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二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不知不觉,便过了午夜。
“公子应该乏了吧?要不,小女子为公子弹奏一曲助兴?”
陌子鸣想了想,微笑道:“要不由小生抚琴,姑娘舞上一曲可好?”
“既然公子有此雅兴,小女子自当从命!”
牡丹嫣然一笑,起身走到屋子中间。
陌子鸣也随之坐到琴边,试了试弦音,便开始弹奏起来。
琴声一起,牡丹当即轻舒云袖,随着节奏翩跹而舞。
一时间,玉袖生风,绫罗香软,恍若飞燕。
片刻后,陌子鸣似乎也来了兴致,竟随着琴声吟唱起来: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这首“雨霖铃”乃是婉约派代表词人之一“柳永”的传世之作,千古名篇。
不过,在当前世界,是没有这首词流传的。
甚至根本没有柳永这个人。
不过,这倒也没会好奇怪的,毕竟这不是真实的历史世界,而是神话世界。
根据陌子鸣接盘的记忆,以及他之后的研究,发现了一些有趣的现象。
大乾朝之前与他前世的历史发展几乎吻合,比如商、周、诸子百家争鸣、秦、汉、三国、南北朝、隋、唐、五代十国
这段历史几乎没有太大变化。
包括一些野史、民间传说等等也差不多。
但五代十国之后,按他前世的正史应该进入大宋时代。
现在却是大乾朝。
这就给了陌子鸣极大的便利当年,他可是阅读了大量的诗词。
正常情况下,时间久了肯定要忘掉大半。
但,穿越之后融合了两世的灵魂,导致发生了一种质变,记忆力已经不能用常理去衡量。
哪怕是前世几岁发生的事陌子鸣依依历历在目
简单来说,这就是一种超级无敌的装X利器。
果然,这首词一吟唱,便令得牡丹差点忘了跳舞。
太凄美了!
真的是太凄美了,深深地拨动着她的心弦,跳个舞也显得有些敷衍了
终于等到一曲终了,牡丹便迫不及待走到陌子鸣身前,颤声问:“敢问公子,刚才所弹的这首词牌名叫什么?”
陌子鸣微笑着回道:“雨霖铃,全名雨霖铃寒蝉凄切。”
“雨霖铃”牡丹喃喃自语了一声,似梦呓般启唇道:“好美的词这是,这是公子填的词么?”
“嗯,这是小生以前一时感慨而写下的。”
陌子鸣脸不红,心不跳回了一句。
就算柳永的棺材板压不住了又能怎样?难不成还能穿到青蛇世界来?
“没想到,公子的才华竟然如此出众,令人由衷钦佩。”
“过奖过奖!”
“公子,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
“姑娘但说无妨。”
“小女子斗胆请求公子,可否将刚才这首词写下来赠予小女子珍藏?”
“呵呵,这有何难?笔墨侍候!”
一听此话,牡丹惊喜望外,急急道:“公子请稍候。”
说完匆匆取过房四宝,先往砚台中倒入少许清水,随之轻挽云袖,手捏兰花指执起墨条缓缓研墨。
美人磨墨,也是一种别样的风情。
不过也有例外
比如小青。
说起来,小青其实也算难得一见的美人。
但这妞的言行举止有时候颇让人无语。
就拿磨墨来说,眼前的牡丹,还有白素贞磨墨的时候,都是轻翘兰花指捏着墨条,动作不疾不缓,温温婉婉的令人赏心悦目。
而小青呢?
直接以握拳的方式一把抓过墨条,然后毫无章法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乱磨一通,有几次甚至还将墨条生生折断
看的人不寒而栗,还谈什么美感?
“公子,墨磨好了。”
过了一会,牡丹柔柔说了一声,眼光满怀期待。
“有劳姑娘了!”
陌子鸣微笑着回了一句,随之抓起毛笔蘸上墨汁,先在纸上写下了词牌名:雨霖铃寒蝉凄切。
接下来,运笔如飞,如行云流水一般书写全词。
期间,牡丹凝神屏息,静静地看着。
要说陌子鸣此时的书法水准,虽不敢与书法大家相提并论,但也算比较出众的一类了。
毕竟之前的基础本就不赖,再加上妙笔生花的效果,自然是更上一层楼。
写完之后,陌子鸣落了款,这才搁下毛笔欣赏了片刻
蛮不错,隐隐透出一股子大家风范。
“好了牡丹姑娘,你看看怎么样?”
“太好了,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牡丹侧身揖了一礼,连声致谢。
随之走到桌前,弯下腰,嘟起小嘴吹了一会
方才小心翼翼捏着字幅,喃喃念道:“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好美的句子想来,公子也有一段刻骨铭心的过去”
“嗯,刻骨铭心,一生也无法忘记!”
