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她抬头看向四爷,四爷面上的表情却十分的奇怪。
“四爷?”
四爷像是才回过神儿来,看着她的眼神却更加复杂,仿佛穿过她在看另一个人。
“四爷?是不是穿成这样不太妥?那妾身这就换下来。”她把琵琶放在桌子上,就想去换下这身衣服,莫不成是弄巧成拙了?四爷不喜欢女人穿汉装?不应该啊,那一世四爷还陪她一起穿过汉装。
她正要去屏风后换下衣服,四爷却径直走过来抓住她的肩膀,一手抚摸着她的脸。
“四爷,您到底怎么了?”他的手一直摩挲着她的脸颊,实在是有些怪异。
“你这样穿很美”他们离得很近,都能看到对方瞳孔中自己的倒影,可还没等她看清楚,四爷的吻就落在她的眼睛、额头、脖颈......他打横抱起了她,刚把她放在床榻上,就欺身压了上来。
一点点扯开她身上的襦裙,亲手脱下她的绣鞋,她虽不知是怎么了,还是配合的解开他的扣子,帮他脱下身上的束缚,直到肌肤相亲、赤诚相对。
或许是他们都饮了酒,这场欢愉比以往都更大胆、快乐。她被那快感折磨的几近崩溃,只能更配合的和他纠缠在一起,到最后,她的意识几近模糊,却听到一声“岚儿”。
她睁开眼睛看身|上的男人,只听他道:“以后爷就叫你岚儿吧。”
“好”,以前你也曾这么叫过我。
次日一早醒来,发现自己正被他搂在怀里,头枕在了他的胳膊上,这种睡姿实在是有些不像样。四爷也是刚醒来的模样,面上的温和显示他的心情很不错,可看清了四爷脸上的东西,她差点憋不住笑,显然正主自己还不知道呢。
看来四爷今日也是打断赖床了?平日里他卯时之前就会起,现在应该辰时都快过了吧。
还有就是他俩昨晚好像都忘记去清洗了,现在身上还都黏糊糊的,昨晚折腾的实在是有些过火。
“你啊,成了个小脏猫了。”四爷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很是看热闹的笑道。
她有些羞愤的拉起锦被把脸捂住,昨晚到最后还被她弄哭了,眼睛现在估计有些肿吧,一定丑死了,都被他瞧见了。
“爷先去净房清洗好不好?”
四爷听着她从被子里传来的闷闷的声音,不厚道的笑了出来。
“爷抱你一起去清洗。”说完就先下了床榻,连着锦被把她抱起来。
等泡到浴桶里她身上的感知系统好像才活过来,浑身只觉得酸痛难当。
清醒的时候和四爷在同一个浴桶还真有些说不出的尴尬,而且这水当真清澈的很,一览无余。
她伸出手摸到放玫瑰花瓣的小匣子,整个倒进浴桶里,玫瑰花瓣迅速飘散开,建立起了视觉屏障。
四爷只是含笑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调皮的小孩。
又摸到放在这里的玻璃镜,虽然热气很快弥漫上了镜面,她还是看清了自己脸上,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昨日化的妆都糊在了脸上,有点像妖怪。
等弄干净了自己脸上的东西,看着毫无察觉的四爷,要不要告诉他呢?她还是做个好人吧。
把手里的镜子递给四爷,四爷先是不明白,还是伸手接了过去照了照自己,她没有看四爷的神情,而是趁机出了浴桶,站在屏风后擦拭干净换上了新的里衣就回了内室。还是要给他留个面子,虽然他脸上那几个唇印看起来实在有些傻傻的。
看到自己脸上留下的那小女人的唇印,他也有些莫名的好笑。
他昨晚是难得的有些冲动,只觉得她很像梦里的那个女人,可又不太可能,那梦中的女子已经怀孕生子,她才嫁他几个月而已。
最初梦到那个女子的时候他还住在阿哥所,身边还没有任何女人。
那女子常常出现在他的梦境里,有时她是他的妻,他们曾有过数次缠绵,有时他像一个旁观者,看那女子经历喜悦悲伤,梦里的感觉是那么的真切,可每次醒来他都不记得她的面容,他曾想画下来,可画完了身形却画不出她的容颜神韵。
