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学斌一听,脑袋嗡的一声,顿时明白,事情大条了,如果这不是演习,就是有真正的高层泄密。
要是演习的还好,要真是泄密,那绝对牵扯的不是一点半点,但无论是真是假,现在的他都不敢赌。
王学斌有把握毫发无伤的击毙所有敌人,安全脱身,但他不敢,不敢错过这个获取情报的机会。
无论他们是不是真毒贩,在他们说出王学斌真实身份的时候,他们消息来源要比原本的行动目的重要多了。
“哦,马老板,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马老板不再回答,一挥手,一群人上来将他五花大绑,王学斌没有反抗,乖乖的被绑了起来。
王学斌注视着马老板,用颤抖的声音喊道:
“姓马的,我告诉你,我卓亦凡也不是白混的,要是三天之内我弟兄联系不到我,你马老板的名号立马会有一千万的暗花。
你最好仔细想想,要是现在放了我,我既往不咎,咱该做生意做生意,该赚钱赚钱,要不然,咱撕破脸,我看你以后能不能睡一个安稳觉!”
大当家显然知道他没有能力办到的,完全没当回事,挥了挥手,把他关进了一间刑讯室。
刑讯室不是刚建的,刑具五花八门,有的铁器都生锈了,王学斌被他们绑了起来,双手在背后上下交叉,用麻绳栓紧后吊起,脚尖刚好着地。
屋子里有一股很难闻的铁锈味,王学斌清楚,这是血腥味,这会没人看守,人不知道都跑哪里去了,非常的安静。
王学斌就吊在半空中,没有逃跑,他皱着眉头沉思着,等待着有人来审问他。
与此同时,另一个屋子里,一群毒贩坐在这里开会。
“苗队长,你说咱能骗得过他么,这计划我看着都感觉假,那么多漏洞,好歹也是特战队里的精英,不会这么好骗吧。”
那个拿着盒子炮的人在一旁问到。
坐在最前面的马老板也问到:
“对呀,说实话,一个特种兵不声不响的被咱们俘虏了我都感觉没法相信!”
这一群人除了苗队长外,其他人都是这里的民兵,他们接到的任务就是配合苗强完成对王学斌的考验。
苗强笑着安慰道:
“不用担心,是计划就有漏洞,这次的计划,漏洞也是考核的一环,咱们照计划行事就好。”
“对了,看着他的同志一定警醒一点,他可是特战队里最强的那一批,一定要小心,一旦被他找到机会,很可能会伤亡的,一定一定要小心,哪怕咱们考核失败,也不能出现危险,明白么。”
“明白!”
所有人都压着声音回答到。
这一夜,没有人来审讯王学斌,他就那么吊着,有人看守,半个小时换一班,为了不让王学斌休息,他们还每半个小时拿着注射器,装着芥末油,往王学斌鼻孔里注射,呛的王学斌涕泪直流。
第二天,来了五个人将他从空中解下来,锁到了刑讯椅子上,这种椅子是钉在地上的,手脚大腿全部都能锁住,坐在上边动都动不了。
“有什么想说的喊我们!”
一名毒贩说完,人笑着走了,换了个人施刑。
折磨,无休止的折磨,整整三天,没有人主动问话,有的只是折磨。
每天不同的花样,时而吊起来,时而锁起来,只有水喝,没有饭吃。
即使水里也会放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时而苦的不行,时而辣的不行,但王学斌总会坚持喝光,一点都不剩。
三天,王学斌流过泪,失过禁,喊过叫过,挣扎过,但从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双眼死死盯着施刑的人。
王学斌的全身都在浮肿,身上非常的难闻,没有饭吃,没有睡眠,没有人管你大小便,最重要的是,没有人来问问题,只让他自己回答。
他明白这是想要摧毁他的心理防线,支援还有一天就能到,而他,还能再坚持两天。
刑讯从来不是电视里演的那样温柔,那是人在跟自己的求生欲作斗争。
一个人,或者说任何一种生物,求生是本能。
而王学斌却一直在同自己的本能作斗争,他没有逃跑,没有反抗,甚至话都没有说一句。
他在坚持着,期待着审问他的人的到来,只有这样,他才能够交流,才能够试探,才能够获得更多的信息。
第四天,马老板终于露面了,身后跟着一个拿着格洛克跟班,推门进来,饶有趣味的看着吊在绳子上王学斌。
“厉害!不愧是特种兵的尖子,四天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王学斌抬起头,紧紧盯着马老板,嘶哑着嗓子问道:
“马老板的话我听不懂啊?”
“哈哈哈!不愧是你王学斌,四天四夜不休息还能保证思维不混乱,果然了不起!”
王学斌漏出一丝笑意,回答道:
“马老板认错人了吧!”
马老板拿出一张照片,举到王学斌面前,照片是王学斌伍六一的合影,是在老a照的。
“王学斌,原702钢七连班长,现役a大队特战队员,怎么,还要我再说下去?”