陌子鸣轻叹了一声。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牡丹所说的刻骨铭心,指的乃是一段情,一个红颜知己。
而他所说的刻骨铭心,乃是他自己离奇的经历。
“不过说起来,以公子的才华,想来想来从来都不缺红颜知己的吧?”
“哈,倒也没那么夸张”
不知不觉,天色已近拂晓。
外面传来了侍女的声音:“牡丹姑娘,时辰不早了,你该休息了。”
这也是牡丹苑的规矩。
花魁不献身,只负责陪客人聊天、喝酒、献艺什么的,天明之前客人就得离开。
如若客人有其它方面的需要,可以随意挑选牡丹苑的侍女作陪。
听到外面的声音,陌子鸣当即起身笑了笑道:“天快亮了,小生就不打扰姑娘休息了。”
“公子,你你还会来么?”
牡丹一脸依依不舍的表情。
陌子鸣不由笑了笑:“姑娘请放心,小生答应过的事一定会做到。
到时候,无论结果如何都会过来与姑娘讲一声。”
牡丹轻启朱唇,似乎想说什么最终,盈盈福了一礼:“多谢公子,小女子一定铭记公子的恩情。”
“区区小事,姑娘不必如此客气。好了,姑娘去休息吧,小生告辞!”
“公子慢走”
不久后,秦松与吕不平睡眼惺松,打着呵欠走到院中。
“陌兄,你也真是的,这么早便叫我们起来。”
“不然呢?难不成我在这里傻等你俩睡觉?”
“不是有侍女么”
“行了,反正你俩都起来了,不如回客栈好好睡上一觉,看你俩的样子一定没休息好。”
“陌兄,看破不说破”
“哈哈哈”
院中顿时响起一阵爽朗的大笑。
一回到客栈,秦松二人便各自回房补觉。
陌子鸣也懒的打坐调息,和衣躺在床上养神。
与牡丹聊了一晚,再加上喝了不少酒,多少还是有些倦意。
迷迷糊糊也不知过了多久
“啊啾”
陌子鸣感觉鼻子发痒,不由打了个喷嚏,随之猛地睁开眼睛。
“小青?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一刻,陌子鸣的神情仿佛见鬼一般。
床边,小青得意洋洋晃着自己的发梢,嬉皮笑脸道:“你猜啊?”
门反锁着,窗户也只开了一道缝
当然,这怎么可能难得住小青?就算门窗紧闭又岂能难倒她?
陌子鸣颇有些气急败坏嚷嚷道:“你怎么能随随便便进男人的房间?万一我没穿衣服怎么办?”
“切,说的谁好像没看过你没穿衣服似的”
“你说啥?”
陌子鸣大吃一惊。
仔细想一想,这妞似乎真有偷窥的嗜好
“没啥”小青移开眼光,哼了一声:“你也不是什么好人,要不然也不会偷偷溜进姐姐的房间。”
“我”
一时间,陌子鸣竟无言以对。
“还有”小青又转过头来,一副愤愤然的语气道:“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姐姐的事?”
“你胡说八道啥?”
陌子鸣多少有些心虚。
“哼,你以为能瞒得过本姑娘?你身上除了酒气,还有女人的味道”
一听此话,陌子鸣更是羞恼:“好你个小青,你不仅偷看我,还偷闻我?”
“啧啧,恼羞成怒了?这还用得着偷闻?你别忘了本姑娘是谁,一进屋我就闻出来了。
说,你是不是出去鬼混了?”
陌子鸣当即来了个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好,你不承认是吧?那我去告诉姐姐。”
小青跃下床,作势欲走。
“喂,你别捣乱”
陌子鸣急了。
要是让这妞去告黑状,不定会说些啥惊天动地的。
“等等,你姐姐也来了?”
“当然啊!姐姐说,算时间你也考完试了,反正在家里闲着也无事,就来陪陪你。
你看姐姐多关心你?你可好,居然背着姐姐花天酒地”
陌子鸣一脸无奈道:“好吧,我承认,昨晚的确与秦松他们一起去了百花阁。”
“百花阁?那是什么地方?”
“就是风月场所。”
小青抬手一指:“好哇,你居然”
“你别大惊小怪啊,那个地方跟你相像的不一样”
小青一脸不屑道:“少找借口。”
“小青,你还是不太了解人世间的事。自古以来,读书人去一些风雅的地方聚会乃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正如人们去看戏、喝茶、听评书是一个道理。
重要的是,我一直只是和一个姑娘在聊天,谈一些诗词歌赋,绝对没有做过头的事。”
小青眼珠一转,坏坏地笑了笑:“老实人,你说的过头的事是什么事?”
