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公主×暴君】
“飒——”
是一道箭矢的破空之声,它命中一只信隼,那飞翔的鸟儿合着箭矢上的翎羽一道坠落。
一望无际的草原上,骑在一匹黑狼上的少女收了弓箭,迎着阳光的面颊白皙精致,白狐皮毛制的大氅落在她的身后,轻盈又蓬松。
侍从将信隼携带着的书信呈了上来。
“王上,中原和亲的公主已经在路上了,她会带着中原送来的金银与物资一道前来。”侍从恭敬说道。
“嗯。”少女微微颔首,纤密的长睫轻颤。
她接过书信,小声嘟哝了一句:“还送个公主过来,还不如多送一些食物与财宝。”
“王上,她将会成为你的王后。”侍从替她取过黑狼球球身上披挂着的缰绳,提醒道。
宋栀栀微微惊讶:“他们为什么要觉得我需要一个王后?”
“或许是在与中原的战争中,您一箭取下地方首领的首级,令他们不敢相信你是女子,即便我们多次解释我们草原部落里的王上是个年轻姑娘,他们的使臣也不相信,只说我们部落中人太狡猾,连这种谎都撒。”侍从解释。
“他们中原的观念真的很奇怪。”宋栀栀低头拨弄着手中长弓上的弓弦,让紧绷的弦微微颤动着。
“由于王上您在战场上的表现实在太过勇猛,所以中原流传着您残暴无度、杀人饮血的传说。”侍从护送着宋栀栀回宫殿,一边走着一边提醒道。
“我没做过这事,他们胡说。”宋栀栀气呼呼,她的脸颊鼓了起来。
近距离看着这年轻漂亮的姑娘,确实很难想象她便是带领草原部落入侵中原,将中原士兵打得节节败退的首领。
“要不是咱们草原的物资不够平民生活了,我也不会去做这事。”她舔了舔唇,轻笑一声,“你看,他们这不是乖乖送来了东西?”
说到送来的东西,宋栀栀的话语一顿,因为她想到了随着车队而来的“和亲公主。”
这倒是个难题。
“那么来和亲的公主怎么办?”侍从继续问道。
“我知道他们中原的规矩。”宋栀栀领着一队人走进宫殿之中,扭过头对侍从严肃说道,“一般这种来和亲的公主,在他们京城之中都混得很差,没地位没势力才会被送出来骗我们这些外族人。”
“似……似乎有几分道理。”侍从呆呆应了一声,他觉得宋栀栀说得很对,“那王上您准备让她打道回府吗?”
“想来那公主在她原本呆着的地方也是一个可怜人,我也不好让她回去。”宋栀栀挠挠头说道,“不然送回去一个,他们又塞一个怎么办……”
“正好我暂时也没有婚嫁的打算,就让她顶着个王后的位置,好好安顿算了。”宋栀栀有自己的考虑。
“所以婚礼还是举办?”侍从问。
“办呗,就按他们中原的规矩,我会去对那位公主说明情况。”宋栀栀轻咳一声,不好意思说道。
第一次搞婚礼,她还有些紧张。
而此时,距离王宫有千余里的路上,有人倚靠在马车的榻上。
这辆马车是属于“和亲公主”的位置,但此时坐在马车里的人显然不是女子。
他的面容俊美,慵懒微掀的眼睫下是幽深的红眸,目光带着些漠然与无情。
他名唤江影,是中原最有名的杀手,擅长伪装藏匿之术,杀人于无形。
中原的皇帝听闻他有此能力,便以千金酬谢,请他取下草原部落君王的首级。
在出行前,负责对接此次任务的大臣把那位草原部落上的君王有多残暴描述得天花乱坠,对江影说他若是能将他杀了便是为民除害。
结果江影只冷冷吐字问道:“三千两黄金。”
“行。”大臣擦了擦汗。
江影自然是准备扮作前去和亲的公主,在新婚之夜趁成婚的君王不备将他杀死。
已经在心里拟好了计划,江影抿着薄唇,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草原风光,目光漠然且坚定。
而此时在王宫里的宋栀栀早已布置好了成亲的大殿,她听说过一些中原的规矩,知道他们中原女子对于成亲的礼节极其看重,所以在这方面,她也没打算亏待她。
