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将军13初心不改
柴铎急到现在这模样,然是忠心耿耿到为谢路的生死担忧。
“忠心”这个词就连柴铎自个儿都会把它和自己扯上关系,要是他真有半点这东西,必定活到现在。
但是眼下的状况可止谢路人的生死。
那位“六皇子”接手北定的第件事会是什么?
柴铎可太道了,哪位新官上任会前任的亲信来波大清洗?『性』子仁厚些的,把人打发犄角旮旯领个闲职,若遇上那些心狠的,到时候怎么死的都道。
柴铎道自己在北定军中还远远称上“亲信”的范畴,甚至于信任度比个普通的将士还要低些,但是他的情况跟那些人样。
但凡读些史,在大昌过官,特别还是武将,于“谢路”这个名字都会陌生。
他整整在北定军中呆了五,只要是个傻子,这么长时间、必定有所猜测了。
柴铎是真的愿意个“傻子”的。
但是他愿愿意但有什么用?!重要的是方要相信啊!
而信信这个问题……
是还有句俗话叫“宁可错杀可放过”吗?
就这位“六皇子”在京城的所作所为,像是个心慈手软的仁善人吗?
反正柴铎是信的。
柴铎:“……”
他左思右想,好像哪哪都是死路,顿觉眼前黑、前途无亮。
这位谢将军开始着手裁减军队的时候,他就应该拼死劝谏、舍命阻拦的!!
那是群通政事的榆木疙瘩,难成他也是吗?!
早在那时候,他应该就料到今天这日的!
好在现在也晚。
有谢路的民望在,刻振臂呼,必定响应者云,在北称王立朝消说,说定还能趁机渡江南下、统疆土。
想到这里柴铎的心由砰砰跳了起来。
——从龙之功啊。
要是事成,那……
*
柴铎打了肚子腹稿,但是到头来半句没派上用场。
他根本连谢将军的面儿都没见着,就被人堵住了。
这位小心谨慎的柴大人难硬气了回,挺直了腰板斥道:“你让开!有要事……”
根本没说完,就被人单手擒住了肩膀,半推半搡带了出去。
柴铎:“……”
在这群军汉中间,他就像只可怜无助弱小的小鸡仔。
然,若以体型来论,或许“小猪仔”更贴切点。
——没了要揪心的生死危机,就算军中的粗糙伙食也遏制住柴大人复横发展的体型。
程荣把人薅出了营帐就松了手,但是他人也没走,就那么双手抱臂、正堵在柴铎准备往前的路上。
柴铎憋了满肚子气撒出去,但是愣是没敢骂人。
虽然就体型来说,柴大人占据优势,但是像
第206章将军13初心不改
他这种柔软的胖子,面那位拳能打死三个。
直以来都非常识时务的柴大人吸气呼气了好几回,终于把那到嘴边的喝骂压下去,挤出了个管怎么都很勉强的笑,“程将军有何事要与某商谈?若是急,若改日某亲自上门相访,今、今日……某实有要事要同将军禀报,程将军可否行个方便?”
程荣没让路,但是倒是放下了抱臂的手,背着手用指节敲了两下刀柄。
他半眯起眼好像笑了下。
这位程将军的笑惯常带着点儿让人手痒的挑衅意味,过这次却大样。
柴铎只觉背后汗『毛』竖、冷汗都下来了,他期然想起了自己刚来北定的时候,面送他那碗鸽子汤,再开口时,忍住打了个磕巴,“你、你……”
程荣好像没有见他这吓快撅过去的模样,而是慢吞吞道:“好歹也共事这么多,有句话还是要送你的……”
“什、什么?”柴铎咕咚咽了口口水,觉腿有点儿打摆子。
“这几日将军事忙,恐怕没空你那些废话。”
柴铎:“什么?!”
他重复了遍这两个字,但这次的腔调却完全同。
忙?!忙什么、还能忙什么?!
那是去送死啊!
觉自己每晚步生命都危急刻的柴大人差点儿跳起来就往前冲。
之所以没能成行,因为面的程荣指节拨,腰间的长刀就出了鞘。
寒光凛凛的刀刃差点闪瞎了柴大人的眼。
柴铎:!!!