她的孩子似乎总是病着,他有时也在想那是不是也是他的孩子?不然为什么那孩子夭折的时候他也是那么的痛心。
等他有了伺候他的第一个女人宋氏,那一晚是她最后一次梦到那个女子,之后她再也没有在他的梦里出现过,若不是昨晚年氏弹奏琵琶,他几乎忘记了那个梦境。
昨晚他搂着昏睡过去的年氏,甚至觉得她莫不成是那个女子的转世?不然怎么身姿如此相似,还都会弹奏琵琶?只是年氏的性子似乎更开朗些,这些日子他基本都在年氏这儿,她或许也快有他的孩子了吧。若是有了,他一定会悉心呵护着,不让她像那梦中的女子一样。
年玉岚梳妆打扮完才见四爷出来,他们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提起净房的事儿,只是那天后四爷对她似乎有些不同了。
四爷生辰和冬至过后,年节也近在眼前了。
她的日子暂时恢复了先前的清闲,只听说前院有些热闹,四爷是镶白旗旗主,到了年节,旗下的属人自然要来拜见四爷、送年节的礼物。
年家也是四爷的属人,照例也该送年节礼来,二哥那一世也没在年节礼上出过岔子,她自然也不用担心。
四爷这人倒不会贪图属人的供奉,他要的是顺从和忠心,更何况四爷根本不差银子。
按惯例,皇子从宫里搬出来开府,皇帝都会给儿子们所谓的“安家费”,大约二三十万两。四爷这人还是挺有商业头脑的,这么多年下来也有了不少的家底儿,他们这些皇子身处权力中心,赚些钱还是很容易的。
总之,四爷不缺钱,让他看到你的诚意,比送什么古玩、稀世珍宝都好。
雍亲王府,书房。
“主子爷,西北年羹尧大人派来送年节礼的人到了,您要不要见一见?”
“他今年的倒是早,叫进来见见。”
苏培盛领着一个身材微胖的男人进来,那人一见四爷就恭敬的叩头请安,四爷叫起后,来人双手奉上了礼单和一封信,道:“这是我家大人派小人送给主子爷的礼单和请安信,西北荒凉之地没什么好东西,还望主子爷莫怪。”
“告诉你家年大人,好好为圣上办差就是对我这个主子尽忠了。”
“是,小人一定带到。”
“好了,下去吧。”
来人退下去后,四爷才打开信看了起来,待看完,又忍不住有些好笑。
这个年羹尧不愧是进士出身,文章写得洋洋洒洒,拍马屁居然也有几手,这字行间倒是比先前软和亲近了些。
最后居然还埋汰起自个儿妹子贪嘴、娇气,让他该教训就教训,这话是他能说的?那小丫头现在是他的女人,就是说她也只能他来说,年羹尧这个当哥哥的太逾矩了,但也看得出兄妹间的感情着实不错。
上回说找个御医给她看看,她怎么着也不愿意,可年希尧和年羹尧的请安信里都提到自己妹子的身子不好,他还真得找个御医给她瞧瞧了。
这兄弟俩可真是稀罕,送的年节礼里还都有一些珍贵的药材,虽没有说明,但往年似乎是没这些东西的,显然是给自己妹子备的,他堂堂一个亲王还能供不起自己女人药材不成?
这丫头看起来倒没什么病态,只是皮肤太过白皙,少了点血色,身子也太瘦了些,那腰身差不多一把就能握得住,她平日里吃的也不少,可就是不长肉。还是得及早好好调理着,不然以后不仅怀孕不易,生的孩子怕也不够健壮。
年玉岚万万没想到,人在家中坐,补药天上来,更想不到还是自己的两位哥哥起的由头。
四爷不知抽什么风,从宫里请了御医给她诊脉,倒没诊出什么大毛病,只是气血有些不足,御医给开了补气的药方子。
她懂得些药理,知道御医都是温补的方子,喝了倒没有什么坏处,四爷这人也是熟读医书,还颇有兴致的跟御医探讨起了换成另一味药是不是效果更好?他大概是闲得慌吧,登基前的四爷除了康熙皇帝有委派给他差事,生活还是挺悠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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