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溪担心小家伙晚上情绪依旧不稳,所以留在战公馆陪他。
好在桑伯也已经习惯了宁溪在战公馆留宿,吩咐了佣人为她整理了次卧,但宁溪最后决定和小家伙一起睡。
晚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楼下有动静。
她起身看了眼,发现是战公馆的水管爆了。
桑伯正领着佣人在修理,身上全都湿嗒嗒脏兮兮的。
她本想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就见桑伯接了个电话,而后跟她说战寒爵这会有一份紧急件要用,希望宁溪帮忙拿给王叔,让王叔送去战氏集团。
宁溪轻轻应了声,去战寒爵的书房拿件。
桑伯说放在左边抽屉第三格,最上面一份就是。
宁溪如约照做,可是这份件下面,她看到了一份捐赠证明书。
鬼使神差的,宁溪打开了这份捐赠证明书,是战寒爵以私人基金的名义资助了一批贫困学生。
宁溪原本只是很匆匆地扫了一眼,可视线在看到受捐赠者名单时,脸色陡然一变
战寒爵完成了手里的工作,回到战公馆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半了。
城中城的项目即将招标,需要应酬的地方更多,战寒爵冲了个澡,习惯性抽了一根烟,又去儿童卧室看了眼,战宸夜正睡得很安稳,一点都不像战天皓说得要跳楼,要死不活的样子。
扯了扯嘴角,就知道他没这么愚蠢。
隐约间,他像听到书房有细微的声响
战寒爵眉峰一皱,捻灭了烟头,朝着书房走去。
和平常无人时的漆黑不同,战寒爵推开门竟看到他的工作电脑是开着的,因为这里是战公馆,上上下下都是他的人,所以他的电脑并没有设置密码,平常就连战宸夜也不敢随意进来。
可此刻,他办公桌上的电脑,就这么大咧咧地亮着屏幕
荧光色的屏幕对面坐着一个面容惨白的女孩。
映衬着那荧光色,显得更加惊悚。
啪嗒。
战寒爵摁亮了壁灯,一眼就看到了宁溪,脸色骤然一沉:“谁让你进来的?”
宁溪呆呆地坐在电脑桌前,也不知道坐了多久。
当战寒爵的声音响起时,她才机械地抬起脑袋,眼神呆滞无神。
怔怔地看了眼战寒爵,宁溪起身往外走
就像一缕幽魂,没有丝毫生机。
途径战寒爵身侧时,他一把扼住她的手臂,却被宁溪狠狠地甩开了。
力度之大,让战寒爵的手臂一下子撞到了门框。
他拧眉,再度去拽着她,语气冷冷的:“大半夜的你发什么疯?”
“我发疯?”这句话终于刺激到了宁溪,她红着眼瞪他:“战寒爵,在你眼底我是不是特别愚蠢,所以任凭你耍来耍去?”
“沈曼曼是你的人,也是你从一开始就挑拨我和赵美媛、战云瑶的关系!我的黑料是你放的,战云瑶的丑闻包裹也是你寄给董事会的,你故意调我去城中城的项目,从头到尾都在利用我!你告诉我,到底是谁发疯?没错,也许真的是我疯了,我疯了才会喜欢上你,才会把心交给你践踏!”
好想哭,可是宁溪,你给我忍住,不许哭!
不许在这个时候更不许在他面前哭!
她拼命想把眼泪逼回去,可是眼泪就是不争气地往下掉
战寒爵怒气也跟着涌上来,猛地卡住她的脖颈,将她一把抵在墙壁上:“喜欢我?你的喜欢就是和老九一起算计我,就是把我交给你的东西随便乱丢,就是对我一而再的撒谎么?你这样的喜欢,我宁可不要!”
他给过她机会的,那么多次机会
是她自己一而再让她失望的。
“哈!”宁溪也不挣扎了,任由他把自己脖颈掐得生疼:“你说得对!我就是欺骗你,就是乱丢你重视的东西,就是和九爷一起算计你,你满意了?”
战寒爵太阳穴上的青筋都开始爆起来,脸色更是铁青。
“你果然是老九的人”
他掐着她脖颈的力度骤然加重。
宁溪疼得呜咽,被迫仰着脑袋,看着他暴怒的视线,她突然好想笑。
她之前说了那么多真话,求着他相信,可是他不信。
她才说两句假话,他就信了。
还信的这么彻底!
她的脸已经涨红了,却偏偏溢出一丝冷笑:“是啊,我不仅是九爷的人,而且九爷处心积虑把我放在你身边,就是想看你的儿子叫我一声妈,然后拐跑你的儿子,再把你狠狠甩掉!你现在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可以放我走了?”
“宁溪,你做梦!”战寒爵被她这句话彻底激怒,丧失了理智,掌心用力,猛地将她推倒在了办公桌上:“想让我放你走然后和老九双宿双飞?妄想!我早说过,这场游戏我说停止才是结束!”
宁溪被压在办公桌上,脑子一阵晕眩,还没有回过神,他高大的身躯就覆了上来
薄唇毫无章法贴在她的唇上,一阵报复式的啃咬。
宁溪疼得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她拼命地推他打他,想要阻止他进一步的行为,却将他更彻底的激怒。
他解开浴袍的带子捆住她的双手,逼她屈辱地往后仰躺
“老九碰过你么?”战寒爵眼前不断闪现战御沉抱她时的画面,愈发恶劣地在她腰线游移:“这里,还有这里我忘了,老九最喜欢抢我的东西,而你他更没理由会放过!既然你这么贱,我成全你!”
宁溪瞪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男人。
他曾经那么温柔地照顾她,给她温暖和感动,可现在也是用世界上最伤人的言语在污蔑攻击她!
突然想起在他电脑里看到的那些黑料
为了让她深信是战云瑶放出她的黑料,他不惜把自己也卷入丑闻之中。
沈曼曼的出现是多久?
对了,她去战氏集团应聘的时候。
从那个时候开始,不,或许更早以前,他就已经一边对她好让她沉沦,一边布了这样的惊天迷局,让她一步步跳入深渊!
她只是他的棋子
心一下子就凉透了,好像万念俱灰,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他的吻和动作逐渐变成野兽般的报复。
宁溪缓缓闭上了眼,不再抵抗。
她会离开的,她会带着孩子永永远远离开的。
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