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倒是无所谓,只要不是天衡子喜欢男的就行。
“行吧。”清欢想了想:“那你先同我说一下,你们打算怎么做。”
朝歌和天衡子对视了一眼:“其实很简单,不过是一个厉鬼罢了,直接打散就可以了,只是他一时不可能消化完这么多魂魄,他的魂体内定然还有很多普通人的魂魄,若是他魂飞魄散了,那些魂魄只怕也是救不回来了。”
清欢了然:“所以…你们是要我作甚?护住那些魂魄?”
朝歌点头:“当我杀了陈成的时候,就由你出手护住那些魂魄,然后天衡子会在这段时间内将他们超度了。”
“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陈成体内的怨气会不会直接同化他们呢?”清欢和他们想的不一样:“你们都知道陈成死前就被阴气入侵了,乱葬岗你们难道还不清楚吗?到时候那些魂魄会不会变成怨灵都还难说呢。”
不过这点朝歌自然也是想到了,但天衡子还抱有一丝希望,他沉声道:“哪怕只有一个魂灵还是尚存良知的,我都要救。”
得了,这道士的毛病又出来了。
清欢叹了口气:“行吧。”
真是没办法啊。
“那就按原定的办法去做吧。”朝歌站起身:“两位想必都是身经百战的,我也就不说什么让你们好好休息的话了,别打起来就行了。”
清欢面上有些尴尬:“我是这种人吗……”
你当然不是这种人,因为你是龙啊。
朝歌默不作声,看天衡子和清欢都没有要动的痕迹,很识趣的自己走了临走前还不忘摆摆手:“我去外面逛逛,你们在洞府里等我吧。”
留下清欢和天衡子两个人四目相对,一时有种难以言说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淌。
最后还是清欢先打破的沉默:“我……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清欢原本是想狠狠的质问天衡子为什么要这么对她的,但话到嘴边却成了落荒而逃的意味。
唉,怂什么怂!
天衡子还以为她是要去找夙篱了,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它是狼王之子,你可知道?”
清欢摇头,然后又点头。
“原来不知道的,现在知道了。”
狼王之子,那可不好惹啊。
倒也不是清欢怕他们,只是狼这种东西是群居动物,你随便杀了一个都有可能引来狼群的报复,尤其是狼王的孩子。
就算杀不死你,也真的能缠到你怕为止。
天衡子不动声色的往朝歌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你还要将它养在身边吗?”
清欢这下懂了,肯定是吃醋了。
唉,男人啊男人。
清欢心里暗喜:“不是我养的他,是他自己死活要跟着我。”
“所以你连名声都不顾及了吗?”
不知为何,清欢听出了隐隐的怒气,她心里一动,主动凑到天衡子前面,两个人之间距离近的鼻尖都要碰在一起了,她缓缓开口:“那我同知观在一起的时候,知观……就顾及过我的名声了吗?”
看着天衡子逐渐涨红的脸,清欢心里还有几分得意:“还是说知观是觉得我这么做会有损知观的名声呢?”
天衡子脸色未变:“无量寿佛,这红尘俗世于贫道来说不过是一场梦罢了,虚亦假,假亦空,身前身后之名本就是空。”
清欢最见不得他这样一本正经的样子了,还真当自己是道士了?
她缓缓的起身:“就是不知知观同我睡觉的时候想的又是什么。是春梦缱绻呢还是红烛?”
“总该不会是一场修行吧?”清欢挑了挑眉。
天衡子叹了口气,想要解释点什么:“前些时日发生的事……”
话说到这里天衡子自己都说不下去,若是他告诉清欢自己真的是不自觉的做了这一切,她会不会相信呢?
若不是这事就发生在他自己身上,恐怕他自己也是不信的。
“前些时日发生的事?”清欢步步逼近:“我的清白都被知观给毁了,知观难不成就不对我负责了吗?现在全天下都知道我是你的道侣,你又要了我的身子,知观难道就不觉得对不起我了吗?”
“还是说知观只觉得对天下人负责就够了,女人……是你可以当成玩物一样作弄的呢?”
清欢知道天衡子不是这样的人,所以她才故意这么说,目的就是要天衡子对她有愧。
“你我非族类,道不同,难以共存荣。”天衡子半天才挤出这么几个字:“你乃是龙女,而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修道之人,生老有时,病难有时,而清欢姑娘早就超脱五行,为我一个凡人多做停留实乃有损功德。”
“普通的修道之人?”清欢笑了:“若知观还是普通的修道之人,那这世间还能有几个人是有真正实力的?其实知观只是在给自己找借口吧。”
天衡子摇头:“我不过是将事实摊开了在同姑娘讲。”
“事实?”清欢的血气开始上涌,语气陡然变的凌厉:“我只问你,你先前同我的那些浓情蜜意,同我的恩爱无比,是真的,还是假的?”
“难不成你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玩弄别人感情的伪君子?!”
容丰刚刚想禀报天衡子外面的帐篷已经搭好了,还未进门就听到了清欢对天衡子的控诉,脚步顿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后来咬咬牙,还是走了。
毕竟是人家俩夫妻吵架,他一个外人听去了多不好?还是假装不知道,给他们守好门,免得等下又不长眼睛的人闯进去才是真的。
而天衡子确实不知如何面对清欢。
他是不喜欢清欢的,可他又真真实实和清欢之间有过那么一段,就这段往事哽在他的喉头,所有话都说不出来。
他明明可以和清欢说大一堆道理,什么阴阳不补,诓一堆话来哄骗她。
可他不想。
若真要说起来,此事还是他有愧于她。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会做出这种事。
明明是他做的,可他又不知自己为何要这么做。
真是荒诞又离奇,可又偏偏那么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