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国舅府走水情字难写

文雨晴道:“老爷放心,这些道理筠儿都懂得,找机会妾身再好好劝劝她。”

白启点头:“她要是能想通最好不过了,皇后早些年就有意让她和太子结亲。”

这太子妃的帽子要是落到其他世家小姐头上,国舅府就难办了。

一炷香后,国舅府另一间被狂风扫荡过的屋子,一地狼藉残渣。

宋念卿拍拍跟自己差不多高的麻袋,看看屋内还有一半的宝贝,一脸惋惜,居然“打包”不完,真是让人悲伤。

大波儿的小麻袋装的比它还圆润几倍,猫爪扶着撑得满满的小麻袋,小眼睛夜里亮的像是玛瑙石。

“喵。”看着剩下好多带不走的宝贝,同样惋惜。

“波儿,打道回府。”

“喵。”

宋念卿手上的火折子闪闪晃晃,火光在她眸中摇曳,狡诈的笑:“菩兮郡主,初次见面,送您一份大礼。”

手松,脚尖猛踢火折子,落入那一堆带不走的金银珠宝中,火光窜起,燃亮了国舅府的一方府邸。

两位不速之客轻轻的走了,正如那轻轻的来,挥一挥衣袖,带走两麻袋钱财。

大火燃起,府上下人闻得动静,定眼一瞧,惊慌大喊:“库房走水了,快救火。”

“大家快拿水来。”

“快、快救火。”

“赶快告知国舅大人。”

脚步声、嘈杂声闹了这安静的夜,最先听见动静的,是离这边最近的白清筠。

美人儿刚沐浴完,身着白色里衣,长发披肩,蹙眉:“青离,去看看外面出了何事,如此吵闹。”

“是,郡主。”青离查看去了。

须臾,青离气息急促道:“郡主,是库房走水了。”

“什么?”片刻惊慌,便稳住了心神,沉稳道:“快让管家去通知爹爹。”

白清筠简单换了身衣物,跑出去了。

白启正在闭目养神,身后的文雨晴给她按捏肩膀。

“老爷,出事了!”

一声凄厉惊慌的叫喊惊的白启猛然睁开眼睛,一种不好的预感突生心头,猛地起身出了书房,高声问:“出何事了?”

白管家惊慌失措,嘴都不利索了:“老、老爷,是、是、是库房走水了。”

“什么?!”身后文雨晴捂嘴惊叫。

白启也慌了手脚,厉声吩咐管家:“还愣着干嘛!赶快找人救火。”抬脚大步流星向库房的方向走去。

白管家哭丧着脸:“下人正在救,可、可火势实在是太大了。”

库房火势冲天,浓浓烟雾蔓延天际,熏染了月色,白启一眼望去,火光熏红了他的脸,一口老血吐出,身子直挺挺往前栽去。

“老爷!”文雨晴失声尖叫。

“爹爹!”白清筠慌了神儿。

“快把老爷搀扶到房间去。”

“快去找宫中御医过来。”

“”

国舅府,今夜鸡飞狗跳、鸡犬不宁了,原因,皆是因为某人打翻了醋坛子。

“公子,国舅府的库房走水,国舅大人都气晕过去了。”

苍栖外出,看见宫中御医在国舅府进进出出,暗自询问一番,才知道是国舅府库房走水,国舅大人气晕了过去。

南似雪嗯了声,默了半晌,又轻语两个字:“胡闹。”眉眼间,竟绽淡若清莲的笑。

第二天午时,琼宇楼的雅间茶肆。

昨夜国舅府库房走水的事情已经传遍大街小巷,这会儿,热闹的茶水间正讨论的沸沸扬扬。

“你们说昨夜不打雷不刮风的,国舅府的库房怎么会好端端走水了呢。”

“肯定有人在背后搞鬼。”

“查到了?”

“那库房都烧成一堆灰了,还怎么查。”

“国舅大人气的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

昨日白启在大火前吐血昏迷,白清筠请宫中御医来诊治,今早白启醒来刚有好转,一听库房被烧成灰烬,两腿一伸,两眼一瞪,又是一口老血昏死过去。

御医诊之,八字:心有郁结,气火中烧。

三楼雅间,秦绾缨听得兴致,瞅了一眼无骨头似的摊在塌上的某人:“昨夜是不是你?”

宋念卿翻个身侧躺,撑着头,眼睛冲她眨巴两下。

秦绾缨往嘴里扔个花生米,嚼着:“就知道是你。”

“白启那老家伙可是惹到阿七了?让小爷替你去揍他。”夜离歌也是没骨头似的坐在椅子上,手上端着酒杯,俊脸上染了醉态。

秦绾缨纠正:“不是白启,是白清筠。”

娇爷皱眉绞尽脑汁一番,醉熏熏道:“白清筠是哪根葱?”

秦绾缨给他介绍:“白启的女儿,菩兮郡主。”

那又是谁?

娇爷眉头皱的更深了,大手一挥,这都不重要,“管他是白启还是白清筠,惹了阿七小爷就要揍他。”

一张俊脸凑到在宋念卿眼前放大,杏眼被酒熏得亮如繁星,语气讨好又卖乖:“那白清筠怎么惹到你了,小爷要加倍替你揍她。”

宋念卿伸出一根手指推开他的俊脸,“这是女人之间的事,男人不能插手。”

“我也是女人。”

娇爷醉了酒,就像个闹腾的孩子。

秦绾缨插嘴:“侄子啊,这俩女人要争夺南相,你也要跟着争?”

一句话,他便醒了酒。

夜离歌心中被扯了一下,藏了满眼的惊慌,看着塌上的红衣女子:“你、看上那南相了?”

宋念卿笑笑,藏了满眼的欢喜。

夜离歌盛满星子的杏眼刹那间殒了光,白玉的手,突然擒住了她的肩,他张嘴,说出几个字:为何不是我?

却是无声的。

宋念卿握住他的手腕,往前靠近一分,问:“你说什么?”

夜离歌松了手,推开她,重新做回椅子,眯着杏眼轻摇手里酒杯,一饮而尽,他笑:“方才醉了酒,忘了。”

“醉了还喝那么多。”宋念卿瞅了眼那半空的酒坛子。

夜离歌的眼角被酒染红了,似醉非醉:“怪阿七的酒太醉人。”

宋念卿看着他笑笑,便瞥开眼,眼底一片清明,却独独望不到底。

秦绾缨看了两人一眼,摇头不语。

情字难写,有人飞蛾扑火,有人如履薄冰。

总之,都是痴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