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那是什么病

冷流烟愣了愣,仔细想想,他说的也有点道理,最起码风神教是玩毒的,自古毒、药不分家,说不定他们还真的有什么办法呢。

想到这里,冷流烟犹犹豫豫地说了。

“是……是不举!”

风凌一愣,眨了眨眼露出疑惑之色:“那是什么病?”

这下换冷流烟愣住了。

不是吧,这位教主大人这么单纯的,连这个都不懂?

不过仔细想想,风神教的历代教主好像没有一位娶妻生子的,这大概是他们的教规教义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也就能够理解了,毕竟,谁敢跟他去科普这类知识?

冷流烟只好简单地向他解释了一翻这个病的症状以及它对男人所造成的困扰及伤害。

在解释的过程中,他心里莫名地有一些痛快,就好像对方原本是一张白纸,自己却带着恶意往上面涂了一些他身边人绝对会严防死守的东西。

这让他隐隐地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你别这么看着我,不是我,是一个我很在乎的人。而且他这毛病也是受人暗算,中了毒。”

发现风凌的目光开始往自己的下半身瞟了,冷流烟脸都要绿了,连忙解释。

风凌似乎相信了他说的话,“哦”了一声,收回了目光,然后问他:“原来是中毒么?那应该不是什么问题,知道中的是什么毒么,只要知道了毒药是什么,再配制解药就容易多了。”

话是没错了,可是冷流烟的脸上却露出后悔之色道:“当初我知道了这件事儿后,一怒之下便将那下毒之人给杀了,现在连骨头渣子都找不到了,所以他到底下的是什么毒,也就没人知道了。”

“这样啊。”

风凌挑了挑眉笑道:“那就没办法了,或者,你也可以将人送到我的风神山去,我们研究研究,说不定就研究出解药来了呢。”

“不必了,我自己会再想办法的。”

冷流烟黑着脸拒绝。

正在这时,门外有敲门声响起,冷流烟看了一眼风凌,起身开门走了出去,又拉上门。

风凌缓缓坐起身子,一手支颐,闭着眼睛好像在假寐,只是冲着房门的耳朵却轻轻地动了动。

门外,冷流烟看到程城,走到他身边偏着身子,将耳朵凑到了他的嘴边。

“殿下,蓟城那边有动静了。”

“哦?这么说,那个易星还真的做了?”

“是的,我们的人过去了一百多个,不过其中有一些我让他们藏了起来,以防那位东华国的三皇子过河拆桥。”

冷流烟点了点头道:“嗯,你想的很周道,我们只是和他合作,没必要为他拼命,反正我们的目的也不同,你让人好好盯着那边,嗯,既然我正好也在这边,等到解药配制出来,你就让人带着解药先回上京,我去蓟城走一趟,看看东华国这两位皇子之间的争斗,到底谁会获得最后的胜利。”

“殿……殿下,你要亲自去蓟城?”

“怎么了?我又不是敲锣打鼓的去,谁又会想到?”

“可……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就这么定了。”

程城只好点头应是。

他有些愁眉苦脸地转身想走,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于是又停下来道:“对了,还有一件事儿。”

寒冬腊月,就连大河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原本是东华和北燕两国的天然边界和防线,现在却出现了防御漏洞。

好在冬天一向不是出征的时节,因为寒冷会造成大量的非战斗损员,所以两国每年冬天都会默契地加强自己的守备力量,心里却并不怎么认为对方会趁着这个时机渡河。

至少,大军渡河是不可能的,冰面上行走,并不比以船渡河更容易,尤其是战马。

然而,就在某个夜晚,十几道白色的身影飞快地越过白色的冰面,在没有惊动大河两岸任何一方守军的情况下,融入了东华国北疆的荒野中。

大雪成为了最好的保护色,使得冷流烟一行人的行动更加方便与隐秘。

不过此时,冷流烟的脸色却并不好看,疑惑又带着几分顾忌的目光时不时地飘向身边不远处的一道身影。

终于,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风教主,为何你非要跟着我?”