“去,少装!”
“人家真不知道嘛,你快讲嘛”
不知道?不知道会是这副表情?
鬼才信!
“小青,你变了!”
陌子鸣不由叹息了一声。
这妞已经开始学坏了,学油了,没以前那么单纯了。
不久后,陌子鸣随着小青一起来到客栈大堂。
虽然没未到中午,但已经有几桌客人开始早早就餐。
其中一桌摆了好几道菜,但却只有一个身着素白衣裙的女子坐在桌边。
陌子鸣眼神一亮,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素贞”
“公子,快坐下!”
一见陌子鸣,白素贞眼神一亮,起身亲亲热热拉着陌子鸣的手坐了下来。
如此场景,顿时引来了店中食客羡慕、嫉妒、恨的眼光。
小青也走上前去,张口便开始告状:“姐姐,陌公子昨晚”
“小青,坐下!”
没等小青说完,白素贞便及时瞪眼喝止了一声。
“哼!”
小青哼了一声,示威地瞪了陌子鸣一眼,随之坐到桌边抓起筷子顾自吃了起来。
“公子,菜快凉了,先吃吧“
说话间,白素贞将筷子递了过来。
“嗯,你也吃。”
白素贞应了一声,一边夹菜一边下意识问:“这次考试,公子感觉考的怎么样?”
“嘿嘿,感觉还行,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可以上榜。”
这句回答倒也不是安慰白素贞,这么点自信陌子鸣还是有的。
虽说江南考生多达万余人,最终只录取三四百人。
但这一万考生中,恐怕有一半人秀才都是勉强考上的,考举,也不过就是来碰个运气。
余下的一半,有的已经不知落过几次榜了,有的属于读死书的一类真正有竞争力的,恐怕只有一两千人。
如果只算这部份人,录取率也不算低。
重要的是,陌子鸣有着常人无法比拟的先天优势,这都考不中,岂不是丢尽了穿越人士的脸?
听到陌子鸣所说,白素贞不由欣慰地点了点头:“这就好。其实之前我本想替公子卜上一卦,想了想还是算了,留点念想更好。”
陌子鸣笑了笑道:“对,论语有云,子欲避之,反促遇之,既来之,则安之”
“喂喂喂,你这子啊子啊的到底什么意思啊?”小青忍不住问。
没等陌子鸣回答,白素贞不由笑着解释:“大致意思就是,你想要躲避某些事,反倒会促进事情的发生,不如顺其自然。”
“对!”陌子鸣点了点头:“也有可能是避开了一件事,但,却有可能引来一些未知的,难以预料的后果,或许结果会更加糟糕。”
当年,诸葛亮就是一个例子。
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未卜先知,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事无巨细,事必躬亲,呕心沥血想要替主公打下一个大大的江山。
可惜,任他天纵奇才,最终还是斗不过天、斗不过命运、斗不过历史无情的车轮碾压
吃了一会,陌子鸣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对了,凤天呢?”
“放心吧”白素贞笑了笑道:“不会扔下它的,只是不方便将它带到城里,所以让它呆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如果公子不放心的话,要不吃过饭去接它。”
“也好!”
陌子鸣的确有点不放心,毕竟凤天还小,还不足以自保。
吃过饭,陌子鸣留了个字条给客栈掌柜,让他回头交给秦松二人。
随之,便与白素贞与小青出城而去。
“素贞,昨天晚上我与秦松还有吕不平一起去百花阁喝酒”
路上,陌子鸣主动讲起了昨晚的经历。
对他来说,这种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毕竟这样的聚会在当前世界属于一种正常应酬。
特别是对于读书人来说,更是一种风尚,一种必不可少的聚会方式。
要不然,也不会传下“自古才子多风流”这句千古名言。
当年,著名大才子司马相如在临邛巨富卓王孙家里弹奏了一首凤求凰: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当然,他是故意弹这首的。
目的是想打动卓君的芳心。
那时候的司马相如还没有什么名气,而且家境也很贫寒。
而卓君乃是卓王孙最疼爱的女儿,年方十七,乃是蜀中有名的才女。
可惜时运不济,刚嫁不久丈夫就病故了
卓王孙心疼女儿,便派人将女儿接回娘家居住。
果然,卓君听到这首“凤求凰”之后,便对司马相如生出爱慕之心
但,卓王孙却强烈反对这门亲事。
无奈之下,卓君干脆半夜出逃,与司马相一起私奔而去。
后来为了养家糊口,又带着丈夫回到临邛开了间酒铺当垆卖酒。
卓王孙眼见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无奈之下也只能接受现实,并拿出一大笔钱资助司马相如。
后来,司马相如名扬天下,这时候他却有点飘了开始嫌弃发妻,在外另结新欢。
卓君没有吵,没有闹,默默写了一首“白头吟”送给丈夫: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
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看到这首诗,司马相如不由遥想昔日夫妻恩爱之情,羞愧不已,主动回到了妻子身边
言归正传。
听完陌子鸣所讲,小青不出意外地又开始找茬。
“喂,老实人,真的假的呀?会不会是那个女人编个故事哄你开心?”
