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老琪，你……”杜卡奥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琪正。
经过整整三天的搜查，怜风动用德诺三号几乎把整个地球的每个角落都搜查了一遍。
但是依然没有发现姜恒的任何一点暗信号。
就像是他凭空消失了一样。
如果仅仅是这样，还有姜恒被恶魔抓走的可能。
但是，琪琳之前的话像是一块大石头压在了杜卡奥的心里。
在琪琳昏迷之前，她受到了巨大的精神打击而导致最后的话含糊不清。
但，她还是表达出了想要说的。
如果连琪琳都觉得姜恒是死了的话，那……
杜卡奥知道，必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而作为姜恒名义上的父亲，琪正自然也有知情的权利。
电话的另一头，忽然陷入了一种沉寂，就像是被挂断了一样。
良久，杜卡奥才听到了琪正的回应。
“老杜……当初我就已经说过了，伤亡……是在所难免的。”琪正的声音似乎很平静。
“哪怕是我的……儿子。”
“老琪，对不起。”
“……对不起我的，不是你。”说完，琪正挂掉了电话。
“小王，过来一下。”琪正说道。
门外，走进来了一个中年男子。
“部长，有什么事吗？”
“我要回一趟巨峡市。”
“可是部长，现在饕餮的危机还没有解除。在北之星，您是最安全的。”
“不一样。小王，尽量安排一下吧。我要……回一趟家。”
中年男子还想要说什么，但是他忽然发现，琪正似乎有些不同了。
不知道为什么，和昨天相比，他看上去……一下子老了好几岁，连白头发都多了很多根。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马上去准备。”
……
杜卡奥放下了手机。
“怜风，你已经三天没有合眼了，也没有一步离开这个屏幕之前。”
“休息一下吧。”
“首长，我没事，我还能够继续工作的。”怜风依旧没有离开屏幕。
但是，她的眼睛里却是已经布满了血丝。
也只有杜卡奥和语琴才知道，这三天里怜风一直坐在电脑前，寻找着姜恒。
“怜风，你不是已经用德诺三号彻底搜查了地球一遍了吗？”
“首长，那只是……第一次的搜索结果。我还没有进行更加细致的排查。”
“比如，深层的地下，深海，雪原，火山……还有其他一些特殊的地理环境。这些地方我都没有彻底排查过，所以……”
“怜风。”杜卡奥伸出了手拍在了怜风的肩上，“你难道真的认为姜恒会出现在你上面说到的任何一个地方吗？”
“首长，我……”怜风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好了怜风。这件事，先告一段落了，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我给你一天的假，你好好休息。这期间的工作都先让语琴替你担着。”
“首长，我没有问题。现在饕餮还在地球外太空虎视眈眈，我怎么能……”
“这是命令。”杜卡奥的神情严肃了起来。
“……是。”怜风只好点了点头，站了起来。
但是下一刻，她的腿就直接一软，差一点倒在地上。
幸好她的手撑在了桌子上才没有摔倒。
杜卡奥把怜风给扶了起来。
“赶快去休息吧。之后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怜风，姜恒留下来的很多工程，都需要你来完成。”
“是，首长。”
……
怜风有些晃晃悠悠地走出了指挥室，走在回到自己房间的路上。
她的神情一直都是恍惚的，甚至忘了自己究竟是怎么回到房间的。
回到房间后，怜风脱下了自己的外套。
忽然，她外衣兜里的什么东西掉了出来。
这是……
怜风将落在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
纸条。
当初姜恒放在文件上的那张纸的最后一句话赫然就是这张纸条上写着的。
姜恒，听音乐睡觉，确实对耳朵不好。
但有的时候……又有什么办法呢？
怜风拿出了抽屉里的耳机，耳机上已经有一点灰了。
显然是有一段时间没有用过了。
怜风拿了几张酒精片，给耳机消了消毒，然后把耳机带上，插在了手机上面。
随后，怜风躺在了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等待着时间的慢慢流逝。
一分，一秒……
……
“她的情况怎么样了？”
“首长，她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最为致命的伤在她的右肺，只要再过个一两天也可以彻底恢复了。”
“但是，精神方面……”医生合上了手中的报告，轻叹了一声。
“怎么了？”杜卡奥有些担忧地问道。
“病人受到的刺激太过剧烈，以至于……”
“以至于什么？”
“我们在检查她的精神状态的时候，发现她对于这一次事件的记忆几乎完全缺失了。”
“你的意思是……选择性失忆？”
“是的。”医生点了点头。
“很多经受过打击的人都会在被打击后将那个事件忘记掉，除非后来又收到类似的刺激，才会想起来。很多用抑郁症患者也会产生这样的症状。”
“这是大脑自发的保护机制。但她的隐藏太深了。我们尝试用过催眠的方式，但……并没有任何效果。”
“……这个很严重吗？”
“只能说，她的精神是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什么时候爆炸取决于引导因素。”
“如果处理不好，她的精神会彻底崩溃，甚至会出现……人格分裂的情况。”
“你说什么？”
“这确实是最坏的情况。”
“……我知道了。那现在，我可以看看她吗？”
“可以，但是首长，最好不要超过五分钟。病人需要更多的休息时间。”
“好。”
……
杜卡奥推开了病房的门。
琪琳穿着白色的病号服，披头散发地正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天空，她看上去和之前没有什么两样。
但是，杜卡奥却觉得，面前的琪琳比自己之前认识到的那个琪琳，要陌生很多。
“琪琳。”
“嗯？”琪琳回过来，看到了杜卡奥。
“首长！”
“嗯，你别动。好好休息就可以了。”杜卡奥坐到了琪琳的身边，摘下了他的军帽。
“琪琳，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超神学院之泰坦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