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厕所密谋

需要过分密谋的事,都不会是什么好事,一旦被别人知道了,对别人来说就是一个把柄、也是一种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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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戚琪跟陆雨驰是结发夫妻,万茜茜也跟陆雨驰有了孩子的牵连,关系都算牢靠,可林格呢?

陆雨驰跟林格一起很多年,但却没想过去了解林格,当时的他对于很多女人——不过是发泄。当他了解了林格,他已经在跟戚琪交往了,而且才知道林格居然是他父亲的养女、成了他的义妹。

婚后的他,想过做个专一的男人,曾试图在男女之情方面疏远林格、在兄妹之情方面亲近林格。他忍了几年,跟林格见面的时候尽量以一个哥哥的姿态关心林格,也尽量不在私密的空间内与林格独处,但是林格没有找别的男朋友的打算、他也最终没能忍住。

正因如此,他跟林格应该怎么相处下去?

当年认识林格的时候他只有二十七八岁、跟戚琪结婚的时候他刚过三十,本就是花心的性格、又多少有些豪门阔少的脾气,所以很多事他根本不会去想。但是随着年纪的增长,很多事就应该想想了,他年纪增长了,他身边的女人年纪就不长吗?

看来林格无法单纯做他的“妹妹”、也不准备找别的男人,他觉得自己无论是作为一个常年跟林格保持着关系的男人、还是作为一个哥哥,都该照顾林格到老。

可没有孩子的牵连,他能做到,林格会安心吗?再说他是不是也应该跟林格生个孩子、给林格留下些什么?

是的,陆雨驰一贯如此,什么事到最后都得想点不着调的,可这次他自己都受不了自己的不着调了。

他心说,自己的“渣男属性”是不是已经深入骨髓了?正想着怎么回报一份真心付出呢,怎么突然串到想着跟另一个女人生孩子去了?就算该当如此、就算那样对林格是好事,可也不是现在应该想的问题吧?

他不禁在心里骂了自己几句,又起身去了这家上海的餐厅中的洗手间。

他只是想着这些事实在太头疼,就想让自己去做点什么、换换思路,哪怕只是去洗手间洗洗脸也好。到了洗手间里,他却遇到了一件有趣的事。

洗手间里有一个个的格子、一扇扇的门,这本是保护隐私,在里面做什么外面看不见,可要是说话外面就能听见了。此时洗手间里就有两个人,分处两个格子里,却彼此说着话。

当然,陆雨驰也没无聊到谁说点什么就得听着,尤其是在这种地方,可是这两个人的对话对他来说太有意思了。

“老陆啊,你先别说了,这叫什么事啊?咱俩什么身家、什么身份?”

“哎呀,老刘啊,这我可就得批评你了。你是个朴实、仗义的山东汉子,农民出身、当过兵,不能因为做生意富了,就张口‘身家’、闭口‘地位’的,你不能骄傲对不对?”

“不是,我不是骄傲,我就是再穷,咱俩也不至于大老远跑到他们上海的厕所里蹲着谈事吧?都六十多的人了,也累啊……”

陆雨驰在外面是强忍着没让自己笑出声来,其实里面蹲着两人也没说什么特别可笑的事儿,但这两个人陆雨驰都太熟悉了。

虽然叫“老陆”的未必就是他的父亲陆志雄,那个“老刘”也未必就是他弟弟陆风翔的老丈人刘树立,可这两个声音错不了。

陆风翔的老丈人刘树立是山东德州人,在那边经营可谓全山东规模最大的家具公司,财富纵使比不上陆家、说不上豪门,可也是富甲一方。而且刘树立跟陆雨驰、陆风翔的奶奶刘淑倩一样,同为山东刘家的后人,当然三百多年过来,分支比较多、血缘比较远。

刘树立特别喜欢其祖先刘统勋、刘墉父子的书画、扇面,对于其他古董不是特别痴迷。后来他的女儿刘晓丽嫁给了陆风翔、两家成了亲家,时间长了他就被陆风翔的大伯——也就是陆雨驰的父亲陆志雄给带跑偏了,是什么古董都喜欢、都收藏了。

而陆志雄是干什么的?国内最顶级的大古董商,培养了人家的爱好、自己也赚着钱,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吗?

哪跟哪就两全其美了?这不是“宰熟”吗?宰的还是自己侄子的老丈人。虽然他卖给刘树立古董的时候也会便宜一些,可一家人这种生意往来还是不太合适。

可陆家其他人也拦不住,因为刘树立早年辛苦打拼,现在生意交给女儿、女婿了,自己也需要点爱好充实退休生活。既然拦不住刘树立,那就多劝劝陆志雄吧,就因为这样的事,作为妻子的徐林没少数落陆志雄。

所以陆雨驰在外面听了几句,觉得这次父亲和刘树立还是来谈古董生意,而且父亲应该是瞒着母亲来的,不然母亲对他提到父亲人在上海、也该提一句刘树立也在。

可一个天津人和一个山东人,为什么要特意来到上海交易古董呢?是什么古董在上海?也可能。

但是既然两人都已经到上海了,而陆志雄肯定知道徐林先去了湖南、又回了天津蓟县——总之肯定不会在上海,两个六十多岁的大富豪干吗还要遮遮掩掩的躲在厕所里蹲着谈呢?

谨慎也没有这么谨慎的吧?找个酒店不行吗?

陆雨驰觉得通常需要过分密谋的事,都不会是什么好事,需要如此密谋的事一旦被别人知道了,对别人来说就是一个把柄、也是一种乐趣。

所以陆雨驰怎能没兴趣听下去呢?而他们也确实还在说着呢。

“你以为我愿意这么蹲着?我比你还胖呢。关键现在风声太紧啊,这事儿要是被发现了——掉脑袋的罪过!”

陆雨驰在外面听着,也能想象到父亲陆志雄说这话时那张信誓旦旦的脸。当然现在不是考了这些的时候,他心说,这二位来上海是做什么生意了?怎么还“掉脑袋”的罪过?他父亲不是那样的人啊,而刘树立就更不是那样的人了,这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