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童乐她们觉得易谨越来越忙了,每天不是学习就是往外跑。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什么小妖精吸引她的注意力,让她乐不思蜀。
“易谨,这么冷的天,你还要回家啊?”童乐看着易谨拎着包往外走,不由得开口说道。
“嗯。”她简洁意骇的回答,“我先走了。”
说罢,易谨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宿舍。
“她好忙啊。”
田音在阳台上看着易谨匆匆离开,回到宿舍之后,感叹的说道。
“从上次义诊回来之后,易谨就变得特别忙。”
“要不你问问和易谨在一块的那些学长和学姐?她们可能知道内情。”赵子昕说道。
“算了吧。”童乐叹气,“要是易谨想说的话,肯定会告诉我们的,不然你私底下打听别人的事情,也不好。”
田音鼓着腮帮子,喝着奶茶,“直接问她不就行了。”
“你来问?”
“唔,等她回来上课我就问!”田音认真的说道。
“来打游戏吧,再纠结也没用了。”赵子昕掏出自己的手机,提议道。
童乐对打游戏没什么兴趣,最后和赵子昕打游戏的人也就只有童乐。
易谨到了医院。
易奶奶已经醒了,也被转移到了普通病房,不过身体仍旧虚弱,想要下床可能要很长一段时间。
易谨正在和徐言时讨论事情。
“这边的比较好,我家老爷子也曾赞赏过。”
“远不远?”
“奉城有分部,不远。”
这些东西易奶奶也不懂,只能听他们说。
依稀能听清楚她们说的是什么。
老太太闷闷不乐,看易谨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徐言时走后,易奶奶看着易谨将饭端过来,作势喂她,易奶奶赶着人,让她赶紧走。
“您吃完我就走。”易谨举着饭说道。
易奶奶带了点反问的语气,“我自己有手有脚,用得着你来喂?”
看着固执的易奶奶,易谨也没有半点办法,将饭放在桌子上,把她的床调高。
到底担忧易奶奶脊椎太过用力,易谨没有调太高,也不影响她吃饭。
易奶奶自己有些艰难的吃完了饭,易谨也没看她,仿佛并没有在意她的举动,易奶奶心里舒坦了些。
“你不回学校,还在这干什么?”
“陪床。”易谨拿着自己从宿舍带来的衣服往卫生间走。
易奶奶:……
她用什么的陪床!?
易谨不管不顾的去洗了澡,再出来时,身上穿了睡衣,对她说,“过几天你身体好些,我再给你擦身子,你忍忍。”
易奶奶:“我自己能来!”
老家伙不服老,易谨给她倒了水,敷衍般的说道,“好好。”
“我要忙一会儿,你想看什么?”易谨把手机给她支好。
“你随便选一个。”
“行。”
易谨在视频软件上面找了找,然后点进了一个视频,把手机卡在支架上,给她放视频。
在家她最常看到的就是易奶奶在听相声,她找的也是相声合集。
易奶奶看到自己熟悉的两个相声演员,视线也被吸引了过去,神情专注的看画面。
见状,易谨也就不再打扰她,把自己的电脑从书包里拿出来,放在桌面上开始写论文。
相声的声音并不大,易谨垂着眼睛看电脑,手指也飞速的在键盘上敲击。
最开始的她打字都不会,之前在帮燕教授做文件和打东西的时候,愣是给练了出来。
连带着把计算机一级证也给考了。
现在还在学二级考的python和java两种语言程序设计,二级证要比一级证难考的多,不过也不是不能做。
易奶奶看了半天的相声,浅浅的敲击键盘的声音在夹缝中传到她的耳中。
抬头看向易谨,就见她端坐在桌前,视线落在屏幕上面。
易奶奶只能看到上面一片白,又有一段段的黑。
要她看上面的东西其实她也看不懂。
这丫头都这么忙了,还在这里陪她。
易奶奶在心里想道。
她打了一个哈欠,看着手机上面播放的相声,眼皮不停打架,最后睡了过去。
老人睡觉容易打呼噜,易奶奶也不例外。
呼噜声一阵阵的传来,易谨打字的手一停,扭头就看到易奶奶不知何时睡着了。
易谨顿了顿,关上灯,抱着电脑去了卫生间。
……
翌日,童乐她们还没睡醒,就接到了易谨的电话。
到底是在一块睡了快两年的好姐妹,易谨不用想就知道她们什么时候能睡醒,打电话的时机可谓是十分的准确。
“喂?”含着朦胧睡意的声音模糊极了。
“还不起?”
“易谨?”
