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是十七八千六百四十二个铜币!小姐,我们发财了!”
玛拉把最后一枚铜币放进钱箱,满是惊喜的看着埃菲说道。
她跟着小姐十多了,看着她自己独自撑起一家酒馆,卖着廉价的酒水,辛辛苦苦一天下来,也就两三千铜币。
可今天他们重装开业,竟然一下子就收了那么多的钱。
她这辈子都见过这么多的现金摆在面前。
埃菲从钱盒里摸出了一枚龙币,轻轻吹了一口气,放在耳边听着金钱悦耳的声音,同样笑眯眯道:“以后,每天都会有这么多,我们的好日子来了。”
谁也不会觉得钱太多是烦恼,不是吗?
“这么多钱,我们要把它放在哪里呢?”玛拉问道。
以前每天只有几千铜币,随手就提着上楼了,也只够维持酒馆的经营。
现在突然多了这样一笔巨款,随手提上楼是不现实了,他们俩得来回搬几趟才能搬完。
而且就这样放在房间里,好像也不太安全的样子。
埃菲略一思忖道:“暂时放在酒窖里吧,等凑够了一百铜币,就去换成巴菲特钱庄的银票。”
“好的。”玛拉提起那个装满了龙币和金币的盒子,准备先把这个最值钱的盒子搬到酒窖里。
“咚咚!”
这时,重重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谁?”
埃菲和玛拉愣了一下,看向了门口的方向。
砰!
被魔法屏障加持过的木门被撞开,一个满脸横肉,手提巨斧的巨汉跳进门来,狞笑着看着埃菲和玛拉。
“你是什么人?!要干什么?!”玛拉大声呵斥道。
“跑!”埃菲看着那壮汉,脸色刷的雪白,一把抓住玛拉,向着酒馆后跑去。
玛拉手里的钱盒一时抓稳,龙币和金币撒了一地,发出了叮当脆响。
“嘿嘿,小娘皮往哪里跑!把钱全给大爷,再让大爷爽一爽,我不会杀你们的!”那壮汉狞笑着迈着大步向着埃菲她们追来,一路上桌椅板凳一律被撞开。
埃菲拉着玛拉冲进了酿酒坊,一把拉开了地窖的窖门,把玛拉推了进去,然后直接也跳了下去,用尽全力将厚重的窖门向下拉下。
窖门落下的瞬间,她看到了一把巨大的板斧高高举起,然后砸落。
砰!
一声闷响在地窖中回荡,埃菲的手被震的发麻,连忙松开握着把手的手。
玛拉跌坐在酒窖的地上,花容失色,声音颤抖道:“小小姐他要做什么?”
埃菲看了眼被触发的防御法阵,脸色稍缓,从扶梯上下来,蹲坐在地上,搂住了玛拉,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别怕,地窖里是安全的,他进不来。”
砰!
砰!砰!砰!
沉闷的碰撞声从地窖门的位置传来,防御阵法在明暗不定的晃动,泥沙粉屑从缝隙间落了下来。
埃菲抱着玛拉,神情凝重,脸色同样苍白。
那些过往已经被她抛到脑后的记忆,再次涌了上来。
依旧是这个酒窖,当她被父亲拼尽全力放入地窖中,然后用身体挡在地窖前。
那是她这辈子看到最恐怖的一幕,他的父亲被那个暴徒用生生砍死在酒窖前,鲜血渗透进了分析,滴落在黑暗的酒窖中。
然后那个暴徒也如现在这般疯狂的砸着地窖门,一直持续了十多分钟,才不甘的离去。
那时幼的她,只能恐惧的蜷缩在角落里哭泣,奢望着有人能够打开地窖的口子,把她从这里救出去。
十五过去了,在泰坦酒馆要重新步入正轨的时候,同样的事情又发生了。
防护罩的光芒正在变得暗淡,砸门的声音越来越大。
埃菲紧紧抱着玛拉,让她浑身冰冷的恐惧再次来临。
不同于十五前的是,她已经长大不再是孩童,地窖里有着昏黄的灯光,她的怀里还有颤抖的玛拉。
“小姐,他他想杀我们吗?”玛拉的眼中满是惊恐,仰头看着埃菲问道。
“没事的。”埃菲把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她知道,外面的那个人恐怕真的是冲着她们来的。
钱全部都在外面,满满的十七铜币。
他如果是冲着钱来的,直接提走就行了。
但他却在这里费时费力的冲击着酒窖,显然他的目标不止是钱,还有他们。
想到自己要是落到这样一个狰狞可怕的男人手里,埃菲的心里哇凉哇凉的。
两人在酒窖里互相依偎,着有人能够听到声音赶来,将外面的暴徒吓跑。
不过酒馆周围都住户,这会夜深人静,恐怕人能听到这里的声音。
埃菲想到了住在对面的哈迪斯先生,不过转念一想,又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哈迪斯先生虽然是一个充满智慧的男人,但他并不是一个强壮的男人,而且他还有两个孩子和一位美丽的夫人。
她绝对不愿意他和他的家人,因为她受到任何伤害。
她很清楚,这样的暴徒是不会在乎谁出现在酒馆里的。
“父亲大人,对面的酒馆好像有人在闹事呢?”穿着小熊睡衣的艾米拉开窗帘,看着对面被撞开了大门的泰坦酒馆,回头说道。
“嗯,好像是有坏人进去了,小米要不要一起去打坏蛋啊?”穿着浴袍的麦格用毛巾擦拭着头发,笑着问道。
他刚给自己打上泡沫,就注意到了对面传来的动静。
不过他确定了埃菲她们已经进入了酒窖,而凶徒暂时还未突破酒窖的魔法罩,也就急着上演裸身救美的戏码,而是快速的冲了个澡,给自己披了一件浴袍。
“好啊好啊!小米最喜欢打坏蛋了。”艾米眼睛一亮,连连点着小脑袋。
她左右看了一圈,拎起了角落里的那把小折叠椅,提着挥舞了一下,满意的点点头,看着麦格道:“走吧!”
麦格看了一眼她的折叠椅,眉梢微挑,这母女俩的喜好倒是非常相近。
“好,走。”麦格踩着一双拖鞋,推开窗户,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
艾米提着折叠椅,也跟着从二楼直接跳了下去。
穿着睡衣的父女档,就这样走进了大门破碎的泰坦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