主要是宋栀栀一脑补到来和亲的公主身世凄惨,便觉得可怜,所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她尊重。
“王上,给那位公主的婚服已经准备好了,您要去看看吗?”侍女走了上来,娇声问道。
“好呀。”宋栀栀扭头,与两列侍女来到房间里,看到了衣架上挂着的火红婚服。
她瞧着那刺绣的纹样好看,款式也新颖,忍不住走上前去,将这套衣裙放到身前比了下。
“哎呀,真好看。”宋栀栀拿着衣裙看着镜中的自己,“回头也给我做一件吧。”
“王上,这纹样的布料只有两匹,都用来制作这婚服了。”侍女惶恐说道。
“无事,到时候我找那位公主借来穿一穿也是可以的。”宋栀栀将它挂回一架上。
她开始询问婚礼的各项事宜。
“婚房放在主殿吧。”宋栀栀摸着下巴说,“但是我不喜欢与人住在一处,到时候给她再准备一处舒适的宫殿。”
“对了,她若是来的话,我也应该给她准备一些日常用度的东西,对吧?”宋栀栀大手一挥,“就按我宫里的给她来一套,对了,我常用的那个栀子花味道的香膏我很喜欢,也送给她一份吧。”
她确定好各项事务都没有问题之后,这才离开。
所以,当江影抵达草原部落的都城时,便受到了热烈欢迎。
“江大人,有诈。”与他一道前来接应的使臣来到马车里,冷静地向江影报告情况。
“哦。”江影的长睫半掀,冷声应了句。
不论他要杀的人是否有警惕,他们最终都化为他的刀下亡魂。
“江大人,您准备何时易容?”使臣又问。
“等入宫。”江影嫌弃此人太烦,手指微抬,以内力将使臣推出马车外。
入宫之后,他们中原来的队伍在偏殿安顿。
待江影走出马车时,他已使了易容之术,倒也是个女子身姿,面容以轻纱半掩着,露出一双漂亮的凤目来。
宋栀栀派来的侍从连忙将这消息传下去。
“王上,他们说来和亲的公主生得很好看。”侍女在宋栀栀耳边小声说道。
宋栀栀生气了:“好看?能有我好看吗?”
“自然是不及王上半分。”侍女求生**很强烈。
宋栀栀满意了,对着镜子将红唇细细描摹,为了表示对中原公主的尊重,她自然是好好打扮了。
而这边她派去的人已经把江影迎到了宫殿里,几位侍女迎了上来,本准备伺候江影沐浴,但被他强硬拒绝了。
江影摇了摇头,让他们不要走进房间里。
“如果公主……公主您不愿意让我们伺候的话,那么王上特意送给您的香膏请一定要用。”侍女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呈了上来,“王上说这是她自己也常用的……不是……也喜欢的味道,材料罕见,非常珍贵。”
江影:“……”什么王上自己也用?
他瞥了眼那小盒子,只将他拈了起来。
作为杀手,他自然不会用会让他身上沾上味道的东西。
江影只是轻轻嗅了嗅那盒子里香膏的味道,是轻甜的栀子花香。
那位草原上的暴君品味很怪,江影想。
他抬眸看到了挂在衣架上的婚服,款式大气,并没有男女之分,考虑到不知道和亲公主的身材,这婚服还可以自由调节大小。
江影发誓,他接下这个单子之所以要那么多钱,不是因为人太难杀,而是因为他要穿个婚服与人成亲。
他不想的,这还是第一次成亲。
但是他们给得实在是太多了。
江影把那婚服披上,杀人于瞬息之间的匕首冥昭被他别在腰间。
他揭下面纱,容貌没有太大变化,他只是运用易容缩骨之术将身形与面部轮廓变得更像女子了些。
反正待会儿一直要盖着红盖头,等到揭开盖头之时,便是那位君王的死期,所以江影没有打算易容。
他将红盖头盖在头顶,安静坐在镜前。
等到婚礼之时,宋栀栀倒是一身红裙盛装出席了,她没有掩饰自己的身份,因为她派去的使节把嘴皮子都磨破了也没让中原那边的人相信她是个女的。
这一下把中原来的使臣吓得话都不会说了。
他想向江影传递消息,但无奈身边都是草原部落这边的人,他只能站在人堆里瑟瑟发抖。
使臣原本以为那君王会被美色所惑放下警惕,但现在还怎么用美色|诱惑啊?
