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在院中练完一套后,这个时候有这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咚!咚!”
“咚!咚!”
“咚!咚!”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一道声音从远方传来,这道声音在这个已经显得有些安静的黄昏中显得十分的突兀。
李思听到这道打更声,微微沉吟了会,从一旁拿起布巾擦去了身上的汗水。
擦拭完后,他走入了书房之中,用火折子点起了蜡烛。
在烛光的摇曳下,他坐在椅子上开始了看起了书,他准备这些天晚些睡,试试能不能等到害死刘勤的鬼物。
很显然的,刘勤死的那么诡异,十之八九是和妖物鬼物有关。
而李思也从小断口中得知,妖物鬼物都不敢在县城中久待,因为有着一股恐怖压力让妖鬼胆战心惊,小断和小玉也就是被李思控制了,不然早跑了。
所以他就很奇怪了,为什么还有妖鬼敢在县城中杀人。
同时李思也觉得刘勤之死,一定和卖给自己的那本书有关。并且刘勤也是知道这件事的始末。但是可惜的是不知道刘勤在担心什么,对自己只字不提。
他心中有了些想法,但是总是感觉缺乏东西,思路一直都连不上。
他现在连刘勤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诡异东西作祟他都不知道,更加很难想清楚这件事了。
毕竟李思的信息太少了,根本无从推断。
微微摇了摇头,他把杂乱的思绪清理掉,安静的看起了书来。
只是,在李思的头顶上,有着一片砖瓦被悄悄的移开,一双赤红的眼睛露了出来。
在房顶上,一名身穿红色皮袄的男子,正勾着身子盯着下面的李思,他的嘴唇张开一个诡异的弧度,露出口中尖细的牙齿,涎水不断的滴落在旁边的砖瓦上。
这身穿红色皮袄的男子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院子,只见那里一个男童正在左右观望。
红色皮袄男子眼中流露出忌惮的神色,紧接着他的表情呈现挣扎的神色,双眼更加赤红,像是要滴出血了一般,让他本身已经显得狰狞的脸更加狰狞了。
而这个时候他伸出右手覆盖在脸上,五根手指从额头往下刮下,刮出五道深深的指痕,直到掌心到了下颌处,他开始用手掌捂住了他已经变形的嘴巴,遮掩让他显得正常得多,和平常人没什么区别。
但是依然有涎水从他的指缝以及下巴处流下,眼中时不时还流露出怨毒的神色。
随后这身穿红色皮袄的男子继续看向书房中的李思。
几个时辰过去后,李思有些累了,吹灭了蜡烛,去了卧室。
这身穿红袄的男子看着李思离去的背影,右手缓缓松开了嘴巴,这时候他的嘴唇已经没有了,露出了一张密布着细密牙齿的颌骨,时不时有粘稠的涎水从他的嘴角滴答落下。
红袄男子赤红的眼睛怨毒的看了院子中的男童一眼,随即一转头,身体轻飘飘的飞到其他屋子的房顶上去,如此反复,不多时,身影就消失不见了。
李思不知道的是,这几天一直有一只鬼物在屋顶上偷窥着他。不过这也怪不得他,他来这世界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会飞的鬼物。哪怕小断以及小玉都不会飞。所以也就造成了他的一个盲区,认为鬼物都不会飞。
所以他就一直没有注意屋顶,也没有让小断看好屋顶。
不过他近些天一直让小断守护还是有好处的,至少让这只鬼物忌惮,没有对他进行加害。
一间阴暗的牢房中,在一堆草垛上,一名形容枯槁的女子正坐在草垛上,神色木然。
“叽叽”
时不时的,这个牢房中还能听见老鼠乱窜、咬东西以及叽叽叫声。
其他邻近的牢房都是空空如也,只有她一个人,很显然这女人被单独关押了。
突然在某一刻,老鼠的声音渐渐消停,一开始还有几声叽叽叫声,但是马上消失。这牢房一下就此变得死寂起来。
而也就是在这牢房变得死寂起来时,一道身穿红色皮袄的身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站在了牢房的过道上。
“我要杀了你”一道声音传入那形容枯槁的女人耳中。
这女人木然的神情一变,变得有些惊恐了起来,大喊道:“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我要杀了你”
“刘勤,是你要杀我的所以我才要杀你你不要再缠着我”女人面色惊恐,身体缩在墙角里瑟瑟发抖。
她用惊恐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过道,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滴答”
一滴黏液滴落在女人脸颊上,让女人一下吓得身体都僵直了,连发抖都不敢了。
她僵硬的缓缓抬起头,只见一名身穿红色皮袄的男子正倒立着看着她,她清晰的看见了这名男子赤红的双眼以及一口尖细的牙齿。
“嘻嘻嘻”
见到女子看到了他,红袄男子显得极为兴奋,一张密布尖细牙齿中忍不住流出涎水。
这粘稠的涎水滴落在女人的脸上,女人恐惧的看着这人,身体一动不敢动。
“我要杀了你”红袄男子张开了了口说话,发出了刘勤的声音。
“啊!!!”一道惨叫从监狱中传出,传得很远很远。
李思是在几天之后得到了刘勤夫人的死讯,听罗业说,这刘勤夫人死得极惨,好像是疯了,自己撕开了自己的喉咙。
听到这道消息,他确定了,这肯定是有鬼物作祟,如果说刘勤死得蹊跷还是巧合的话,那加上这刘夫人怪异的死法,那就不是巧合能说得清的。
李思此时正坐在酒楼中,看着远方那座高大堂皇的庙宇,愣愣出神。
那座庙宇正是城隍庙。
他心中有些不安,这鬼物在城中杀人,这城隍竟然不管不顾,怕得这鬼物和这城隍是有所联系的。
不然这也解释不了为什么这鬼物敢在县城中随意杀人了。
李思来这世界这么久大概也知道,如果没有城隍神的庇护,这个县城早已经乱套了。但是他却在这这件事上看到了城隍的另一面。
或许,这城隍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