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锦突然脸色带着一股伤心,她假意又哭了几下,一脸受伤的模样:“你不相信我?”
女人的声音柔柔软软的,带着一股奶调,身上的女人好像真的哭的很伤心一样。
容四爷犹犹豫豫的蹙眉,最后还是抬手给她擦眼泪:“你别哭啦。”
“本来就漂亮,哭了就丑了。”
安锦搂着他的脖子哭,那声音带着一丝丝的哽咽,女人温热的体温传了过来,他能闻到她身上的香味,是他熟悉的味道。
沐浴露还是他买的。
那是他喜欢的味道。
容四爷神色有一些动容,他怀手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人,声音像哄小孩子一样温柔:“那你别哭了,你不哭,我就听你的。”
安锦泪眼婆娑的抬头:“真的吗?”
他点了点头,很认真的说:“嗯。”
“那你看着我的手指头说话,不准转移目光!”安锦竖起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容四爷:“……”他总感觉心里面有一些不安。
可说不上哪里有一些奇怪。
就是感觉肯定有问题。
男人犹豫的看到女人布满泪痕的脸,抿了抿唇,答应了。
“好。”
他盯着他媳妇这根修长骨节分明的手,看了一会儿,不知不觉他就觉得脑袋有一些昏沉,有一道温柔的女声在他的耳畔响起:“困嘛?”
他眼皮有一些困倦,点了点头。
他困了。
“那就好好的放松一下,睡一下,好吗?”
依旧是一道熟悉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意识也不怎么清醒,迷迷糊糊中,他好像听到有人在问他问题。
他感觉到自己浑身都特别的轻松,那是一种困倦到一沾地就立马睡过去的轻松,突然之间困到了极点,但这个时候出现了一张床,他便浑身每个毛孔都舒展了起来。
他乖乖的答了出来,一五一十的如实的说了出来。
然后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昏昏沉沉的就真的睡了过去。
卧室里面一片安静,安静的能听到一根针落地的声音。
安锦依旧还趴在他的身上,可脸上却带着很复杂的神色。
她就这么盯着睡熟了的男人看,心里面说不出来的五味杂陈。
为什么一定要去追究这个问题呢?
只不过是想要一个答案。
原来,他从来都是跟自己是一路人。
容华,你也来了呀。
原来这辈子不是自己一个人在努力,有一个人在跟自己共同的保护着他们这段婚姻。
安锦眼眶涩涩的,有些泛红,她又忍不住在阳台上来抽烟了。
说不清楚,心里面是什么味道。
可还是开心的。
至少。
上天都给他们重来的机会了。
安锦吹着冷风,意识就清醒了很多,她手中夹着一根烟,坐在阳台的椅子上面,修长白皙的手夹着猩红的烟头轻轻地弹了一下,烟灰落在了烟灰缸里面,瞬间息灭。
上辈子他们都太倔强,都太年轻了,年轻气盛,总是容易做出一些错误的事情出来,从来不会向任何人轻易的妥协。
安锦这样的人,骨子里面都是叛逆的,你非要按着头让她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打着为别人好的名义去做事,去强迫她,她就恨不得闹个天翻地覆!
安睿翼越是想要她去做些什么,越是打着为她好的旗子逼她嫁人,她那个时候就恨不得让所有人下地狱!
以前太年轻了,做任何的事情都不计后果的,只想跟所有的人同归于尽。
在别人的眼里面,她是叛逆的,是一个问题少女,她跟别人不一样,跟所有的人都不一样,她就是那个异类。
所以他们的眼中容不下自己。
安锦也从来没想过要他们来理解自己,她要做的就是做自己,珍爱生命!远离人渣!
所以,上辈子她才会跟容华闹成那样,根本就不妥协。
最后才有那个悲剧的结局。
可安锦,心里面是一个特别缺爱的人,她曾经也渴望得到一份真挚的感情,亲情,可这个世界上她除了舅舅,便不想再渴望其他的亲情了。
容华对她的好,她能感受到。
她不是一个没有良心的人,不是一块捂不热的石头,她的心也不是铁做的。
这辈子,她想好好的守着容华。
守着那些她所有重要的人。
她也是重生而来的鬼,何曾会去惧怕一个有人格分裂症的人呢?
“容华,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我呀。”
“上辈子的你,还是这辈子的你?”
“你是不是重生来的?”
“我们不一样的,有的是,有的不算啊。”
“你们?”
“你们都有谁?”
“我们啊。”
“我,容小四,还有一楼异世的魂。”
“何解?”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嗯,好像是有一次受伤了,醒来的时候身体里面就住了三个人。”
“那个人来的莫名其妙,他跟我说一大堆听不懂的话。”
“他是不是说他自己这上辈子的你。”
“对。”
“容小四是怎么回?”
他,容小四,还有一个自己。
“我不喜欢他,老子不喜欢他!”他说话的语气突然激动了起来。
“好,好,我们不喜欢他。”
“那你能跟我说说他吗?”
“好不好?”
“我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
“很小的时候他就在了。”
“有时候我控制不住他。”
“他还推容也那个丑不拉几的东西。”
“推容也?”
“嗯,他不想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他不想。”
“他还做过什么?”
“他还杀人,杀人使他兴奋,他做了很多坏事,很多不好的事情。”
“他还想杀安锦,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我想把他除了,可他很狡猾。”
“他也想把我给除了。”
“我们互相残杀,就看谁能留到这个身体里面。”
安锦心突然抽痛了一下。
一切都能解释清楚了。
为什么当初明明很爱她的男人,会突然跟自己离婚,还性情大变。
原来这是另外一个人的人格。
“他一般什么时候会出现?”
“说不清楚,受刺激之后,或者我受重伤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