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大三的学长叫丁义,他打了一个哈欠,“我是法医学的学生,抱歉,昨天晚上太忙,周六怎么做,你们直接喊我就可以。”
他说完,闵清姝和项齐的目光便看向易谨。
“我叫易谨,大一临床03班的学生。”易谨道。
项齐看着她笑眯眯的说道,“我们知道你。”
易谨以为他们说的是上次热搜的事情。
却听闵清姝赞赏道,“你那次跳水救人,很帅气。”
易谨有些诧异。
“你忘了?那次河里有人自杀,你救的。”项齐帮她回忆,“那个救人视频虽然没有上热搜,但还是小范围的流传了一下,我们看到了。”
易谨这才想起来,是徐言时掉河里那次。
她不置可否的点头。
简单熟悉之后,闵清姝说,“这次是由院里面的老师带队,我们去的地方是一个叫海清河院的养老院,里面大多数是老人,所以我们要做好准备。”
“我和丁义负责主要诊断,你和易谨负责量血压,测体温,可以吧?”
易谨和项齐本就没有他们的经验丰富,自然不会有意见。
分配好主要任务,闵清姝又建了一个群,让他们都加进去。
“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们就在这里面联系。”
义诊要持续三周,这算是期末考试中的一项,所有人都要参加。
徐言时听到易谨连续三周都要参加义诊的事情,没说什么,只祝福她不要遇到什么不好解决的难题。
然后,临到周六,易谨换上校服,跟着大部队出发。
她们学校附近就有地铁,只不过易谨不会坐,从来没有坐过。
这次跟着老师,她才慢吞吞的往前移动。
学生的支付软件里大多绑定了地铁卡,但易谨没有,她才学会怎么用支付软件付款,但绑定地铁卡有点难,易谨根本不会。
好在,闵清姝眼尖的看出了易谨困难的动作。
她走过去,问,“有什么困难吗?”
易谨迟疑半晌,抬起手机,“还没搞懂如何买票。”
对上她澄净的双瞳,闵清姝不由得轻笑,一步一步的教她如何绑定地铁卡。
“绑定之后,只要上地铁,过了检查后,用这个二维码,在这个亮光的地方扫一下,那个挡板就会自动升起。”闵清姝不急不缓的和她解释。
易谨按照她的话,成功的利用手机上的地铁卡进入了地铁内。
“你要仔细看清楚上面下一站去哪里,自己要坐的是几号线,不然,在里面很容易坐错地铁。”
她被闵清姝带到了地铁站的地图前,上面写着本站的位置,以及整个奉城的地铁路线图。
易谨站在那里,看着地铁路线图,好半晌没说话。
最后只深深的将这张路线图记在脑子里。
闵清姝是一个非常有涵养的女性,她待人周到,十分细心,谈吐举止都会让人感到十分的温柔。
易谨和她交谈时,才知道闵清姝是中医世家,祖上还有人在皇宫里为皇帝治过病。
几代人的积累的素养,让她成长的环境非常好。
易谨很喜欢这个学姐。
当然,闵清姝也很喜欢这个小学妹。
和她待在一起很舒服,易谨不会因为她是学姐而诚惶诚恐,唯命是从,她很有自己的想法。
二人在地铁上交谈甚欢,闵清姝亲切的称她阿瑾。
易谨听到这个名字,微顿。
第一个这么喊她的,好像是徐言时。
那次不知为何,徐言时怒怼易墨时喊出的名字。
她记得很清楚。
很快,她们从地铁中出来,又走了好一会儿,才到义诊的地方。
刚刚到地方,易谨的手机便震动了一下。
她把手机掏出来,上面显示的是徐言时给她发的信息。
易谨看了一眼,发现是一张照片。
一张在车上的图片。
易谨轻扬眉。
易谨:?
徐言时:我也要去看病。
易谨:好生看。
徐言时:您也要加油。
他对她说话,向来用敬语。
易谨让他改过很多次,但徐言时对这件事非常的我行我素,从来没有将她的意见考虑过。
久而久之,易谨便没什么感觉,但现在看他发的这个您,易谨又觉得不太对。
具体是什么,她暂时还说不上来。
“阿瑾,走了。”
“来了。”
将手机收起,易谨快速跟了上去。
学校准备的东西很多,医疗设备也很多,摆放在海清河院的休息广场上,那边已经有不少老人开始在那里等着了。
把东西摆放好,学生会的人又组织老人们排好队,义诊正式开始。
易谨负责为闵清姝打下手,顺便为老人量血压,记录数据。
饶是易谨,做这些繁冗的事情,也感觉到了一股压力。
老人太多,在这边进行义诊的人只有三组,人太少。
她做了一会儿,很快找到了办法,火速调整了行动力,效率大大的提高。
“小医生很干练,以后能为人民服务。”有老人笑着冲易谨比了一个大拇指。
易谨的脸上带着口罩,闻声,冲那老人微微颔首。
随后再次投入工作之中。
接触病人,是最快提升经验的途径。
易谨在忙碌之中,成长的飞快。
她看着闵清姝坐诊,熟练的询问和把脉,年纪小小,却散发着既沉稳又安全的气质。
闵清姝比她更有经验。
从她身上,易谨学习到了很多东西。
中间,有人送了很多茶水过来,各式各样的,全部送到他们的手中。
闵清姝给易谨拿了一瓶纯净水,“喝口水。”
“谢谢闵学姐”
一直忙到中午。
易谨记录完最后一位老人的数据,放下笔,闭上发酸的眼睛,微微仰起脖子,面上多了一丝疲倦。
“易医生,还有一位病人。”玉石相撞,玎珰作响的声音浅浅响起。
眼前的光线被遮住,易谨半抬眼眸,便看到徐言时站在她面前。
易谨半靠着椅子的靠背,问,“什么病?”
徐言时望着她,道,“我最近心率不齐,总是会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说罢,徐言时似乎有些忧虑,口吻里尽是愁,“易医生,您说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
易谨:
“是绝症。”
她一双眼里写着似笑非笑,“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徐言时无奈叹气,“那可就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