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凭什么她比我好

伯侯府,舒云阁内。

沈知雨浑身发颤的坐在梨花木桌前,跟前则是小心上药的郎中。

药粉碰到手掌的伤口,顿时疼得沈知雨大叫一声。

抬脚便狠狠的将郎中踹翻在地,漂亮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烦躁,“你怎么回事,是故意想把我给疼晕是不是?”

郎中被踹中肋骨,疼得说话都费劲。

却仍旧要卑躬屈膝的解释,“大小姐,是您不愿意用冰块先冰敷的,如果冰敷之后,就不会这么疼了。”

“冰块那么凉的东西,若是把我的手给冻出什么好歹怎么办?”沈知雨不耐烦道。

她睨了郎中一眼,愤怒不已,“你不是京城里头有名的大夫吗,怎么就这点本事,真是个废物!”

“是我没用,大小姐如果觉得我不太好的话,可以换一个郎中再来瞧瞧。”郎中说道。

闻言,沈知雨又举起桌上的茶壶,就想将里头滚烫的茶水浇在郎中身上。

“大小姐您这是做什么,您才刚刚回来,若是现在犯了事情,岂不是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去了?”贴身丫鬟宁心瞧见了,赶忙上前阻拦道。

“就这个该死的下贱东西,居然也敢学着沈桑榆的口气来跟我说话,他就算是死在我手上,那也是活该!”沈知雨愤愤不平道。

如今这伯侯府究竟是怎么了。

她不过出嫁两年而已,这伯侯府里就已经变了天吗?

那个从庄子上回来的卑贱丫头踩在她头上也就算了。

现在这么一个区区的小郎中,也敢跟她耍脾气!

“大小姐,”宁心无奈的按住沈知雨的胳膊,“奴婢知道您心里有气,但那也是因为沈桑榆啊,她如今刚当了郡主,自然是嚣张,咱们吃一堑长一智,以后离她远点就是了。”

“我凭什么要离她远点?”沈知雨不服气,“她当郡主就了不得吗,区区一个野路子的郡主而已,想我当年还差点当上太子妃呢,我可不曾像她这样嚣张跋扈。”

“大小姐别胡说。”宁心赶紧拦住了沈知雨,“小心隔墙有耳啊。”

顿了顿又看向旁边的郎中,“李大夫,我送您出去吧。”

李大夫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往外走去。

出了舒云阁的大门,宁心便往李大夫的手中塞了一掂银子,眉眼敛紧,“李大夫,今天您在舒云阁听见的,还请你保密,否则的话,这钱就不是封口费,而是别的钱了。”

虽然没有明说,但宁心是什么意思,李大夫也心里清楚了。

如果把这件事情给宣扬出去,那这钱,就会变成棺材本的。

“宁心姑娘放心,我什么都不知道。”李大夫也不想惹事,拿了钱,便扶着胸口,摇摇晃晃的离开了。

宁心也转过身去,准备回屋子。

眼角余光却瞥见了不远处而来的沈海川,脸上顿时浮现出了笑意,快步迎上去。

“侯爷,您是来看大小姐的吗?”宁心故意大声的喊道,好让里头的沈知雨听到。

如此大嗓门,让沈海川有几分不悦。

微微蹙起眉头,沉声道,“就是随便来看看而已,知雨的伤口处理好了吗?”

宁心长长叹了一口气,露出忧愁的模样来,“没有呢,大小姐说受到这样的委屈,实在是难过,不让人给她处理伤口,奴婢刚把李大夫给送走呢。”

“不处理伤口?”沈海川顿时蹙眉,“那怎么行,去,拿我的金疮药过来。”

家丁立马领命,赶紧去拿了金疮药过来。

拿着金疮药,沈海川抬脚进了舒云阁。

房间里,沈知雨早已经躺在了床上,用被子将自己给遮挡得严严实实,连头发丝都没有露出来。

沈海川长叹一口气,走上前去,轻拍着被子,“知雨,先把伤口处理了再睡。”

“爹爹何必来关心我,反正如今我都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比不上二妹妹这个郡主重要,就算是死了,对爹爹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沈知雨的声音从被子里沉闷的响起,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你对爹爹来说很重要,别耍小性子了,快坐起来,你不是最怕落下伤疤了,这要是处理不好,到时候不好看,可不要怨恨爹爹。”沈海川说道。

沈知雨这才缓缓的掀开被子坐起来。

她看了一眼面前的沈海川,满脸都是泪痕,“爹爹,你也觉得我是在耍小脾气吗?”

“是不是不重要,”沈海川拉过沈知雨的手,仔细又小心的将金疮药倒在伤口上,“重要的是你没事就好。”

“二妹妹真的很不好相处,我只不过想要个头面而已,若是她直说是皇后娘娘送的,我还会那样要求她吗?爹爹,她分明是想引我入套!”沈知雨气愤的说道。

“若是你不问她要,就不会有这件事情的。”沈海川公正的评价道。

并不是沈桑榆在引她入局。

是沈知雨非要自己往里跳的。

“那你不是说疼我吗,为什么还要帮着她说话呢,爹爹,她只是个乡下养大的女儿而已啊,我才是你从小养大的娇娇女,你现在不宠我了?”沈知雨不解的瞪大眼睛。

沈海川一言不发,用纱布将沈知雨的伤口给包扎好。

打好结后,便站起身来,缓缓道,“知雨,你是我从小养大的娇娇女,却也是我朋友的娇娇女,桑榆从小被我扔在外头长大,却是我和结发妻子的亲生女儿,我宠你,当然也会宠她。”

沈知雨惊愕的瞪大了眼睛。

沈海川还在继续往下说,“以后不必再和桑榆比较了,我只帮理,今天这件事情是你做错了,等你伤好之后,我会带着你去和桑榆道歉的。”

扔下这句话,沈海川起身离开。

直到消失在舒云阁的门口,沈知雨这才回过神来。

她气愤的抓过枕头,狠狠扔在了地上,双眼中充满了愤怒和仇恨。

“疯了吧,伯侯府的人是不是都疯了,沈桑榆凭什么跟我平起平坐,凭什么连爹爹都要向着她那边,凭什么!”

这个沈桑榆,凭什么分走爹爹对她的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