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掌门08她当时在个干什么

死亡、死寂。

这一片静寂的亡者之地,反倒让误入的四位生人显得格格不入起来。

牧燕燕忍不住搓着手臂往后退,但四野都是尸首,退又能退到哪去呢?她后只能贴近同伴,才稍有慰藉。

这情形下,就连楼空鱼都不觉得被阮嫦半揽怀这种事儿有什么。

男孩神情有焦躁,他这种时候下意识的想要寻找依靠,但是张张嘴,又意识到这会儿正人前,没法和仙人前辈搭,只好又僵硬着脸『色』抿住唇。

他又意识到,好像从进入这个秘境之后、前辈就一句没说?但这似乎也不能说明什么,就算平日,人前的时候,前辈也甚少开口。

后,楼空鱼只能将之归咎为因为这边环境殊,让他太过于敏感。

……

这的环境实太阴森诡谲,牧燕燕干咽一口,音有点抖,“、个人……真的躲到这儿吗?”

毕竟这怎么看都不是活人待的地方啊。

“小心!”

她音刚落,沈镜之便目光一利,手中剑出鞘,挡牧燕燕的身侧。

剑与道无主的魔气相撞,竟是沈镜之支撑不住,连连后退数步,才稳住身形。

边阮嫦也注意到危险,她也按着楼空鱼往侧边一避,劲风擦着她的脸颊过,带出一道血痕。不过好只是皮肉伤,附着灵力的手指拂过,这片肌肤便平滑如初、不留痕迹。

明明先前进来的时候,已经被这成堆的尸骨震撼一回,但是这会儿空气中肆虐的力量又让他们默然——

场大战已经过去千年,这只余尸骨,然空中纠缠的魔气灵力仍未止歇,它们仍旧遵从着已故主人的遗愿,以激烈的力道这方空间中游『荡』。若是相遇、便彼此都深深纠葛一起,非得有一方耗尽、亦或是同时散于天地。

……不死不休。

不、按照现所见,这争斗纵然是死亡都不曾止歇。

……

…………

这是三个被师门保护得很好的少年少女所不曾见的、就算是曾经被遥川剑尊丢去和魔兽练手的沈镜之都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形。

道魔之战么?

即便听过长辈讲起旧日故事、纵然翻阅过当年典籍记载……但未曾亲眼所见,却永远不知这其中是怎样的酷烈。

牧燕燕忍不住捂捂唇,她突然想起幼时缠着爹爹讲故事,对方曾经含笑跟她讲起的旧事。但是此刻面对着这尸山血海,她忍不住产生疑问:爹爹、他……到底是如何笑得出来的?

——这绝对不是能笑着谈及的过往。

……

…………

虽然面纵横肆虐的魔气灵力每一道都不是他们这群高只有筑基修为的修饰能应付来的,但是这其中行走却并不困难。

毕竟灵力和魔气并无什么确切的目标,只是样周遭漂浮游『荡』着。

只要稍小心一、不主动撞上去,便能很容易地避过。

他们也很快就找到位已然入魔修士的行走踪迹。

对方精神状态显然并不正常,并没有刻意遮掩的意思,只要稍微仔细去观察,很容易就能看出上面的痕迹。

其实对于沈镜之三人言,他们的宗门任务到此便以结束。

他们本来的任务便是探查兰源的异状——先前有道友途经此处,发现这疑似有魔修活动痕迹,上报太华宗,所以宗门才遣他们来调查缘故。

这会发现这片旧址之后,原因便清楚明。

虽不知这片旧日战场遗址何时遗落至此,现看来、恐怕是有修士误入其中,见财起意、拿走其中一两样魔器或是灵宝——毕竟这的灵宝和魔气互相侵染,积年累月之下不知道发生什么变故,若是没有防备,被其中魔气沾然,入魔是所应当的。

这种战场上的东西,就连当年道魔之战时以楚路的修为都不敢随便『乱』捡,人也真是无知者无畏。好千年过去,就连修士尸身都腐化得差不多,灵宝上的灵光自然也消磨殆尽,到时阴错阳差让他们当真拿到手。

……就是看男修已然入魔的状态,显然后果也是有的。

楚路并不清楚这三个太华宗弟子的宗门任务内情,但是依照他们的修为,也大概猜到应当是“探查”之类的,但是很显然少年人并不打算就此止步。

幻境之中,楚路有点头疼地按按额角,开始思索这面有什么一定要避过的危险。

记忆太过久远、都有模糊,印象中这应该没什么棘手的存,然以四个孩子现的修为,许多能对他们造成危险的东西,楚路当年甚至注意不到。

……

楚路头疼间,三人已经循着男修留下的踪迹追过去。

他们行进速度并不快,毕竟这遍地骸骨,若是魔修的好,但面有不少道修,甚至有穿着当年太华宗弟子服饰的旧日同门。

对待同门亡者的遗骸,他们自然不能全无顾忌地踩过去。

甚至于若不是沈镜之拿着剑鞘拦一下,阮嫦都差点忍不住过去替旧日同门整遗容。

被这么拦一下,少女也缓过神来,歉意道:“对不住、师兄……我知晓的。”

现不是干这个的时候,且尸身不知是否沾染着什么,擅自碰触实太过危险。

虽是这么说着,阮嫦是忍不住别开脸去,不去看被拦腰斩断、下半身飞出去足有好几步远的同门遗骸。

她宗门的典藏中,曾见过当年道魔之战的记录。

但等冷冰冰的亡故数目,当真化作一具具遗骸出现眼前,纵然只有中的冰山一角,也让人心神震动。

沈镜之亦是沉默,他脸上一直没什么表情,只不过这会儿格外冷肃下去。

一旁的牧燕燕,女孩早就红着眼睛拉住友人的手、喉中甚至忍不住发出低低的呜咽。

虽是循着魔修的踪迹往前,但是几人早就心思不再上面。

看着、注视着……

他们尽所能地记住沾着血污的面孔、甚至只剩枯骨的遗骸,但是却茫茫然不知自这所为有何意义。

牧燕燕恍惚忆起,自过去混进外门大讲之时,曾经听过授业长老讲过当年的道魔之战。

她当时作甚?

是借着书本遮掩打瞌睡、偷偷同窗扔纸团、是不断去『骚』扰坐她前面个一本正经的小古板?

牧燕燕有点记不清,但是总归不是正经听的。

她本该好好听的。

少女如此后悔着——

不是像现……她甚至辨不出这是哪场战役遗迹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