没错,这些人正是冷流烟以及他的侍卫,因为接到了一些与东华国两位皇子有关的消息,他才会决定带着人来看看,是否有混水摸鱼的机会。

但是让他郁闷的是,那个风神教的教主不知道犯了什么病,非得跟着他们不可。

偏偏对方实力强大,手段又很诡异,冷流烟还真拿他没什么办法。

风凌脚下不停,姿态却很悠闲,听到冷流烟的问话,微微扫了他一眼,微笑着道:“看热闹啊。”

冷流烟被这个答案噎了一下,很是无语。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多,但他对风凌的神/经病属性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

只说他因为好奇自己要用圣泉水治什么病就专门跑到他面前来这种行为,那么现在知道他要去“看热闹”就兴致勃勃地要加入也就没有什么不能理解的了。

可问题是,他的耳朵未免也太尖了吧,明明自己还专门出了屋子,程城当时说话的声音也压的很低了,可还是被他听到了。

冷流烟暗自叹了一口气,只喜欢这位神/经病教主到时候不要心血来潮,做出一些什么来。

可是,对于这一点冷流烟心里却没有一点的把握。

同一时间,蓟城的知府衙门里此时正灯火通明,易月以及蓟城的知府及其属官们正在商量着什么。

他们脸上的神情都很凝重,尤其是堂下跪在地上的一名县令。

他是芦县县令,此时的他身上的官服皱皱巴巴的,官帽也歪着,脸上还青一块紫一块的,不但形容狼狈,更是在这大冷的天里都出了一头冷汗,身子也是筛糠一样地抖着。

“殿……殿下,现在怎么办?那帮暴民……”

“呯!”

一声巨响将大家吓了一跳,尤其是芦县县令,被这一声吓的剩下的话也不敢说了,只能畏惧地看着坐在上首的易月。

没错,刚才就是易月重重地拍了一掌桌案发出来的声音。

对于这名当朝皇子、青州之主,堂下所有人都不敢、也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现在,面对他的愤怒,这些官员、幕僚们一个个都缩着脖子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易月的目光阴沉而冰冷,看向地上跪着的芦县县令,恨不得立即提掌毙了他。

但是,现在却有更紧要的事情要办,至于这个失职的废物县令,等到他腾出手来再慢慢处理。

“张知府,现在你能调动多少人?”

张知府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留着胡须,看上去文质彬彬的,颇有些儒雅。

听到易月的问话,他连忙站了出来,皱着眉想了想,似是在计算手头还有多少人,很快,便道:“恐怕,只能调集五、六十人了。”

“易月皱了皱眉道:“这么少?”

张知府道:“府衙里的兵丁,有一小半被派出去到各乡各村去派发王爷调拨来的救灾物资了,所以一时半会儿还没回来。”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芦县县令,眉头皱的紧紧的。

按说,青王殿下的反应已经很快了,不但调集了一些物资来派发给老百姓,以帮助他们渡过难关,还亲自跟着他四处巡察,安抚百姓。

这样的行为得到了百姓们的感激的爱戴,也避免了一些人为了食物而铤而走险,可为什么这个芦县还是有人暴乱了呢?

而且按照芦县县令的叙述,这次的暴乱不仅突然,还似乎极有组织,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形成了一个较大的规模,不但抢掠了县上的富户,还攻占了县衙。

这样的情形可不像是一帮泥腿子能够办得到的。

莫非这个芦县县令对于治下十分严苛,所以民怨极重,所以百姓们早就在计划着暴动了?

这么想来,这次的雪灾还真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只是这样一个激起民乱的家伙,就当真是该死了。

显然易月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之前才不想再听那芦县县令说话。

此时听到张知府的话,也明白人手不多实在不是他的问题,于是点了点头,随手写了份手令,盖上自己的私章,然后将之递给了站在身边的韩奇道:“派个人去一趟蓟北关,让李复调两百个兵给我。”

李复是蓟北关的守将,负责大河沿岸的一段防区。

他的职责是守边,平时当然没有责权掺合地方上的事情,但现在不同了,身为青州之主的易月发了话,又是为了平乱,李复自然是要执行的。

随后,易月也没多做耽搁,命张知府将能调动的人手全都调了过来,也不等李复的人赶到,直接带着人往发生暴乱的县城赶去。

同时,在蓟城通往芦县县城的大路两旁的草木积雪中,埋伏着两三百的伏兵,正静静地等待着自己的猎物的到来。

而在芦县县城,一所大宅中,易星则是带着一身的低气压坐在主座上看着面前的属下。

“黄枫,这次你们要是再办砸了,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了。”

他冷冷地看着黄枫,目光极为不满,因为上次让他们伏击青王妃的任务失败了,不但青王妃被人救走,就连那十名青王府的侍卫都被跑掉了一半,自己还损失了差不多的人手。

这样的结果,如何能不让他愤怒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