童乐顿时被易谨清冷的声音给炸醒了,她从床上坐起来。
“赶紧起来。”易谨说道,“把我今天上午上课的书帮我拿出来。”
“好。”
童乐打了一个哈欠,慢呼呼的穿衣服。
“上课了!起床!!!”童乐深呼吸,大声喊道。
瞬间把其他二人给喊了起来。
易谨来到食堂,问她们想吃什么,顺便帮她们把早饭给带了过去。
一坐到位置上,田音就飞速的溜到易谨的面前,小声问道,“易谨,你这几天怎么天天往外跑啊?是不是又去什么研究所做实习生了?”
易谨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截了当的问出来,她说道,“没有。”
“那你……”
“家里有些事需要我帮忙,我回家了。”易谨言简意赅的说道。
田音恍然大悟的点头,“原来是你家里的事儿啊,我们还以为你在外面找了小妖精呢。”
易谨:……
满头雾水。
眼看着田音越说越多,童乐连忙捂住她的嘴,道,“我们就是担心你,担心你,你好好学习!不用搭理她!”
闻声,易谨也就没把她们说的话放在心上。
易奶奶住院住了一个星期,易谨又和医生谈了一遍,听他说目前没有高位瘫痪的状况,再留院观察一个星期,就可以回家了。
听完医生的话,易谨心中大石总算被挪开。
回到病房,易谨关上门,就听到易奶奶说道,“问完医生了?”
“嗯。”
“你不打算和我说道说道?”
闻声,易谨看了她好一会儿,易奶奶固执的很,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易谨败下阵来,说道,“危险没有真正脱离,您若是想不受苦,就好生听从医嘱,不要再让我担心。”
易奶奶撇嘴,“知道了。”
易谨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病房里面安静,易谨想着休息一会儿便回学校。
却听易奶奶陡然开口,“我不去什么劳什子疗养院!”
易谨抬头看向她。
“你要是把我送到什么疗养院,那你不如直接把我送回桃源县。”易奶奶没好气的说道,“我病了,在这也是添乱,你赶紧把我给送回去。”
易谨:……
“您发哪门子的火。”易谨揉了揉眉心。
这几天她都没怎么睡好,眼底都多了青黑。
“谁发火了,这是就事论事。”
易谨靠着靠背,见她抿着唇一脸不高兴,心里一想,就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她拉长声音,“去疗养院不好么?那里有专业的护工,可以帮你做很多事情,你在疗养院当个太后,有的是人伺候。”
听到易谨的话,易奶奶就更气了,“我天生操劳的命,受不来别人照顾我,你赶紧去买票,我明天就回去!”
闻声,易谨就笑了出来。
“奶,您从哪听的我要将您送到疗养院?”
“这不是你自己说的?”易奶奶横眉冷对,“你难道还想不承认?”
“等您回家之后便知道了。”易谨没反驳,唇角勾着浅笑。
“走走走,赶紧走!”易奶奶气不打一处来,开始赶人。
易谨抬脚往外走,“下星期我带您回家。”
临近元旦,易谨将论文的最后一版给了燕教授。
后者看完,总算是露出满意的神色。
“可以了。”
这篇论文,让易谨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写完。
得到答复的易谨,很快就将稿子投上了SCI。
……
徐言时最近有些苦恼,他手里拿着平板,手指划过屏幕,看着上面的东西,眉头蹙的厉害。
年底累惨昏睡一天一夜的徐年醒过来,就看到徐言时坐在茶室里正经的模样,仿佛是在做什么天大的决定。
“你干什么呢?”徐年倚着茶室的门,问他。
“新一年了。”徐言时扭头看他,缓缓说,“我在挑给阿谨的礼物。”
闻声,徐年酸溜溜的说道,“果然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哥啊。”
“二哥,请你不要胡言乱语。”徐言时收回视线,继续看屏幕上给易谨挑选的礼物,漫不经心的说,“我从来没有给你准备过新年礼物。”
徐年猝。
“我说,你是怎么把从没送过我礼物这话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
“我会补给你的。”
徐年这才不继续找茬。
他走过去,说道,“来吧,让你亲爱的万花丛中过的二哥,帮你挑选最适合易谨的礼物。”
徐言时对徐年的话保持怀疑态度。
后者从他的手中抽过平板,随便的看了两眼,嘴撇了起来,“阿言,你这眼光,不太好。”
徐言时:……
“这都是什么东西?长剑?医书?钢笔?手表?”徐年眼底的嫌弃几乎要蔓延出来,“弟弟,你是怎么把易谨泡到手的?”
徐言时:……
恼羞成怒,“你把东西还给我!”
