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安快速的眨了眨眼睛。
把眼里涌出来的某种东西强行的给压了下去。
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我陪您去。”
她爽快的答应了。
本来心里就对阎天行有些愧疚。
如果这么点小事都不能办到的话。
那她这个女儿也当得太不称职了些。
而阎天行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几分。
慈爱的伸手摸了摸夏安安那一头柔软的长发,低声道。
“行,晚上我会来接你。”
“下午会有人送礼服来。”
“总之这些事情你都不用操心。”
“爸爸都会安排好的。”
他显得很高兴。
夏安安弯了弯眼睛,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父女俩又聊了一会儿,见时间差不多了以后,就一起出了门。
阎天行还陪着夏安安走到了校门口,要分别的时候。
面前的女孩突然转身抱住了他。
“爸爸。”
“您永远都是我爸爸。”
夏安安突然吐出了这番话。
她虽然不断的在心里告诫自己,不管是阎天行还是夏商峻,两个都是父亲。
所以对他们都要同样的尊重和爱戴。
可人心本来就是偏的啊。
夏安安知道自己有时候或许做得不够好。
或许不经意间让爱着自己的人受伤了。
可她绝不是故意的。
阎天行轻轻的吐出一口气,垂眸看着怀里的女孩。
眼中荡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温柔。
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部,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才低声开口。
“傻丫头。”
“我不是你爸爸还是谁爸爸?”
“你可别想着把我给甩开。”
说着说着,言语间带上了几分玩笑的意味。
实在是此刻的气氛过于沉重了些。
他也不喜欢看这丫头露出这种惶恐又害怕。
而且夹杂着些许愧疚的表情。
阎天行想。
不管自己和那个姓夏的到底在安安的心里谁更重要。
反正他只要知道自己在这丫头的心里,有着一席之地就够了。
又何必去争个长短呢?
平白让夏安安为难。
这不是他想看见的。
而夏安安在听了这番话以后,心里的情绪更加复杂了。
但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悄悄的吸了吸鼻子。
然后眨巴着眼睛看着阎天行。
“您放心。”
“我永远都不会离开您的。”
这是她的承诺。
也是对阎天行过去十几年,到目前为止仍然宠爱着她的一种报答。
而阎天行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父女俩又维持着这个姿势过了一会儿才分开。
“好了,先去上课吧。”
“嗯。”
“那晚上见了。”
夏安安转身继续往学校里走。
然后还不停的朝着依旧站在原地的阎天行挥手。
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视线里,阎天行才转身离开。
只不过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的是。
刚好在某个隐蔽角落,有个人将刚刚的一切收入了眼中。
夏安安这边,回到教室后没多久,身边的位置就被人给坐了下来。
“怎么恹恹的?”
“昨天晚上没睡好?”
范哲修微微皱眉,担忧的问了句。
夏安安勉强打起精神看了他一眼,然后摇头。
“我没事。”
她只是心里有点不舒服罢了。
脑海中反反复复的都是过去16年在国的经历。
范哲修听她这么说,反而更不放心了。
沉默片刻后,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个小东西放在了桌面上。
“这个给你。”
夏安安睫毛轻轻颤动,垂眸看着被推到了自己面前的小玩意儿。
那是一个小小的吊坠,上面挂着一个棕色的小熊玩偶,看上去有点丑。
她心中微动,伸出细白的指尖轻轻的戳了戳那个小熊。
突然问了一句。
“这是你做的?”
不然这丑兮兮的玩意儿,谁买?
“咳。”
“确实是我做的。”
“第一次做不熟悉,所以不怎么好看。”
“你先将就着收下。”
“下次一定给你做个好看的。”
范哲修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他其实挺有自知之明的。
本来还犹豫着要不要把那个玩意送出去。
但看夏安安心情不怎么好,就果断的拿了出来。
现在看来……效果似乎还不错?
范哲修注意到夏安安嘴角勾起的弧度,心里的担忧瞬间驱散了不少。
然后又继续道。
“这个小玩偶,就是根据小时候我送给你的那一个制作的。”
“你不记得了也没关系。”
“毕竟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他语气里带着几分的感慨。
但夏安安听到这番话以后,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头。
紧盯着面前的小熊,脑海中迅速的翻找起了那些被尘封的记忆。
关于这个小熊的事情,这是她第二次听范哲修说起了。
可明明在她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这小熊的存在啊。
为什么范哲修却又这么的笃定?
难不成,真是她忘了?
夏安安努力的回想着。
下一秒,脑袋如同被针扎了一般的刺痛了起来。
并且不是一下,而是一阵阵的疼着。
几乎是眨眼之间,她的脸便煞白一片,极其的难看。
范哲修注意到的时候被狠狠吓了一跳。
立刻伸手扶住了身边的夏安安,快速的开口。
“怎么了?”
“哪里不舒服?”
他的语气很急。
可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复。
反倒是夏安安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
并且脸色越发苍白。
范哲修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的拽住了一般。
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立即将人打横抱起,快速的往外走去。
刚好撞见从外边往教室里走的任课老师。
“唉?”
“上课了,你们去哪?”
老师下意识的问了句。
但留给他的只有范哲修匆匆离去的背影。
几分钟后,范哲修直接撞开了医务室的门。
“医生?”
“医生,你在哪里?”
“快来看看。”
夏安安的状况是突发的,并且整个人是以肉眼可见的状态越来越难受。
送去医院需要的时间太多了。
所以直接来到了学校里的医务室,希望能缓解夏安安现在的痛苦。
而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
一个穿着白大褂,优雅知性的女人从里面的隔间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