当然,江影本也没打算用美色|诱惑,他打算在洞房里等宋栀栀靠近他三尺之内便出手。
“你……你们草原部落的人好生狡猾,你们的王上明明是女子,却骗了我们一位公主过来和亲!”使臣只能对身边的侍从控诉道。
“什么?使臣大人,你在说些什么?”侍从疑惑,“我们宁愿你们多送两千担粮食,也不要送个公主过来,而且我们派去的使节说了很多遍了,我们王上就是女子,你们非是不信,现在还反过来说我们狡猾?”
“你们让女子与我们公主成婚,怎么能如此侮辱人?”美人计无法生效,使臣无能狂怒。
“我们王上亲自来了,再说这礼节那一点慢待了?”侍从命人把他拖下去,这是他们的地盘,岂能让他一个使臣指手画脚,“你们中原人好生奇怪,回偏殿休息吧你。”
此时在堂下爆发的小小争吵自然没有引起宋栀栀的注意。
因为她按照礼数,牵起了你那“和亲公主”的手。
她摸了一下,觉得这公主手有些大,比她的还大,而且“她”的手有些冷。
想必是在中原的京城里住在冷宫里,连饭都吃不饱才营养不良,宋栀栀唏嘘。
不过,既然这位可怜的公主到了她这里,她也不会再慢待她。
于是,宋栀栀安慰性地捏了捏这“和亲公主”的手背。
而一直盖着红盖头的江影只感觉到一只温暖的小手把他牵了起来。
那手指抚了一下他的手,最后还捏了一下他的手背。
江影:“……”这草原君王好色。
他已经打算好待会儿怎么杀他了,一刀穿心,干脆利落。
江影确实没摸过女子的手,所以根本没察觉出来这牵着他的小手是属于女子的。
他被宋栀栀牵着,一路走入洞房之内。
这洞房其实就是宋栀栀自己的房间,她为了表示自己的尊重,所以把她居住的主殿布置为成亲之地。
一走进房间,江影便敏锐地嗅到了他曾经在香膏盒子里闻到的栀子花香味。
他觉得这个草原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暴君真的越来越怪了。
宋栀栀反身关上了门,嘈杂声渐渐远去。
江影坐在床上,听着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的手放在腰际,准备将冥昭拔出。
但此时,宋栀栀没有如他所料一般迫不及待地靠近,她停在了他三步之外。
——正好停在了他有把握的攻击距离之外。
宋栀栀其实是有些紧张的,她将桌上用来喝交杯酒的酒杯拿起,还以为里面装的是清水,她仰脖饮下用来壮胆,让自己冷静。
“那个……”宋栀栀开口试探性地说道,“我……”
她搓着衣角,打算对这位“和亲公主”表明自己的身份。
红盖头下的江影:“!!!”瞳孔地震。
不是……这……为何是个姑娘?
江影放在腰际的手微微颤了颤。
宋栀栀不擅长饮酒,所以喝了两下交杯酒里的酒,觉得有些晕乎乎。
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此时,震惊的江影也忘了他现在还是“和亲公主”,只开口冷声问道:“你是草原部落的君王?”
