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境的昆仑神山,四季如春,这里没有狂风暴雨,也没有电闪雷鸣,只有朦胧缥缈的浮云点缀澄澈蔚蓝的空。
在神山中麒麟崖的最上端,坐落一座典雅却不失华贵的宫殿,名约玉虚宫。
玉虚宫是三清之首、道教的至高神、道圣人玉清的住处,一般人不可闯入,也无法闯入。
付臻红离开客栈之后,就直接动用法术迅速前往了昆仑神山。整个神山很安静,空气中有花的香气,却没有鸟的鸣叫,所即便环境格外清雅,却幽静得像是一座死去的城。
付臻红一路走玉虚宫,毫不犹豫的推开了前面这紧闭的大门。抬脚走了进去,在四面都是水的凉亭中央,看了一位背对而坐的男子。
男子一身纯白如雪的衣衫,同样是纯白的发丝柔顺的披散在背后,付臻红的出现并未让凉亭中的男子做出任何反应,但付臻红知道对方早就察觉了的来,或者更准确一点得说,对方身就是在等。
付臻红利落得飞身上前,双脚轻点下方的流水,眨眼间便来了白衣男子的正前方。
付臻红看向了正中央位于金莲之上的男子,而对方也似有所察般地在这时候睁开了阖的眼眸,看向了站在距离三米远的付臻红。
满满算,付臻红与对方见面的次数并不多。
第一次是在回朝歌城路上的那家客栈。
而第二次,便是现在。
比起付臻红第一次见这男子时的简单穿,此刻付臻红面前的玉清要更符合记忆中的尊形象。
金莲上的玉清,左虚拈,右虚捧,臻美清俊的脸上是不染一丝凡尘的淡漠,眉心正中心印一块金『色』的图腾。
图腾的形状三个图案组成,第一个图案便是中间的一个圆,这金『色』的圆圈象征宇宙方圆,万物皆有始终,皆首末融。而圆的两边是两个对称的类似于捧形状的弧形,就像那虚拈的。
至于最后一个图案,则是一枚精致的水滴,水是万物之源,是命脉的源泉,亦是能包容一切的物质。
付臻红的视线只在玉清眉心上方的这个图腾短暂的上停留了两秒,就移开了,转而看向了对方那半敞开的胸膛上,所印皮肤的金『色』图腾。
这个图腾的面积非常广,绘制的纹路也非常复杂,乎布满了玉清整个胸膛,而这仿佛淬了金的璀璨颜『色』与那如雪一样纯白的肌肤形成了一种浑然成的对比,无不透出了一种庄重,圣洁的神秘。
不过这图案虽美,付臻红更多得却是在看这图案下的皮肤,和那沿图案的走向辉映的肌肉线条。
玉清看高瘦,身材却格外有料,这袒『露』出的胸膛紧实流畅,分明的皮肤纹理充斥一种禁欲又不可侵犯的力量感,并不是那种过分喷张和发达的硬朗,而是脉络清晰,让人想要伸去细细触『摸』的柔韧。
付臻红看在眼里,一点也没有要收回视线的意思,也没有先开口说话的意思,而是就这么站在米开外,好整暇的欣赏这份旁人永远也不可窥见的美『色』。
付臻红的目光里并没有多少旖旎的成分,但的眼睛是勾人的桃花眼,妖邪妩媚的蛊『惑』力总会在不经意间流转出来,所哪怕看玉清的眼神并不带引诱,却有一种欲语还休的风。
玉清常年待在玉虚宫,在这里时一直来都是这样的穿,也觉得这有任何的不妥,然而此刻在对面这只九尾狐妖的眼神下,竟然产了一种或许己不应该如此穿的想法。
这种徒然而的怪异心绪让玉清的眉头微微拧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将这些不干的杂念彻底摒除掉了,“你不该来这里。”玉清率先开了口。
清悦的嗓音无疑是非常好听的,但是语气却是不带任何感.『色』彩的平波无澜。
付臻红觉得有些好笑,挑了挑眉,反问了玉清一句:“在你看来,么是不该?么又是该?”
玉清看了一眼付臻红那过分张扬和明艳夺人的眉眼,半阖下眸子,沉默了好秒后,才缓缓回答道:“妄图扭转个人已定命数者是为不该,搅扰人界气运兴衰者是为不该,肆意勾引人真心者亦是为不该。”
原最后这一句玉清并不是算说这个,但是当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与这九尾狐妖关的一些画面后,话了嘴边,就变成了这一句。
付臻红闻言,嗤笑一声,有些狂妄和讽刺的说道:“你们阐教倒是规矩多,在我看来,那些条条框框的束缚不过是枉清高者我感动的虚伪之言。”
听付臻红这诋毁阐教的言语,玉清的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不过只在须臾之间,又舒展开来。看前方这红衣狐妖说话间笑得跌倒众的脸,不得不承认,这九尾狐妖确实是长得极为好看,好看连脸上那一抹讥诮都有一种艳丽十足的夺目。
玉清的脑海里不禁又浮现出了与这九尾狐妖关的那些画面,有这狐妖与商王帝辛在帐篷里时的互动,有与弟子姜子牙在人界时的处,也有因为阴差阳错所看得......对方与己的师傅鸿钧老祖在双蛇妖花的包围中火热激.烈的缠.绵。
一幕幕...