知道他服役的部队名称,知道他的姓名,知道他执行这个任务,还能够取得他的照片并传递出来,只有两个人。
王学斌抬起头来,咧着嘴说道:
“已经够了!”
“娜娜!购买手刀!”
王学斌手上凭空出现了一把手刀,瞬间崩断绳子,不顾身上的伤势,一把抓住马老板,以他为支点,摁着他飞起身子,一脚将他身后的人踹出屋子。
捡起掉在地上的枪,冲着马老板的头的上方开了一枪,不出所料,空包弹。
他扔下枪,提着马老板推开门,没有出去。
他以马老板为人质,警惕的看着这群人,喊道:
“谁是负责人,给我出来,不然别怪我下手没有轻重了!”
这时,苗强走了出来,一身笔挺的军装,旁边跟着袁朗和齐桓,还有那个下达任务的少校。
少校一脸严肃看着他:
“恭喜你,成功通过了这一场专门为你准备的演习,侦查、伪装、反审讯、情报获取与逃脱这一系列的考核,你完成的非常优秀,你坚毅的信念,是当今职业军人的楷模。”
王学斌站在那里盯着他们一手拿着手刀,一手提着马老板一动不动,不,应该是马队长,这个人是退休的缉毒大队队长。
他没有说话,就这么站着,尽管他猜到了,但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愤怒。
这时,那个少校走上前来说道:
“王学斌,你好,我叫梁冰,隶属于某部门,这次的演习是我们设计的。”
王学斌眼皮微耷,面色僵硬,手在微微颤抖。
“给我个理由!”
梁冰敬了个礼,不大标准,回答道:
“因为你即将加入我们部门,执行最艰难的任务,他比你在老a里执行的任务要艰难得多,我们必须评估你是否有执行这项任务的能力。”
袁朗与齐桓在旁边一起翻了个白眼。
王学斌没管这些。
“什么任务?什么能力?”
梁冰摇了摇头。
“需要你有顶尖的作战、侦查、情报分析、反审讯等一切能力,最重要的是要有坚定的信念,能够保证自己不为外界诱惑沉沦的信念,这一点尤其重要。”
王学斌松开了马队长,讽刺地笑了笑:
“你们评估出来了么?”
梁冰点点头。
“我们相信,你会成为最优秀的!”
王学斌把手刀揣进兜里,走过去,突然暴起,一脚将梁冰踹出两米远。
梁冰也不躲,生生的受了这一脚,趴在地上不住的咳嗽。
袁朗与齐桓在一边看着热闹,也没阻拦。
这两天他们给新学员演习的时候也挨了不少打,他们知道王学斌手里有准,不会出事,出出气就好了,反正打的不是他俩。
王学斌走过去蹲下身子,抓起梁冰的脖领质问道:
“要不是我为了调查信息是怎么泄漏的,这里的人一个都活不了你知不知道?”
“要不是我怀疑这是一场演习,第一天夜里这里就会尸横遍野你清楚吗?”
“要不是我发觉他们给我喂的水里有消炎药的味道,我不会等他们来审讯我,我会把其他人宰了去审讯他们,你知道么?”
“你们计划?”
“只要刚刚我枪里的子弹不是空包弹,那这里所有人包括你们全都会死在我手里!”
“你们计划?你们拿什么计划?”
“就凭这几个臭鱼烂虾想拦住我?”
王学斌质问连连,梁冰有些愧疚,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
袁朗听到这里连忙辩解。
“唉唉说话说清楚啊,臭鱼烂虾是他们,我们老a!”
袁朗指着梁冰说到。
王学斌推开梁冰,站起身来晃了晃,一旁的齐桓上前扶住他,王学斌整整四天四夜没吃东西没睡觉了,之前强撑着全凭一股气,现在气泄了,立马感觉到无比的疲惫。
齐桓与袁朗连忙带着王学斌登上直升机,向着最近的边防武警医院飞去。
原地留下一众民兵和苗强,他走过去搀扶起梁冰,凝重地说道:
“梁冰,说实话我也觉得这回过分了,这种级别的考核,还来了四天,要我我也翻脸!”
梁冰强撑着疼痛站了起来,挥挥手笑了笑:
“没事,不打不相识嘛,以后合作的日子多着呢,慢慢的等他了解我们了,会发现这次的经历对他帮助绝对不小!”
苗强在一旁看他还在犟嘴,摇摇头,招呼着这些民兵走了。
留下梁冰在原地后怕着,刚才王学斌的眼睛是真把他惊到了,那种睥睨的气势,漠视的眼神,绝不像资料里说的那样性格温和宽厚,绝对杀过人。
他掀开衣服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一个泛青的脚印,四十七号的。
“该死的狼牙!”
梁冰骂了一句,无奈的跟上了苗强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