他立刻认了怂。
柴铎双手举过头缓缓往下压,边注视着方后退,边忙迭道:“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程荣似乎叹了口气,但好像没有,他道:“这话正要送给柴大人,有些话说出口了可就收回去了,柴大人开口前还是再好好想想罢……”
他将出鞘的那截刀刃推了回去,但却像是突然刀鞘上的花纹感兴趣似的,将整柄刀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的比划着,口中慢吞吞道:“这些和柴大人共事还算愉快,若有可能,程某还想明岁今日去祭拜同僚的时候,顺便‘探望’‘探望’柴大人。”
柴铎:!!!
威胁吧?这绝是明晃晃的威胁吧?!
而且说什么“共事愉快”,把想干的、难办的、磨人的活都扔给他……
他们可就“愉快”么?!
柴铎想说什么,程荣手中那刀就蹭出了鞘,他只觉脑袋旁边缕风略过,几缕碎发摇摇晃晃从他眼前『荡』过。
柴铎:!
他现在还能站住,都多亏这几历练。
程荣已经彻底收了笑,“柴大人莫以为程某是玩笑话?”
锃亮的刀刃还反着光,柴铎要是以为这是“玩笑”就怪了。
要是以往他早就怂了,但是这回样。
要么现在死、要
第206章将军13初心不改
么以后死,左右都是逃过,他还如搏把!
程荣然出了他这脸“咬牙豁出去”的表情,他有点惊讶这次这位柴大人竟然没被吓唬住。
虽然存着点刻意吓人的心思,但是程荣这次说的也确实都是实话。
管是“共事愉快”,还是“想明今天给他上坟”都是。
这位柴大人胆子大、但想的却是少。
北定军中都是蠢人,早些军中裁人的时候,就有人出这位柴大人的心思了,但是以他的胆子,要真让他说出来,恐怕要了他的老命。既然连将军都没说什么,众人也就做自己道、甚至乐共事的有这么个任劳任怨、能力还错的“工具人”。
这次也是和上次差多。
程荣本以为稍微吓唬吓唬,以这位柴大人的胆子,人就被吓回去了,没想到竟然管用了。
好歹柴大人这些任劳任怨、替大家伙儿扛了少苦的累的,要是有可能的话,程荣还是挺愿意继续有这么位“工具人”同僚的——起码文写好快,让大家伙儿了少空闲。
只是,想是这么想,但有些“大逆道”、“诛九族”的话旦说出口,恐怕就算是为定军心,这位柴大人都没法活着走出这个营帐了。
程荣本来打算再吓唬吓唬的,但是着这位柴大人脸上连惊悸都藏住的热切,突然觉有点无趣。
说到底、他们从来都是路人。
……
也并非如。
大军在握、坐拥半壁疆土,却仍旧本心移、初心改……
这样的人,能有几个呢?
就算从最初跟着谢将军的铁杆嫡系,敢说这路走来、没有丝毫动摇吗?
只过,他们前面从来都站着那么个人。
如同战场上的帅旗、抬眼便能到。
带着他们始终偏倚走在最初的道路上。
他们要做的只是跟着,跟在他身后。
最初的最初、他们想要什么?
过是群流离失所的人想要片瓦遮身,想求粟米腹而已……他们想要自己所在的土再无铁蹄践踏、希望自己的家园再残破流离……
若是为了人或者某几个人的野心再掀战『乱』,那是本末倒置吗?然秀丽江山在畔、赫赫权势唾手可,有几个人能坐怀『乱』?……幸而他们跟着将军、也幸而是将军。
程荣有时候都疑心,是是上天他们过太苦,才于心忍,派遣下了这么位心怀仁慈的神明。
他给予他们太多太多、却无所求。
若非神明降世、那只能是天生圣人了吧。
至于朝廷京城那边……
他们、相信将军教出来的孩子。
到底出于共事这么多的情,程荣收刀入鞘、转身准备离开之前,还是聊胜于无提醒了句——
“这里可是北定。”
……收起你在京城的那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