徐年连忙把徐言时安抚住,“阿言,这些东西是打动不了一个女人的心的。”
听到这话,徐言时顿时停下来,疑惑的看向徐年。
“你想想,最为一个女人,最喜欢的是什么?”徐年说道,“易谨最喜欢什么?”
徐言时大脑飞速的转动,说道,“她最喜欢我。”
徐年:……
“我说的是死物,不是人!”
徐言时又想,忽然发现,她好像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
“笨。”徐年翻白眼,“女人当然是喜欢浪漫了!”
徐言时:……
“精心准备的鲜花,漂亮的项链,一顿烛光晚餐,甜言蜜语,然后在房间里亲密的邂逅,凌晨时再绽放新年的烟花。”徐年慢条斯理的说,“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女人会拒绝心爱之人的精心计划。”
“女人是感性动物,小小的一个举动,就能被她们牢牢记住,一点点充斥魅力的香水,深情到只容纳她一人的视线……”
说着说着,徐年不由得笑了出来。
若不是因为徐年长相俊朗,那笑容必定十分猥琐。
徐言时内心快速转动,忽然就有了主意。
“二哥,你说的对。”他笑着说,“我明白了。”
徐年:这么快?我还没说完呢!
他嘿嘿一笑,“阿言,你和易谨还没全垒打吧?”
徐言时的脸上立刻浮现绯红,眼神闪烁的躲开他追问的视线,“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见他这般,徐年就知道他们什么都没做。
徐年啧啧,“阿言,你不太行啊。”
心中的怒气蹭的一下就起来了,徐言时从他手中夺回平板,“希望日后你小侄女能跑的时候,二哥能找到女朋友。”
徐年:……
杀人诛心。
徐言时开始精心准备跨年的那一天晚上。
他和易谨最亲密的接触从来没有越过线,徐年的话不由得挑起他的好胜心。
他想要易谨!
为此,徐言时准备了许多东西。
白天去接易谨时,徐言时比以前每一天都要完美。
体贴入微到了极点,易谨轻而易举的闻到他身上加重的冷松味,很好闻,却从来不像现在这般浓郁。
拉着徐言时的衣领,易谨低头嗅了嗅,“你来时洗澡了?”
“没有。”徐言时心里一颤,坚定的拉住她的手,温柔的话语没有一点攻击性。
抬头看了他一眼,易谨微微扬眉,没说什么。
他的发型也变了一些。
原本柔顺下垂,搭在脸侧的发丝被尽数拢到脑后,只有碎发在额头零散,他的额头白洁,发际线平缓,如玉的脸庞全部暴露出来。
徐言时的眼睛是最好看的地方,一双丹凤眸此刻夹杂着柔情,坠入星点,令人挪不开眼,薄唇也挂着笑,脸上酒窝浅浅,犹如上好的玉扣。
易谨将徐言时的变化尽收眼底,可半个字都没有问出声来,只平静的等待着徐言时要做的事情。
他们在外头玩了一天,越到晚上,易谨就感觉徐言时越发的紧张。
甚至手心都出汗了。
回到家,徐言时对易谨说,“我叫人送了饭,你先去看一会儿书。”
闻声,易谨视线看他。
徐言时紧张的不行,只催促她,“先去书房吧。”
易谨依言去了书房,淡定的说道,“饭到喊我。”
“好。”
易谨去了书房,徐言时立刻回了家。
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易谨漫不经心的拿了一本书坐在椅子上翻看。
其实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脑子里不停的在想徐言时要做什么。
这人神秘的紧,一句话都没有透露出来。
过去了大概一个小时。
就算是从城郊送的饭应该也到了。
她透过窗户看向外面。
远处的高楼大厦走着五颜六色的光芒,庆祝跨年。
易谨略显无趣,将手中的书本转来转去,走到窗户旁,默不作声。
又过了半个小时,门才被敲响。
易谨扭过头,就见徐言时的头发散落了下来,似乎还带着些许潮意。
“好了。”他面露笑容,清丽如芙蓉一般。
易谨心里的枯燥顿时被打消。
她走了过去。
“什么饭,能做这么久?”
不紧不慢的问。
来到他身边,易谨就发现他不止是头发潮,身上也潮。
徐言时的眼睛亮亮的,抓住她的手,轻快的说,“你过去看了就知道。”
被推着来到隔壁的房间。
餐桌上摆放了食物。
模样精致,旁边还插了几朵开的娇艳欲滴的黄色香槟玫瑰。
易谨若有所思的看着徐言时,他视线飘忽不定,就是不敢看易谨。
“来吧。”
“等一下!”徐言时说道。
易谨脚步一顿。
徐言时快步走了走,将唱片放到留声机上,针尖在上面滑动,充满质感的纯音乐就在房间里响起。
看着徐言时的举动,易谨的眉毛挑了起来。
徐言时走过去,有些结巴,“可,可以了。”
二人坐下来开始吃晚餐。
这摆盘精致的晚饭,易谨本以为味道也会不错,不过吃进去之后,她就不怎么觉得了。
看着盘子上的食物,易谨的视线又落到徐言时的手上。
上面似乎有很多红痕,她的表情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徐言时尝了一口菜,面上顿时浮现菜色。
不好吃。
他站起来,说道,“阿谨,要不等等再吃饭吧?”
