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少,您的车被一个疯子砸碎了车玻璃。”
搁在平常,普通人看到豪车第一反应是要躲远点,剐蹭坏了赔不起。
可偏偏今天倒是遇到了个仇富的。
战寒爵扯了扯嘴角,溢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
他不着痕迹扫过桌子下面,懒洋洋地丢开手里的纸牌,散漫地说:“你们俩下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阿澈直言:“我一个人去瞧瞧就行了。”
郭尧比阿澈敏锐的多,他早就发现房间里还有人了,而且爵少的兴致也还不错,没准是个熟人?
他拽了一下阿澈的衣摆,表情玩味:“还是我和你一起去吧。”
“哎,对付个神经病你拽我干嘛,我”
“爵少,祝您今晚玩得愉快。”
郭尧笑眯眯地补了句,拉着阿澈就走远了。
桌子下面的宁溪脑子已经充血了,完全没有注意到郭尧话里的深意。
除了庆幸,脑子里还蹦出一个个念头
要如何才能把战寒爵支开?
就在宁溪纠结迟疑的时候,原本矗立在她眼前的双腿突然站了起来,朝着另一个方向远去。
紧接着,浴室传来汩汩水流声。
战寒爵去洗澡了?
宁溪带着莫名的紧张和刺激感,飞快从桌子下面爬出来,可手脚早就因为血液不顺而变得麻木僵硬,她慌不跌地捶了捶僵直的双腿
捶着捶着,她好像感感觉有一道视线正盯着她。
内心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顺着视线的来源去看
“舍得出来了?”一股凌厉的气场陡然覆盖住她。
宁溪一抬头就对上了战寒爵鹰隼般的眸。
他正斜倚在浴室门沿,菲薄的唇挽起邪肆的弧度,表情很是嘲弄。
霎时间,宁溪像被一颗惊雷劈中,机械地杵在原地。
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你”
他不是该在洗澡么?
眸中闪过被抓包的尴尬,宁溪脸颊爆红:“你早就知道我躲在这里了?”
“房间就这么大,藏个人也挺困难的吧。”战寒爵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眼神促狭:“说吧,这么晚了溜进我房间,想对我做什么?”
这么晚了,他可不相信她只是路过。
话里的意思很直白,宁溪暗咒,他该不会以为她是来勾引他的吧?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走错了房间”
“你不觉得你这个借口很拙劣么?”
众人皆知江南会所6808号套房是他常年包房,更何况一般门是上了锁的。
而她却撬开了锁,躲在了桌子下面!
战寒爵好整以暇地睨了她一眼,走到酒柜开了一瓶红酒。
猩红的酒液沿着高脚杯慢慢灌满,他轻轻摇晃着,一边品着红酒,一边幽紧锁着宁溪。
随着她的出现,空气中那股栀子花的清香也越来越浓郁了
宁溪知道她越描越黑,干脆不解释了。
抓着装有支票的信封,直接朝门口而去,可她腿脚当真已经麻木了,强行往门口拖了几步,身子就失去了平衡,整个人踉跄着往地上扑去
好巧不巧的,偏偏战寒爵就站在靠近门口的酒柜。
宁溪心跳加速,因为恐慌,双手不由自主地在空中胡乱的抓着什么
咚。
双膝稳稳地跪在了地毯上。
痛感导致麻木消退,膝盖直挺挺的疼
咦,她掌心捏着什么东西?
宁溪一抬头
小脸登时红了绿了青了紫了,如鲠在喉,眼前只剩下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四周空气变得冷凝,腾腾杀气弥漫。
宁溪不敢去看战寒爵的表情,懊悔的只想咬舌:“我”
对不起三个字还在喉咙里打转,战寒爵突然放下酒杯,大掌猛地禁锢她纤细的腰,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压向酒柜。
宁溪正觉得后背被酒柜咯的有些疼,头顶落下来一片阴影。
战寒爵高大的身躯俯下来,手掌沿着衬衫滑到她的后脑勺,往上托了托,接着菲薄的唇便落在她的唇上。
耳畔轰然炸开一朵烟花!
他他在干嘛?
宁溪惊得去捶打他的胸膛:“放开”
战寒爵继续吞噬她的话语,调不成调。
宁溪无处可躲,被迫仰着脑袋。
冰冷的空气刺激着肌肤,在男人即将做更过分的举动时,宁溪狠狠落下齿冠咬了下去。
流氓!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两人檀口。
战寒爵虎口卡住她的下颌,冷冷地盯着她:“欲擒故纵玩得倒是挺顺手,现在又装什么清高?”
宁溪被他卡着下颌,被迫仰着脑袋和他对视,漆黑的瞳仁却写满了坚定,气息不稳地吐纳着:“你才欲擒故纵!我儿子都有了,疯了才会对你献媚?”
战寒爵语气冷到刻薄:“那你身上的栀子花香算什么?”
宁溪不解:“栀子花香怎么了?”
“接近我的每一个女人都知道我喜欢这种味道。”
栀子花来作为香水,其实并不算大众。
可她身上却有,还是他最钟意的那种,再加上她老土的搭讪借口,战寒爵并不相信她的解释,认定他一开始就是别有用心。
宁溪闻言,脸色变了又变,突然想起前几次的见面,他似乎一直都态度不善,难道也是因为她身上的栀子花香?
疯了疯了,竟然搞出这么大的乌龙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从小就喜欢栀子花的花语,家里种着盆栽,沐浴露洗发乳也是这个味道,平常家里还会泡栀子花茶,可能久而久之才带着这股清香”宁溪义正言辞地解释,眼神坚定。
战寒爵冷笑:“那你耍尽心机也要成为我儿子别墅的设计师呢?”
宁溪茫然地盯着他:“可难道不是你突然给我打电话,指定要我来接这个项目么?”
战寒爵额头青筋微微鼓起。
“好,我当那都是意外,最后一问,你今晚躲在我桌下,还故意挑逗我,又是玩什么把戏?”他倒要听听,她还能有什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