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拉沙”
烬咧开僵硬的脸,缓缓转过头看着身后、一如记忆中模样的女子。
她叫莫拉沙,一位真实年纪大概有几个成年精灵岁数总和的幸运天选之子。
其真实种族,即便是与其有过深入探讨的烬也不甚了解。
烬颇为忌惮这个女人。
当然,他也并不否认这其中有些许亏欠和内疚的成分?
混乱之子并不拒绝拥抱爱情,可基于混乱阵营的标准特征。
注定那本就只是灿烂一时的火花,不会闪耀多么冗长的时间。
如果是因为“翅膀”的“呼叫转移”,烬倒是不会有太多微妙的成分。
但那段戛然而止的爱情,显然掺杂了太多令人生草的东西
最为简单的一条就是:
他原本只是以为自己在和一个奶奶辈的精灵谈恋爱。
结果偶然间,他发现对方其实是高祖母辈的
再加上对方的某些危险传闻和对于感情的、全然不似一个长生种的单纯,让曾经的烬逐渐有些发怯。
海枯石烂?
那是人类小姑娘不明事理的浪漫幻想,怎么你一个长生种也凑上来玩这个?
在年轻时候,混乱要素占据主流的情况下,尚未在那场血腥、艰难和苦涩的漫长磨难中,获得低语之卷名讳的烬在综合考虑下选择了不告而别
“我在时之沙,便听闻了你投靠翡翠长者的传闻。”
莫拉沙从外表上看来是一个全身笼罩在银色铠甲里的女性战士粉色的、带着明显个体特征的头盔边饰,在一定程度上表明了她的心理性别。
“看起来你过得不错,我还以为你死在了那条烂渔船上。”
莫拉沙坐在烬的对面,然后淡淡地说道。
早已经历了无数大风大浪的烬讪讪一笑,心里盘算着这位幸运天选找到这里的来意。
为了旧情?
不,早在百年前,那个灾祸之女告诉他,他的命运可能受到了某位“少女”的狠踹之后,他就隐约感受到了那位的愤怒和决意。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加入燃烧军团,或许就是受到了命运之力的相关影响。
但他最终还是没有死在那里,甚至还咸鱼翻身,反向上了翡翠长者的多元宇宙级别豪华战车。
因此,面对莫拉沙,烬的心情是复杂的。
这让酒店里暗自观察的某些烬的熟人不由得多叫了几盘瓜子和花生米。
这种场面,可不怎么多见
“我有一个女儿”
就在某种寂静的氛围,逐渐笼罩两人的时候,莫拉沙忽然开口说道。
烬闻言瞬间坐直了身体。
“不是你的”
莫拉沙隔着头盔冷冷地看了烬一眼然后如是说道。
顿时,烬往后面的椅子微微仰了仰。
“她是我在玛加萨布里托的星海冒险时认识的孩子,她有着斯维尔混血星灵和你们所称呼的古老东方超凡明的血脉。”
“我和她的母亲,有浓于血的生死盟约。”
没有理会烬,莫拉沙继续说着。
“混血星灵和人类?”
烬低声重复了一遍,他觉得这孩子的父亲那个不知名的东方人类,是个具备普世之爱的勇士。
人类是极难孕育星灵的:这一点,从绝大多数星灵的体型可以看出。
即便是作为幼崽的星灵,也是作为小型星体级别一般的存在。
而星灵诞下的人类
烬瞬间明白了这位旧情人找他的原因。
按照往来的性子,他应该皮上一两句。
但他只是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我会带她去见长者的”
烬如是说道。
如果长者偶然注视到了这一幕,祂或会感叹幻梦的试炼也许无法彻底改变混乱的天性。
但有些东西,还是能够潜移默化地浸润
此时的易春正凝视着眼前无尽时光,他当然不会将主体的意识分散太多。
广白是一个不错的苗子,他应当是东方超凡明遗落在外的部分血脉之一。
这很正常。
有的时候,即便只是位面与位面之间的触碰。
乃至只是时间层面的交汇,也可能导致一些明因子的传播。
于易春而言,只需要一次时间层面的凝视。
便足以让他顺着那已然发生的无尽时间线,去探究一个灵魂背后的一切隐秘。
绝大多数物质层面的防护,在时间的伟力之下都失去了意义。
而强大的时间类生命以及接触到相关要素的强师以及相关的存在,则掌握着如何维护自己时间线稳定的力量。
这是时间领域的“普罗大众”,相对应的,也有另外一种打开方式
就像多元宇宙所呈现的无垠一般,那些在个体的力量达到某种恐怖巅峰的存在。
即便祂们或是它们,并不一定接触到时间的力量。
其比黑洞更为恐怖和深邃的个体概念,已然足以导致其时间线痕迹的坍塌和抹消。
偶然,一些智力顶尖的凡物,也能够通过一些手段来完成某些操作,来欺诈,甚至是戏弄一些时间概念的生命。
这一点,在多元宇宙中流传的故事不多。
易春估摸着,可能是那些小心眼的家伙将那些故事从时间层面消除了。
大概也是时光龙们总是乐此不疲地,玩着丢宝物再捡回来再丢出去把戏的依仗。
易春摇了摇头,脖颈上微不可见的铃铛随着微微摇晃着。
当易春低下头,那渺小的铃铛空隙不断放大、放大
一片浩瀚的虚空和悬浮其中的绿色星体出现在易春的视野中。
那是安诺德,他的眷属王国
此刻,广白正在安诺德的梦境世界中按照易春的布置,不断地修行着。
他是否能开发出他的天资所对应最大的潜力,还尚未可知。
不过,易春并不着急。
现在时间主轴的麻烦太多了,就将自己的时间线再拉得稍稍长一些就是了
这是不错的权宜之计,甚至以绝大多数的凡物生命而言,是一个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长久”解决问题的方法。
可谓拖延癌晚期的绝佳搭配
易春自然并非如此。
不管是修行、探究,亦或是无聊的休憩,易春都并不怎么喜欢还惦记着某些事情。
他需要的是能够长久解决这些麻烦的存在,而不是宛如阶段性的任务一般的累计。
那对于易春而言是负累,是令长者不快的因素。
所以,他有弟子相关的需要。
而且,关于如何编织这位弟子的职责,易春已然有了充足的预案。
现在,他需要的只是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