宋栀栀被酒醉得意识有些模糊,所以没注意到红盖头下是低醇好听的男子声音,她点了点头,呆呆说道:“我是啊。”
确认了她的身份,管她男的女的,只要是他的任务目标,杀了便是。
江影将头上红盖头一掀,露出一张俊美绝伦的脸来,他的身上骨骼咔啦作响,身形瞬间恢复为原来的高度。
宋栀栀只感觉到一道高大颀长的阴影压了下来。
她“哎呀”了一声,往后退了半步。
江影手中冥昭出鞘,凝眸望着宋栀栀,这姑娘一双漂亮的眼眸泛着微微的水光,仿佛一只无害的小狗,她的身形小巧,缀在鬓边的流苏微微摇晃。
他的眸光微闪,手里攻击慢了一瞬。
宋栀栀感觉到杀意的靠近,下意识地闪身避开,她有些醉了,意识模糊,方向感也很不好。
所以她躲避的身形微微摇晃,直接倒向了江影的怀里。
江影没料到她是这走位,下意识被他软软的身子给接住了。
“你怎么这么高了呀?”宋栀栀栽进他怀里,眨眨眼说道,她的吐息又轻又软,拂过他的脸颊。
宋栀栀温暖的手抚上他的眉峰:“你们中原的公主,都这么高吗?”
江影还没忘了自己的目的,手腕翻转,手底冥昭上翻,准备将它刺入宋栀栀的后背。
但宋栀栀有着近乎野兽般的直觉,她在江影的怀里翻了个身,柔软的身子擦过他的胸膛。
江影的呼吸一滞,又放松了警惕。
宋栀栀反手握住江影拿着冥昭的手,将冥昭从他手里抽出。
江影感受到了这姑娘武力的强劲,她的力气很大,可以与他抗衡。
“是刀。”宋栀栀趴在他的肩膀说道,“不要玩了,会割伤自己的。”
江影:“……”他抬手将宋栀栀搭在他肩膀上的脑袋挪开,因为宋栀栀的呼吸撩得他脸颊很痒。
宋栀栀把冥昭丢到房间里的角落,匕首落地,发出“当啷”一声。
江影想去拿回来,但宋栀栀一直黏着他,她的力气很大,抱着他就像一坨强力胶水。
宋栀栀一头撞进江影怀里,把他推到床上,自己扑了上来。
江影:“……”为什么会是这样。
他其实有力气推开宋栀栀,所以他决定试试。
江影抬手,胡乱搭上宋栀栀身体上某一处,内力运起,准备将她抱得极紧的身子推开。
但他的掌心之下,是一片绵软与温暖。
“你摸我胸做什么?”宋栀栀低头,疑惑问道。
江影这才反应过来,聚集起的内力瞬间松懈,绯色漫上脸颊。
他启唇,冷声说道:“抱歉。”
抱歉?他在抱歉什么?她不久之后就会是死人,他何必对死人道歉?
宋栀栀眨了眨眼,两手捧起了江影的脸庞:“你好像是个男的。”
江影:“?”你终于反应过来了。
酒醉的宋栀栀大脑运转能力很弱,她疑惑地自言自语:“中原的公主,怎么是男的。”
江影松懈了内力,一时半会儿没法再聚集起来,只对宋栀栀说道:“你还不从我身上离开?”
宋栀栀低头在他怀里蹭了蹭,把严整的红色婚服蹭得皱巴巴:“我们是成亲了的。”
江影:“……”这单子我不做了,钱我不要了。
宋栀栀问:“你没有用我给你的香膏?”
江影:“……”我为什么要用?
“很香的,你闻闻。”宋栀栀抬起了自己的手腕,凑到了江影的鼻下。
一股芬芳柔软的栀子花香沁入江影的鼻间,他的呼吸乱了。
“你没用就是你亏了。”宋栀栀一只手牢牢揽住江影的腰说道。
她的力气真的很大,再加上江影被她柔软的身躯贴着,心神难免松懈,所以江影没能挣脱宋栀栀手臂的禁锢。
他只能被她抱着,并且僵硬着身子,任凭她在他身上乱蹭。
宋栀栀心里想着既然是成亲之夜,按照礼数成亲的双方要在床上一道睡一晚,所以酒醉的她抱着江影一起躺在床上。
“这是我的房间,这是我的床,只给你睡一晚上,明天你就要去别处睡。”宋栀栀抱着江影,小声提醒道。
江影:“……”我现在就可以走。
他一言不发,但宋栀栀自言自语得很欢快。
江影望着帘幔外红烛摇晃,听着宋栀栀在他耳边絮絮叨叨,面无表情。
最后是宋栀栀抬头在他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并且说了一声“晚安”。
江影还被她抱着动不了,他实际上也不太敢动,因为少女的身躯就这么紧紧贴着他,难免擦枪走火。
他沉默着,最后认命般地闭上了双眼。
三千两黄金,他不要了。
次日是宋栀栀先睁开了双眼,她在江影怀里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感觉到自己的脑袋昏沉。
她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昨晚发生了什么,但是身边躺着的那个高大男子却令他无法忽视。
这……这这这?!
