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重重地撞上了树干,疼的她闷哼出声。
这个时候不该矫情的,但是她却忍不住的想。
要是现在换了个人,不是她路乔,而是温然在身边,霍宴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粗鲁?
她知道自己这样的假设根本就没有意义,但是还是忍不住,将她们两个人做比较。
其实无关感情,就是心里觉得不平衡。
处处都低温然一等,全世界的好处都让温然占着,这种不公平的感觉,让她感觉非常的不舒服。
霍宴的枪法很准,连手枪的后坐力都不用考虑,子弹从枪口出来,就会看见有血迹从目标的身上迸溅而出。
这是生死的较量,谁对谁都不会留情,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随时都有可能会倒下。
路乔不是那个会置身事外的人,她主动的跑了进来,就也成为了这场战斗里的主角。
耳边的枪声密集,她再一次感受到了在很久之前,在国外的一家游乐场里,她第一次跟枪和死亡进行零距离接触的时候,那种感觉。
恐惧,泛滥成灾。
每一个神经都紧绷着,她很害怕,但是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将自己的身影尽量掩藏在树后,这是她唯一的盾牌。
尽管她已经极力在减弱自己的存在感,但是,这里没有同情一说,不会因为性别不同,就心有怜悯。
只有生死之分。
太冷酷,也太残忍。
一颗子弹深深的旋进了她藏身的那棵树后。
尽管根本就没有对她造成任何的伤害,但是,从记忆里她就已经回忆了一遍,子弹打入了肉里的那种感觉。
那是一种钻心疼痛感,比骨折还要疼,她经历过了一次之后。就不会再想经历第二次。
路乔吓得惊叫一声,身侧忽然有一阵劲力袭来,身体的重心失衡,她重重的摔了出去。
“咻——”
子弹从头顶飞过,她瞬间就成了对面的那群人的靶子,她要是运气不好,下一秒就会被穿成马蜂窝了。
路乔惊恐失声。
脑袋里一片空白,竟然木呆呆的站在原地,彻底愣住了。
路乔!你到底是在干什么,你是不是不要命了,现在这很危险,你快离开!
腿快动啊!
站在这当靶子很容易就会死的。
路乔在心里疯狂的大喊,但是身体如同点了穴被定身了,怎么都动不了。
越动不了,就越觉得害怕,越害怕,就越是不敢动了,恶性循环,她渐渐的生出了一种绝望。
手上忽然有温热的触感,一股劲力终于把她拉动了,她落入了一个宽阔的胸膛。
子弹旋入肉里的声音的很闷,不知道是不是她神经紧张,都出现幻觉了,她还听到了皮肉因为被旋转过快而生热的子弹,而烧焦的声音。
一时,哑然。
有人中枪了,但并不是她。
血腥味糅杂着一些淡的几乎闻不见的男士香水的味道,染红了她的眼。
耳边有粗重的喘息声,像是冬天海面上刮过的风,冷的异常刺骨。
舌头不怎么灵了,她结结巴巴的,“霍,霍宴?”
声音颤的要命。
她伸出手,摸到了一手的温热黏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