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凌没有告诉林瑶,这终极神功叫《风神怒》,就算是他们风神教的历任教主中,也没有几个有机会完整的使用过它。
而林瑶在听到要完整的使出这个神功,代价是使用者的性命的时候,就有些皱眉。
但凡是有这种属性的什么神功,威力当然会很强大,但要付出那样的代价,显然只会是在某些绝境之中才会被逼使用。
而身为一教之主,大概也只有那种涉及风神教生死存亡的情况下,才会有必要使用它吧。
林瑶把风凌当成朋友,自然不希望他有使用这什么终极神功的一天,当然就不会再有让他演示的想法了,虽然风凌的演示是不完整的,对他好像也没有什么影响。
于是她悄悄地转移了话题,聊起了两人分开的这两年里发生的事情。
另一边,在离长河不远的某个农家,南春子带着南琴等人暂时借住在这里。
此时的他形容憔悴,脸色青白,眼底带着浓浓的青黑之色,眼球更是布满了红色的血丝,可见他应该许久没有休息过了。
“先生,您去休息一会儿吧,再这样下去,您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南宫看到他这样子,脸上带着心疼之色,眼中偶尔也会闪过焦急。
南春子喝了口水,摆了摆手,道:“我没事儿。有没有什么消息传回来?”
自从三天前亲眼看到林瑶落水,他几乎是在第一时间放弃了与易月的战斗,然而,哪怕他已经用了最快的反应,当他跳入长河之后,还是没能找到林瑶。
当时,易月几乎与他同时做出了同样的选择,也得到了同样的结果。
当他们在水下相遇,然后又分开,最后因为憋气到了极限,几乎同时从水里钻出来时,他们看到了彼此那张同样苍白的脸,也看到了对方同样惊慌的眼神。
顾不上继续争斗,两人招呼了自已的人或是潜入河水搜寻,或是沿着河岸往下游寻找,原本还在打生打死的双方,却在那时做着同样的事情。
但是,没有。
无论是青王府,还是小坐闲听,都没能找到林瑶,不管是活人,还是……
那样一个大活人,当然不可能莫名其妙的消失,南春子和易月很快也意识到了她是被河水冲到了下游,于是这三天来几乎是沿着河岸在一寸寸地找。
可就算如此,也没能的到。
但他们两人谁都没有放弃,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已经被人救了起来,所以长河沿岸的那些渔民百姓们,便成了他们打听的对象。
此时南春子也是刚刚才从外面回来,因为南琴说北燕来人了,大概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找他。
不过他虽然回来了,首先问起的还是林瑶的消息。
“还没有,箫他们几个这几天一直在找,还雇了人在长河上打捞,不过还是没有王妃的消息。”南宫回道,脸色也很是不好看。
南春子闭上眼轻轻揉了揉自己的额角,然后吐了口气道:“这勉强也算是好消息,我估计她应该是被人救起来了,只是不知道人现在在哪里。”
南宫点了点头,明白南春子这话的意思,只是想起另外一个人,她更觉头疼了。
咬了咬牙,南宫到底没忍住,试探地问道:“那,角被那位青王带走……”会不会有什么事儿?
后半句话,她最终还是没有问出来。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吗?
她也不明白南角突然发了什么疯,居然会对王妃动手,那突如其来的一幕,几乎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
而她在做了那样的事儿后,反应也很奇怪,即没有逃跑,也没有为自己辩驳,就那么静静地跪在船头,任凭她和南商又打又骂、如何质问都没有开口。
当时大家都忙着下水去救王妃,没人顾得上她,而当先生和青王从水里出来后,想起了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罪魁祸首。
先生只是以一种冰冷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甚至连个“为什么”都没有问。
南宫知道,无论为什么,都不是伤害王妃的理由,她这样做,先生绝不可能原谅她。
南宫现在还能记得他当时看着南角时的眼神,是那般的痛恨,满是杀意。
他从水里跳到船上做的第一件事儿便是将南角一脚踹倒,南角当即便吐血委顿在船板上。
后来,她被青王扔给了紫衣护卫。
而先生却没有出手阻拦。
南宫知道,先生现在肯定也非常的痛恨南角,就算青王没有开口讨要,先生定然也不会轻饶了南角。
可是,她到底是先生救下来的,跟在他身边这几年来服侍的也极为用心,哪怕她这次犯下了如此的大错,以先生那温柔的性格,至少不会要了她的性命。
但是青王就不会了。
南宫简直不敢想象南角落到他的手上会遭受什么样的折磨才能让他泄愤。
南宫也恨南角,但她们之间感情深厚,过了这两天的时间,她便又开始担心起南角来,所以才会想看看先生有没有办法救一救南角。
但是才开口,她便意识到了自己不该开这个口。
不说先生是否愿意,就算他有这个心,又如何能与青王相抗?
因为王妃,青王本来就对先生有杀心,只不过先生的武功暴露之后,青王知道他不那么容易留下先生,又因为忙着找王妃,才会将先生放在一边。
想到这里,南宫心里一慌,连忙道:“上京来的人已经在旁边的屋子里等着了,先生是不是先见见他?奴婢看着他好像挺急的。”
南春子淡淡看了她一眼,道:“让他过来吧。”
南宫暗暗松了口气,转身去找人了。
没过多久,一名高大的年轻人被南宫带了过来,见到南春子,立即跪下行礼:“太……”
南春子原本有些恹恹的坐着,听到年轻人张嘴吐出第一个字便猛地抬起了头看向了他,目光冷厉。
他抬起左手,做了个阻止的动作,那年轻人便将要出口的话语又吞了回去。
“起来吧,有什么事就说,其它那些虚礼就不必了。”
说完,他看了一眼南宫,南宫躬身行了一礼离开,顺手把房门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