宋栀栀瞪大了眼,看到躺在自己身边的江影,关于昨晚的记忆模糊。
她下意识低头去看自己的衣衫,幸好幸好,还是完整的。
宋栀栀看到她自己也很喜欢的那套婚服穿在这俊美男子的身上,这婚服款式简约,分不出男女,所以穿在他身上倒也合衬,更显得他帅气。
不对不对,她怎么开始思考这人帅不帅起来了,现在的首要问题不是他是谁,他从哪里来吗?
宋栀栀很冷静地摇了摇江影的身子,把他摇醒。
江影睁开眼睛,抬眸瞥了一眼宋栀栀,眸中闪过一丝茫然,关于昨晚的记忆涌上。
“你是谁,你怎么穿着和亲公主的婚服,你怎么到我床上了?”宋栀栀扁着嘴问他。
江影觉得宋栀栀这个问题凑不要脸:“是你把我推上来的。”
宋栀栀觉得很抱歉:“我不擅长饮酒,昨晚应当是喝了酒。”
江影翻身坐起,想直接离开,但宋栀栀拽住了他的袖子:“和亲的公主呢?你把她怎么了?”
江影整理衣袍:“我就是。”
他不打算要那三千两黄金了,因为他很可能对宋栀栀下不了手。
这姑娘有着一种莫名的魔力,轻而易举就能将他的杀意击碎。
而且她力气还很大,正面打,他还不一定打得过她。
“这是怎么回事!”宋栀栀惊了,“你们中原人怎么这样,送假货过来?”
江影烦死她了,主要是宋栀栀还一直拽着他的袖子,他不好走,于是他将中原皇帝的计划和盘托出。
“哦——”宋栀栀长长地应了声,“原来是这样!”
“我懒得杀你了。”江影把袖子从宋栀栀手里抽回来,准备离开。
没想到宋栀栀一个闪身抱住了他的腰:“你走什么走,衣服还我!”
江影:“我回去换了就还给你。”
宋栀栀觉得她亏了,因为中原送了个和亲公主过来,少给了她几千担的粮食。
“你回去,让皇帝再给我送两千担粮食过来。”宋栀栀讨价还价。
江影拗不过她,第一次做了赔本生意:“我给你买。”
“你好像要骗我。”宋栀栀根本就没打算放江影离开。
“我不会骗你。”江影说话自然是算话的。
宋栀栀不让他走了,索性把脑袋贴在他背上蹭了蹭:“不管了,反正中原给我送了个人过来,你不可以走了。”
江影的手覆在宋栀栀抱住他腰的手背上,他好无奈,但也只能点了点头。
至于后来——
等待在偏殿里准备接应的使臣迟迟没有等待草原部落君王的项上人头,反而收到了江影的传信。
“三千两黄金,不要了。”信上如是说。
使臣:“?”怎会如此?
他灰溜溜回了中原。
从此之后,江湖里少了一个强大杀手的传说。
倒是每逢冬季,草原部落的人都会到中原边境打劫。而中原皇帝忌惮他们的君王,准备再派杀手前去,但都被拒绝,拒绝的理由非常一致,连他们业内著名的第一杀手江影都栽在那暴君手上,他们哪敢上?
草原部落的宫殿里,那位存在于江湖传说里的江影看着靠在他怀里睡觉的宋栀栀,他在心里想,他确实是栽她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