徐言时抿着唇,“我让人送的这家饭不好吃。”
易谨没有动作,吃着餐桌上的东西,仿佛并没有感觉有多难吃。
她不能违心出卖灵魂,但也不忍打击徐言时的积极性,只道,“还行。”
易谨按住他,让他坐下来,不紧不慢道,“这么晚了,让别人跨个好年。”
“可是……”
“总不能辜负你的好手艺。”
徐言时:“……”
他耳朵上飘起红晕,坐下来后,低头不看她。
自己准备这么长时间,易谨猜得到很正常。
可一想到易谨知道自己做了这么东西,徐言时仍旧感觉到羞然。
易谨将桌上的食物尽数吃进了肚子里。
然后吞下了几片胃药。
饭是没毒的,就是有些难消化。
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很顺理成章。
徐言时在邀请她看电影。
如玉的面上带着驼红,分明没喝酒,却如醉了一般。
他如蚊声的说道,“阿谨不是想知道什么是AV么。”
易谨:……
她其实已经被童乐她们普及过了。
看徐言时的模样,易谨就知道他没想什么好事。
分明自己紧张的要命,还不死心的往她枪口上撞,易谨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勾住他的腰,易谨把他往自己的身边拉了一些,“行啊,你放。”
徐言时喉咙滚动,忽然觉得很渴,他身体热的都要烧起来了,颤巍巍的拿起早就准备好的遥控器,只要他按上其中一个按钮,电视上面就会出现极近暧昧的画面。
这是他能挑出来的,尺度最小的一部电影了。
可他仍旧紧张的很。
电视被打开。
易谨仿佛没什么情绪,和他坐在沙发上,淡定的看电影。
原本平静的剧情,在男女主感情升温后,急转而上。
画面愈发的暧昧,游离的因子从电视之中飘了出来。
徐言时心跳快到了离谱,他强迫自己挪开目光,视线却陡然落在易谨的身上。
她还在看电影,如雕塑一般冷静,仿佛是没什么感觉一样。
反倒是他自己,浑身燥热,说不出的感觉在胸口传荡,几乎要把他给焚烧殆尽。
他们已经在一起……快一年了。
是不是应该再进一步的发生交集?
这是前段时间徐言时一直在想的事情,现在看来,是应该发生的!
他想睡醒就抱着易谨,想对她做春天对樱桃树做的事情。
没有一个男人能对自己的女朋友毫无欲望,除非他不爱自己的女朋友。
耳边吟哦声传荡着,徐言时满脸通红,抬手默不作声的落在她的腰上。
这是无声的邀请。
“阿谨……”不知不觉的,他的手就攀上了易谨的肩膀,侧着头,情不自禁的吻流连在她的耳垂。
男友的邀请,易谨为何不接受?
她勾起徐言时的脖子,贴上他的唇。
他意动的厉害,手不知何时贴在了她的肌肤上面。
鼻尖在她的脖颈处轻蹭,意味明显。
“做这么多,就为了这些?”易谨的声音发哑,扣住他的手。
“是。”
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徐言时竟然把易谨给压在了沙发上,沾染情欲的声音多了渴求,“阿谨……你疼疼我。”
发软的声音直戳戳的穿入她的心脏。
易谨一阵无话。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
他按着易谨的腰,让她感受自己的热烈。
独献于她的热烈。
易谨呼吸陡然急促,狠狠的咬住他的唇,无可奈何的说,“你真是……要我的命。”
盛着水光的眼睛看着她,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亲吻逐渐来到他的耳边,易谨咬了一口他的耳垂,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徐言时浑身一颤。
眼尾红的厉害,姝色无双。
她问,“你不想?”
徐言时咬着唇,最后闭着眼点头,“想。”
“去卧室,别在这。”
从电视里放出的吟哦还在传荡,却被紧闭的卧室门给阻挡。
那里面,是比电视之中更加清晰的认知。
明了到极点。
欢快,愉悦,汗水,组成最动人的轻唤。
他唯独被一人掌握,欢喜忧愁皆系于一身。
徐言时捂住双眼,有些卑劣的想,他弄脏了自己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