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寒爵原本是关心她,完全没料到她会突然将他推开,身体踉跄着往后直退了两三步。
现场的保镖和工作人员纷纷倒抽一口凉气!
竟然有女人敢推开爵少,而且还是爵少主动关心的前提下
战寒爵的那张俊脸也无可避免地沉了下来。
“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话落,战寒爵转身朝着下一个视察区走去。
身后保镖有序跟上,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
眼睁睁看着战寒爵在视线里越走越远,宁溪懊恼地咬破了舌尖。
她怎么这么不争气!
就在战寒爵即将进电梯的时候,宁溪追了出去,顾不得这么多人在场,坚定决绝地朝他喊道:“你不是说会给我三次机会么?我现在就用最后一次机会告诉你,我答应你!”
电梯门逐渐合拢,宁溪只看到一层银色的喷漆金属。
战寒爵就这么消失在了她眼前。
宁溪一颗心逐渐沉到了谷底。
该死,她刚才怎么能把他推开呢!
这已经是他给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明明没有刮风,一寸寸肌肤却凉飕飕的。
接下来,她要怎样才能去战公馆看她的宝贝?
宁溪陷入绝望和恐慌,快速从兜里掏出手机,编辑一条条道歉的短信给战寒爵,一定是她刚才突然当着他下属的面把他推开,让他丢脸了。
只要她道歉,他应该不会这么生气了吧?
短信发过去,却永远石沉大海。
他这是彻底被她激怒,不再理会她了吧?
宁溪眼眶慢慢凝出一层水雾。
她答应了宝贝一周之内要去接他的!
她这个母亲,当得真是太失败了!
分辨不出双胞胎儿子也就罢了,现在儿子被困在水深火热之中,她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不就是和强迫过自己的禽兽在一起么?
她怎么就做不到呢?
宁溪扬手就朝着自己的脸颊狠狠地扇过去
一阵风袭来,吹拂着耳畔的碎发。
然而就在巴掌即将落下的那一刻
叮咚。
原本已经提醒去了下一楼的电梯又缓缓上来了。
电梯门倏忽间开了。
在经理和保镖怔楞的表情中,战寒爵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
“战战寒爵”
宁溪三个字的尾音还在喉咙里打转,战寒爵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拉着她去商场的管理中心。
所有人都僵住了,包括郭尧。
好一会,郭尧才笑呵呵地打着圆场:“那什么,爵少今天的视察暂且由我代劳,赵经理,您前面带路吧,应该不影响吧?”
江南商场都会习惯性地在中心位置保留一间偌大的休息室。
休息室一般是视察的高层领导供用。
宁溪被战寒爵连拖带拽的,带到了这间空旷的休息室内。
他长臂一捞,将宁溪丢到沙发上,高大健硕的身躯覆了下来
宁溪仰躺在沙发上,黑发铺了一枕,被迫望着他放大版的俊彦。
心里又惊又喜又不安
细细密密的睫毛来回抖动,就像两排浓密的小刷子。
鼻梁下投落淡淡睫毛阴影,随着她的呼吸而翕动。
战寒爵单臂撑在沙发上,将她固定在沙发和他胸膛之间,居高临下审视着她。
“你想跟我说什么?”
宁溪知道他其实是听到了,现在这么问分明是故意的。
但为了宝贝,她豁出去了。
“我愿意当你向宁洋退婚的挡箭牌,只要你帮我搞定战少晖,解决这场夺子官司,我什么都答应你。”
战寒爵五指扣住她的下颌,略一挑高:“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我答应你的条件。”
宁溪看着战寒爵幽深的双眸,瞳孔却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那是一种本能的抗拒,还夹杂着一抹很难发现的怨恨。
即便这种反应很细微,战寒爵还是捕捉到了。
薄唇掀起一抹戏谑的笑。
她分明不是自愿的,却偏要躺在这里
“这一次为什么答应的这么爽快?”
宁溪水葱似的指甲抠着沙发的皮椅,面上保持微笑:“如你所说,和你在一起是一种双赢的局面,而且战少晖太咄咄逼人,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能最快解决我眼前的危机。”
“可是,你这样太无趣了,我体会不到征服的快感。”
战寒爵轻描淡写地吐出一句,击垮她的伪装。
宁溪粉拳蓦地攥紧,差点想跳起来。
征服?
他果然从头到尾都是在戏弄她!
正好,她也讨厌他!
接近他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儿子!
事已至此,宁溪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双手圈住战寒爵的脖颈,用力往下一拉,让他逼近自己的脸颊,微仰着脑袋,绯色的唇紧紧地贴上他。
“现在呢,有没有喜欢一点?”
战寒爵神经骤然紧绷,嗓音克制而喑哑,难掩怒意
“宁溪!”
“好啦,我耳朵很灵敏,你不用这么大声,也不嫌嘈。”宁溪不以为然地撇了撇樱唇,漆黑的眼珠转了一圈,突然猛地翻身,让战寒爵躺在沙发上
由于今天要应聘,她穿着的都是很普通的衬衫,下摆从黑色裙子里滑出来,松松垮垮的。
扬起高高的天鹅颈,往后扬了扬长发。
眉眼间渗出勾人的媚
战寒爵的眼眸越来越幽深。
她倾身凑近他耳蜗,用温温软软的声音问:“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沐浴露?”
发梢落在他脸颊,轻轻拂面,像要割破他紧绷的神经。
战寒爵狭长的眼帘微眯,紧接着宁溪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被一道蛮力掀翻。
一道黑影笼罩下来,战寒爵重新将她压制。
那种被抛空又突然下坠的失重感让宁溪差点尖叫
可她还来不及呼喊,唇骤然被他堵住!
战寒爵骨节分明的手指深深地掐着她的下颌,强迫她微仰着脑袋,好似要把她肺部的空气抽空!
宁溪眼眸看到头顶洁白纯净的天花板。
指甲陷入战寒爵后背的肌肤,一不小心就抠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