每一幕都如此鲜明而清晰......
不过即便玉清的思绪不觉的浮现出了那些艳『色』缱绻的画面,玉清的面『色』上也并未显『露』出分毫的绪。
付臻红盯玉清那冷漠冰霜的脸看了两秒,随即唇角微勾,喉咙里发出了一声轻慢的狎昵:“怎么?难道我说得不对?”
玉清没有说话,显然是知晓在一个观念不同的狐妖眼里说任何关的道理都只不过是徒劳。
付臻红见状,唇角边的弧度顿时又上扬了分,可不是一个善解人意、尊敬道圣人的虔诚教徒,所然也不会乖巧得见好就收。
玉清越是表现得平静漠然,就越是要破这张仿佛不会有任何绪起伏的冰冷面具。付臻红不急不慢的往前走了步,一直走玉清所坐的金莲前才停了下来。
对于付臻红的靠近,玉清有些不适,不过面『色』上依旧没有表现出来。
付臻红笑了笑,“说来......我竟不知道大名鼎鼎的原始尊竟然有偷窥人亲密纠.缠的嗜好。”
玉清仍旧静默不言,只是那如蝶羽一般的眼睫轻轻颤了一下,显然对于付臻红语气里的调侃并不是没有任何反应。
实上,玉清此刻是有些惊讶的,按理说这只九尾狐妖的修为道行,是不可能知晓那日在冥界黑花河畔看了己与鸿钧老祖的亲密。
但对方的这一句话里,显然是指得这件。
不过玉清虽然有些惊讶,但也很快就调整了下来,毕竟发现这只九尾狐妖其实就是师傅鸿钧心魔中的那个红衣男子之后,就已经感觉出了,对方并不是一个只修行了千年的九尾狐妖这么简单。
付臻红看了玉清一眼,没在意对方的沉默和冷淡,而是略微俯身,让己的视线与坐在金莲上的玉清的视线平视。
付臻红的这个动作,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很多,脸与脸只隔了一个臂的长度。只要再稍微靠近一点,们彼此的呼吸声都会萦绕在一起。
这个角度,付臻红发现玉清的睫『毛』并不是传统意上的纯黑『色』,而是一种浅浅的有些缥缈的银白。这种颜『色』放在其任何一个人的眼帘上都会显得怪异和突兀,但是玉清完美得驾驭了这个略显寡淡的颜『色』,让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无垢的霜雪。
付臻红动了动唇,语『露』讥讽:“你方才说搅扰人界气运兴衰者是为不该,但最先参与命轮里的明明是你,大名鼎鼎的元始尊。”
“是你,让弟子下山助周。”
玉清面『色』沉静的说道:“成汤数尽,周室将兴,姜子牙下山封神是必然。”
“必然?”付臻红笑了起来:“你所谓的必然不过是你在妄算了机之后得出的结论,殊不知你己其实也是机里的一颗棋子。”
玉清神『色』微动,眸子里划过了一抹思索。
付臻红见状,又继续说道:“商王帝辛下来便有轩辕紫气护身,作为人皇,就该与同寿,与同齐。其子殷郊殷洪也同样有君王命格,成汤江山至少还有两百余年,而你让姜子牙下山辅佐明君,助周伐商,看似是在顺应你所推算的机,实则不过是另一种方式在搅扰命。”
付臻红这番话,看似非常在理,但其实只要细细推敲,就会发现并不没有剖析出全局,反而是有些过于片面话了,毕竟商朝的气运确实是在日见衰弱,而造成成汤灭亡的因素有太多太多,并不仅仅只是因为元始尊让姜子牙下山封神这一环。
但付臻红现在面对的是玉清,然也就不余力的将责任尽数推给面前这个男子。
能让玉清有所触动,那然是好的,若是不能,这么单纯的刺一下对方,付臻红也没任何损失。
玉清看付臻红,眉眼沉和:“你是站在哪一方的角度来同我说这些?”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但如果再仔细一辨听,就会发现这无波无澜的语气里透一丝隐约的绪。
付臻红反问:“你又是么样的身份来问我这些?”
玉清没有回答付臻红这个问题,而是又直言称述道:“九尾狐妖,你的出现会加速成汤的覆灭。”
付臻红一听,蓦地笑了起来,“这又是你推测出机后所得出的结论?”
玉清不语,但是此刻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付臻红摇了摇头,没算就此与玉清继续争辩,而是伸出,将己的指尖轻轻放在了玉清那虚拈的指上。付臻红的体温已经是偏低了,而玉清指的温度竟是与付臻红一般冰冷。
这一刹那间,两人的指尖碰一起,谁也没能温暖谁。
面对付臻红这似有若无的暧.昧触碰,玉清并未躲闪,只是目光冷然的看。
付臻红抿唇一笑,细腻的指腹在玉清的指尖轻轻浅浅的划过:“你既然能算出机,那你算算己会不会栽在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