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邪魂突然火大起来,猛地推开赫斯基里,还不忘在对方腹部踹上一脚,只是没用上魔力,这一脚不会对赫斯基里造成实质性的伤害,顶多让他知道邪魂现在在发火。
少女看着半跪在地上的赫斯基里慢慢走近了些,抬起右脚踩在赫斯基里肩膀上,左手食指则伸出去勾起赫斯基里的下颚:
[我最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
赫斯基里低头服罪,没有答话,邪魂冷笑:
[你长本事了,开始教训起老娘来了啊?赫斯基里,我告诉你,我们之间除了主仆没有其他关系,在我是你主子的时候完全服从我的命令。
不是了,随便你怎么去做都行我管不着。但只要我还是邪魂,还是你的主子,就少想些心思,我不需要你瞎操心!]
如果是以前,赫斯基里一定不会反驳,也不会反抗,任由邪魂训导,可是一想到之前邪魂受过伤,还为了救人差点赔上自己。
赫斯基里就觉得心里不舒服,究竟是为什么他也搞不懂,可就是想让邪魂对自己好点……
赫斯基里依日没什么表情,可那一双兽瞳里翻涌起莫名的情绪:
“主人,您受过那么重的伤,若是您有什么事,属下……”
[那也轮不到你来担心。]
邪魂毫不犹豫地打断了赫斯基里的话,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笑着用指尖滑过赫斯基里的脸颊:
[赫斯基里,你是不是对我有感情了?]
赫斯基里心里咯噔了一下,却下意识否认道:
“属下不知道主人在说什么,魔物是没有感情的。”
[那你干嘛对我这么好?还担心我?]
邪魂的指腹不断磨蹭着赫斯基里的脸颊,后者不自在地咽了咽口水,头顶的狼耳扑动了两三下。
“属下只是……只是对主人忠心耿耿……”
[呵…]
邪魂嗤笑,[确实是够忠心,你明明有无数个杀死我的机会,为什么不动手呢?
魔物不都是随心所欲的吗?
他们巴不得杀了我篡位,赫斯基里,你为什么就不想呢?]
“……魔狼人一生只认一个主人…主人,属下从不曾想过背叛。”
赫斯基里解释道,邪魂眸中微光闪烁,不知道被触动了什么,少女收回手脚,转过身去:
[跟上来,走了。]
“是。”
赫斯基里起身跟上去,缠在邪魂身上的执觉得少女的心情不是很好,凑过去蹭了蹭她的脸颊。
邪魂把手放在黑蛟头上轻轻抚摸着。
有很多人恨着她,也盼着她死。
恨她的人被杀了,盼她死的魔物只等着那一天到来。
从上辈子开始,她就没有尝到过被人爱的滋味,只知道,感情这东西不能有,会被人利用,也会被人玩弄,所以她不要。
也是因为魂魄分裂成两半后,她没有继承感情,天魂才会拥有所有的感情。
那些感情让天魂很善良,但也过于懦弱了些。
只是邪魂不知道因为血契的关系,两个人格之间逐渐产生了同化,她现在也不是以前那个毫无感情的恶魔了。
[赫斯基里,永远不要有感情,对谁都是……这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
走在前面的邪魂默然说了这么一句话,赫斯基里一愣,想反问一句为什么,可身体却于大脑先了一步说道:
“是。”
没有感情,才不会有遗憾……
沐浴过程中果然有人进来,是好几个魔人,说是奉命伺候邪魂来的,少女嗤笑一声,黑蛟突然变大,一尾巴就把几个魔人抽了出去。
邪魂趴在浴池边笑,真是不长记性,她是那么容易靠近的吗?
之后也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混过来想取血和头发,譬如魔虫或小人族,都被黑蛟一口一个吃光了。
现在邪魂舒舒服服地躺在长老们准备的马车上,用指头给黑蛟揉着吃撑了胀起来的肚子,赫斯基里和巫九歌就在外面赶车,往东方宫殿去了。
[一会儿出了城门,就马上用飞的。]
这群老家伙居然想到了马车,还说什么为了让我更舒适,真当我不知道飞的要快吗?
邪魂好笑地冷嗤着,车上的点心她一个没动,谁知道都是些什么,她可不会真的那么大意。
马车出了城门,上面就没人了,黑蛟蓦然变大,三人站在蛟首上,快速朝东方移动而去。
噗啦的蝙蝠飞翔声,传声蝠落在了德尔曼希手上,带来邪魂已经动身的消息。
德尔曼希点了点头,转而去安排住宿,又看了一眼东方宫殿的动向,倒是安静得异常,仿佛真是等着邪魂前来一般。
“不太正常啊…不应该这么安静才对……”
德尔曼希挠了挠后脑勺,便吩咐了一只血族过去当探子。
“希望主人赶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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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珩回了洛阳,第一时间找上天台自斟自饮的郭贾,后者笑着递给他一杯酒:
“在下算到殿下这个时候会回来,酒已经准备好了。”
“魔界怎么去?”
孟子珩接了酒,直奔主题地问道,郭贾抿了一口酒,似笑非笑地安慰道:
“殿下别急,君上有要事外出了,这几天不会回来,不用担心。对了,君上说了复活子建殿下的事就交给殿下你了。还有公主君上说不用找了,公主的魂魄已经不在了。”
孟子珩烦躁地把那酒一干二净,重重搁下酒杯:
“现在可以说了吧?怎么去魔界?“
“殿下火气不要那么大,那个巫祝不会有事的。”
郭贾似乎什么都知道,这让孟子珩很不自在,就好像不论他做什么,对方都像能透视他的内心一样。
“殿下若真要去魔界,便请去找诸柯先生,在下…真的无能为力。”
郭贾这么说着,一把折扇撑开来,挥动着扇出凉意来。
孟子珩疑惑地挑眉:
“为何要去找诸柯?你既然能算出这么多,为什么就不能帮我去魔界?”
郭贾笑了,折扇收拢,轻轻敲了敲桌面:
“殿下,各是各的人,各有各的本事,诸柯这个人在下佩服,他确实有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