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还不忘见缝插针讨个酒,只能说她对宋念卿的酒也是爱的深沉。
讨完酒又扯上上个话题,秦绾缨凤眼一眯,戏谑的语气:“姜氏这只‘野鸡’挺能耐的啊,下了两个蛋,一个比一个有本事。”手肘碰她一下:“你打算如何?”
宋念卿往后一倒,背靠着椅子,懒散抱着胳膊,她笑:“不急,方才只是探了一下她的底,知根知底方能百战百胜,这是兵家之道。”
戴着面纱看不出脸上的笑意,眼底却有着点点碎星,携着一分冷幽,“日子漫长,我就陪她慢慢玩。”
午时,阳光正媚,宴席开始,府上下人依次上了饭菜,宾客们拿起筷子品尝菜肴。
夜离歌食不下咽,尝了一口就撂下筷子,只闻了一下酒味,便碰也不碰,支着下巴眉心微拧,郁郁寡欢看着女宾客席。
饭不对口,酒不对味,玲珑一瞧他那神色郁郁不耐脸色,嗯,世子爷心情不好。
再看那眼神所看的地方,嗯,世子爷想念宋家妖孽的酒了。
旁边楚泽璃妖异的俊脸凑过去,顺着他的眼神看,在他耳边低声问:“表弟怎么认得她?”
她,夜离歌自然知道是谁,回眸,斜他一眼,语气很冲:“与你何干,离爷远点儿。”嫌弃的挪了挪身子,不想闻见他身上的女人味儿。
昭王在帝京素有花名,经常流连胭脂花丛中,后院妾室成群,倒是还不曾有正妃。
娇爷的脾性他是了解的,喜怒无常,阴晴不定。
楚泽璃呵呵一笑,红唇勾起懒散的浅弧,手里酒杯摇晃,垂下的眼睑落下一片阴影,没有过多的再问。
这厢,宋若婷一双美眸秋波频睇,不停往男方宾客席望去,欲语还羞的矫揉造作一番后,执着酒杯,碎步上前。
俏脸一抹嫣红,娇花般含苞待放,羞滴滴道:“锦荣世子,若婷敬你一杯,多谢世子来参加家父的寿宴——”
杏眼儿冷睨一眼突然挡住他视线的女人,夜离歌厌恶的一皱眉,毫不怜香惜玉的打断她的话:“玲珑,这女人谁?”
宋若婷小脸白了,咬唇,我见犹怜的模样儿。
玲珑:“”人家太傅大人方才不是介绍过了吗:这是老臣小女,老六宋若婷。
娇爷的脑子一直都是间歇性失忆中:不重要的阿猫阿狗自动屏蔽。
玲珑俯身,小心翼翼介绍:“爷,这位是宋家六小姐,宋若婷。”
“哦。”极为冷淡的一字,面无表情:“那是谁?”
玲珑:“”嗯,是不重要的阿猫阿狗。
宋若婷眼圈一红,美眸凝着泪花,委屈的要哭了。
连大波儿都知道,宋若婷这只花蝴蝶想采摘安陵王府这朵“娇花,”可惜,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啊。
宋若婷身子僵在原地,硬扯出一丝笑容,欲言又止的害羞:“锦荣世子,我”
娇爷不耐烦了,赶苍蝇似的:“滚开,挡着爷的视线了。”
宋若婷这种深闺小姐的脸皮厚度可是比不过宋念卿那厮,脸上血色霎无,掩面啜泣,跑开了。
玲珑:多好的大家闺秀,可惜了,就是没长脑子,喜欢自讨没趣。
宋念卿拿起筷子夹着一块肉,送到嘴边,感觉的一道带着窥探的目光,她手一顿,一抹诡异的笑,猛地的挑起面纱——
猝不及防视觉的冲击让楚之延脸色霎间一变,慌忙避开眼光,用袖子遮住脸色异样,胃里翻腾,忍住作呕。
面纱下一张脸惨不忍睹,疤痕加错,泛着浓水,脸无完肤,真是恶心吓人的紧。
宋家七小姐,面比鬼丑,果然名不虚传。
宋念卿慢条斯理的将肉送到口中,细嚼慢咽,真香。
小样儿,想窥视老娘的美色,你也配!
“大波儿呢?怎么没见到它?”秦绾缨突然好奇,那胖猫跟宋念卿一直都是形影不离,怎地今日一直未见?
说起大波儿,宋念卿嘴里的肉顿时不香了,筷子从手中脱落,幽幽一声:“唉!”这一叹,包含太多情绪,哀伤,心痛,惋惜
秦绾缨表情一凝,手中的筷子也脱落了,不可置信:“大波儿它,它、它不会”
宋念卿郑重点头:“对,没错,”哀伤幽怨的语气:”大波儿有了‘心上猫,’不要我了。”那只“忘恩负义”的猫,有了媳妇忘了娘!
秦绾缨嘴角一僵,刚运粮好的情绪又憋了回去,冷淡回她:“哦!”
宋念卿:“”
“你就没什么话要安慰我的?”
秦绾缨拿起筷子继续吃饭,白眼都懒得施舍给她:“大波儿又没死,有什么可安慰你的!”
刚才她一番“做作”的神态,让她误以为大波儿“英年早逝”了,还想着哀悼一下,既然还活的好好的,她还能说点啥?
宋念卿:靠!跟这小娘们儿没法继续做朋友了。
妖孽跟祸害的几年感情真相大白了:全都是泡沫,比不上一个大波儿!
四月正值百花盛开之际,午宴过后,众宾客饭后沏茶四处赏花。
如厕的路上,宋念卿慢悠悠的步子艰难移动,睡眼迷蒙,哈欠连连,娘的,她的午睡时间到了。
“宋念卿,站住!”
身后的怒喝,把她的睡意赶走一半,宋念卿定了步子,叹一口气,甚是无奈:这女人啊,就是学不乖,好了伤疤忘了疼,就喜欢来她这儿找刺激。
她转身,抱着胳膊斜靠一棵树上,眸儿笑,狐狸眼盛了春日满江,波光徐徐,慵懒的语调:“六姐姐啊,何事啊?”
吊儿郎当的姿态更是激怒燃烧了宋若婷心口一把火,“宋念卿,荡妇!”扬手就朝她脸上招呼。
宋念卿轻而易举的截下她的手腕,素白剔透的五指收紧,便听见宋若婷的呼痛声,倾身靠近几分,笑眯眯道:“偷偷告诉你哦,阿娇不喜欢蛮横跋扈的女人,六姐姐这般泼样儿,更难入阿娇的眼儿呢。”
阿娇!这贱人居然叫锦荣世子乳名,整个南月国没人敢这么叫他,就连皇上和安陵王夫妇都不敢,宋念卿这个女人何德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