“开心?”陌子鸣一脸无语:“你觉得哄人开心需要讲一个悲惨的故事?”
“行了,你俩别争执了”白素贞及时打圆场:“回头咱们去暗中查访一番不就知道了?”
陌子鸣点了点头:“也好,反正你和小青都来了,那就一起去。”
“太好了,嘻嘻!”
小青没心没肺笑了起来。
或许对她来说,这又是一桩好玩的事。
说白了,她到现在还是没有真正领悟到人间之情,一切都是以玩乐为主。
正如原剧情中,她竟然连流泪都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直到最后方才大彻大悟,终于流下了一滴悲伤的眼泪。
离开前她对法海说:“我到人世来,被世人所误。都说人间有情,但是情为何物
真是可笑,连你们人都不知道,等你们弄明白了,也许我会再来。”
当然,随着陌子鸣的到来,剧情的走向早已改变。
许仙已成路人。
水漫金山什么的,几乎也不太可能发生。
包括法海在内,其骨子里的固执与执着,也发生了微妙的改变。
当然,陌子鸣心里知道,这还远远不够。
毕竟法海与生俱来的固有观念不可能一下子彻底改观,有机会时还得想想法子才行。
半个时辰后,三人抵达了一处荒僻的山谷。
“喏,凤天就在上面的山洞里,我布置了一个小小的禁制,从外面是看不到山洞的。”
白素贞抬手指了指山腰方向。
“那它可以自己出来么?”
“可以的。”
一听此话,陌子鸣当即凝出一丝真气,聚气成声喝了一声:“凤天!”
“唳”
声音还在回荡,耳边便传来了凤天的啼鸣之声。
随之,一道五彩斑斓的影子出现在半空中,疾掠而下
“咕咕咕”
一飞下来,凤天便落到陌子鸣肩头,用头亲昵地蹭着他的脸。
见状,小青也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酸酸道:“没良心的小破鸡,枉本姑娘天天喂你,也不见你有什么表示。”
“喔”
凤天当即冲着小青不满地叫了一声。
“咋?叫你小破鸡你不乐意啊?小破鸡,小破鸡,小破鸡”
这下,凤天终于发飚了,扑腾着翅膀一头向着小青扑了过去。
“怕你啊,看本姑娘怎么收拾你!”
一人一鸡又开始打闹起来。
下午时分,陌子鸣与白素贞、小青一起来到了一处山间小镇。
此镇距离临江府约八十余里,牡丹说过,她的家就在此镇。
一进场口,陌子鸣便冲着一个过路的老者问道:“老人家,请问孟府在哪?”
“孟府?”
“对,就是孟举人的家。”
闻言,老者不由一脸怪异道:“你们是来找孟老爷的?”
陌子鸣将错就错点了点头:“对!”
“后生,你们难道不知孟老爷已经不在人世了?”
“不在人世了?”
“没错,去世一年多了。如今,孟府已经更名了,叫田府,就在前面不远,拐过弯就能看到。”
“哦,多谢老人家。”
陌子鸣谢了一声,循着街道继续前行。
刚拐过弯,便听到了一声吵闹声。
一个妇人站在一幢大宅院门口,一脸气愤地冲着门里喝骂。
后面站着十几个百姓,也在纷纷出声。
门口,两个家丁模样的男子也在高声喝骂,其中一个手中还牵着一头恶犬,龇牙咧嘴,冲着人群咆哮
“你们不让老娘进去,那就叫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出来,老娘要与她论个理。”
“你少在这里胡搅蛮缠,泼我家夫人的脏水”
“呸,老娘泼她的脏水?你们出去打听打听,谁不知她田翠花是个烂货?成日里四处勾搭男人?”
“没错,咱们这镇子被这不要脸的女人搅得一团糟,今天非得讨个说法。”
“咱们一起冲进去”
其中一个家丁杀气腾腾道:“看你们谁敢!”
“汪汪汪”
那头恶犬更是不停地扑腾着,吓得一众人纷纷后退。
毕竟这头恶犬体形太大,要是被咬上一口恐怕不太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