个问,一个用手势和姿体语言答,感觉如同看戏。
程初雪说:“你没看过大夫吗?没有治过?”
茶花摇摇头。
“看过?没看好?”程初雪又问。
茶花点点头,脸上露出悲伤绝望的表情。好像在说,她看过了。但是没有治好,治不好了。
程初雪安慰她:“没事的!以后你跟着嫣然姐姐。嫣然姐姐是个神医。她说不定会把你的病治好的。”
茶花的脸上有了两分期待。
大少爷说:“小冬哥,你真当嫣然小姐是包治百病的神医?什么病都能治?茶花这病一看就不是一日两日了。能治早就治好了。”
程初雪说:“那可不一定。嫣然姐姐就是挺厉害的。我相信她!”
喝了山楂水,歇了一气,几个人这才开始在集市上购买东西。主要就是买吃的。肉啊鱼呀这些自不必说。最主要的是还要多买些小食带回去。这样可以随时拿一些出来充充饥解解馋。
这一通买下来,除了大少爷和小:哥,其他几个人手上都提了好几袋子。
逛得多了,又加上喝了山楂水。这下大家也消化的差不多了。这才找了个饭馆子,点菜吃饭。
这乡下的小饭馆子,自比不得州府那些个大酒楼菜式多而精。不过乡下的小馆子里,东西都是新鲜的,原汁原味儿,这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
大伙儿吃饱喝足了。这才转到裁缝店去取衣服。有一套鹅蛋黄的衣服做好了,另一套在加紧赶制中。
老裁缝取了那套鹅蛋黄的,推开里屋的门,让茶花进去换。茶花换了衣服出来,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这身衣服比她先前穿的那碎花褂合身多了好看多了。显得她精神了许多。
茶花不丑,皮肤也不像本地茶农那么黑,当然也不算白。眼睛还挺大的,双眼皮儿大眼珠子一看就很机灵。只是头发有些细软发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造成的。
程初雪问大少爷:“怎么样?像咱们家的人了吗?这茶花送到嫣然姐姐那儿去。嫣然会喜欢吧?”
大少爷说:“不知道。不过没事儿。嫣然小姐不要!就留在我的房里给我打扫卫生吧!咱们家也不在乎这多一个人少一个人的。”
程初雪赶紧说:“嫣然姐姐会要的。我到时候亲自送过去。”程初雪可不想让茶花跟着大少爷。大少爷那人脾气不好。有时候火起来会踹人的。她可是亲眼见的大少爷踹过好几次人了。
与其让茶花跟着大少爷,不如回了北归居,告诉婉婉,把茶花留在自己身边。
那套水粉衣服也做好了。这下才驾了马车回老王头家。
进了院,王婆婆见了茶花,差点没认出来。王婆婆说:“果然是人是桩桩,全靠衣裳,茶花,你这一换衣服,我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姐来了。”
茶花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程初雪心想:我家的荷花迎花没来,来了,王婆婆肯定更以为是谁家的千金小姐来了。那穿的戴的。比茶花这一身,可是气派多了。
程初雪给王婆婆买了块布料:紫红色暗花绸料。她递给王婆婆:“王婆婆,我给你买了块料子。你自个儿抽时间做件衣服穿吧。”
王婆婆把那绸料摸了又摸,喜爱的不得了:“哎呀呀!这么好的绸料!这么漂亮的颜色!我老婆子才没有穿过呢!谢谢小冬哥。”
王婆婆问程初雪:“你们吃了晚饭没?”
程初雪说:“吃了吃了。”
王婆婆把绸料送回里屋,从屋里端出一小盘子红黄色五月莓来:“来,来,小冬哥。这是我今除完草特意去庄稼地里给你采的,都洗干净了,你吃。”
程初雪欢喜地连连道谢:“谢谢王婆婆,谢谢王婆婆。”
大少爷发现这小冬哥挺会讨人欢喜的,他特善于用些小礼物收买人心。比如送奶奶的小陶人,送王婆婆的这块绸料。他细心,一个不太贵重的礼物,能让他送到人的心坎上。
大少爷逗程初雪:“小冬哥,五月莓好吃么?”
“好吃。”程初雪吃得津津有味。五月莓红的甜,黄的微酸,滋味都很不错。
“那让我也吃点不?”大少爷问程初雪,程初雪有些些犹豫。
大少爷说:“你让我也吃,我就告你哪能釆这五月莓,我知道一个地方,有许多这五月莓,想吃多少吃多少。”
“真的?”
“真的。”
程初雪便把小盘子推了过来。不是她小气舍不得,实在是五月莓不多,就小半盘子,再加上五月莓又实在太好吃了。
两个人你一颗我一颗,不一会儿,这盘里的莓就吃得干干净净。
五日莓吃完了。大少爷哈哈大笑,他跟程初雪说:“小孬猴!你上我当了。哪有想吃多少就吃多少的五日莓,这五月莓就田边长一点点。王婆婆连黄的都摘了,定是摘完了!”
程初雪这才反应过来:“大哥!好啊!你又骗我,还我五月莓来!”
大少爷三步两步窜进他房里,把门锁住了。程初雪追也追不上,留下众人在院中忍俊不禁。老王头王婆婆都被逗得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