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寒爵吃饭的动作微顿,犀利的眸眯紧:“人为?”
“是的,按照宁小姐最近的人际关系,我已经筛查了一遍,艾米当时在商场,伊万在公司,都没有作案时间,资金流动也正常,不可能是他们。”
“监控呢?”
“那块广告牌很大,后面能藏下好几个人,监控拍不出任何异常。”阿澈恭敬地禀告,也有些后怕。
战寒爵彻底没了用餐的胃口,抬眸望了眼对面玻璃窗上倒映出的身形。
原以为只是一场意外,没想到背后还有推手。
当时那种局面,他若是慢了一步,又或者抱着宁溪倒地的速度不够快,也许他和宁溪此刻都已经躺在冰冷的太平间了。
“老九那边有什么动静?”
阿澈有些愣:“爵少,你怀疑是九爷做的?”
“他对待废棋不一向如此么?”
“目前消息还没传回国内,具体情况还在调查中,我会尽快想办法查出拧松螺丝钉的凶手,再顺藤摸瓜。”
顿了顿,阿澈又有些小心翼翼地补充:“这件事,我感觉应该不是九爷主使,他要是想要宁小姐死,当初在殷城就不可能放她和两位小少爷离开。”
战寒爵俊脸阴鸷,搁在被单上的五指拢紧:“无论是不是他,都不能放过这条线,另外殷城那些人也要重点排查,谁都有可能。”
“是,我会继续调查的。”
阿澈走后,战寒爵面无表情地起身,阔步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法国那一幢幢充满特色的建筑,表情狠戾。
他这一辈子算计了很多人,也被很多人算计。
可要是有人敢碰宁溪和那一双宝贝
他会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殷城,某间私人庄园。
一大清早,宁洋就收到了杀手传回来的消息,这次计划失败了。
宁溪被战寒爵救了,反而是战寒爵进了医院。
从两人的姿态来看,可能关系已经缓和了很多。
“一群废物!你们当时怎么跟我保证的,拿了我那么多钱,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站在厚重的窗帘前,宁洋捏紧了手机,对着听筒那端的人一顿谩骂。
也不知那端的人再说了些什么,宁洋直接气恼地挂掉了通讯。
身后贴上来一句滚燙的男性身躯,傅令骅穿着睡袍,单手搂着她,另一只手轻轻拨弄她的长发。
自从宁洋被战寒爵当众悔婚之后,他们俩又重新在一起了。
而且比以往更加肆无忌惮。
宁洋正烦着,一把将他推开:“滚开,我这会没有心情!”
傅令骅被她推得往后倒去,刚好倒在床上。
他也不生气。
单手撑着脸颊,斜斜地欣赏着宁洋发怒的姿态。
在他眼底,宁洋哪怕是生气,哪怕表情扭曲,都是好看的。
宁洋被他看得更加愤怒了。
喜欢她的人怎么都是这种货色?
宁洋打开酒柜倒了几杯酒,一股脑全喝了下去,才勉强压抑着怒火。
傅令骅欣赏了会她的美态,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叠照片,走到宁洋面前。
照片里刚好又是战寒爵和宁溪带着两个宝宝去逛商场的画面。
一家四口,充满了亲昵和甜蜜。
“你故意恶心我是不是?”宁洋眼神里氤氲起一层骇然的杀气。
傅令骅的唇擦过宁洋的耳朵,温柔道:“小洋,你怎么忘了,法国是傅家的地盘,你就算要找杀手,也不应该绕开我啊?”
“傅家?”酒精的作用,让宁洋推开他的动作一顿。
对啊,她怎么忘了,傅家这些年逐渐将资产外移。
法国就是一个重要的据点。
殷城四大家族,其他家在法国的关系网都不如傅家强大。
宁洋放下酒杯,马上转投傅令骅的怀抱,修长的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
“你跟我说这些,是想要我伺候你?”
“我只想让你开心。”傅令骅的呼吸有些不稳,大掌在她腰际摩挲:“战寒爵已经和宁溪在一起了,你就不要再想他们了好不好?我会一直爱你的。”
宁洋眸光闪烁着歹毒的光,却没有说什么,而是依偎在他怀里:“要我。”
傅令骅喉结滚动,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抵在了酒柜柜台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膻味。
正当傅令骅和宁洋都沉浸其中的时候,宁洋突然感觉小腹一阵坠痛。
腿间似有一股血浆往下流。
傅令骅也察觉到了,连忙将宁洋抱回床上。
她光洁的腿上一缕鲜红格外瞩目。
傅令骅脸色陡变,宁洋也摸到了这一股鲜血,吓得花容失色:“怎么会有血?”
“别怕,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等等。”宁洋突然拉住了他,瞳孔里闪烁着恐慌:“我例假好像推迟好多天了。”
例假推迟?
流血
“该死,你可能怀孕了!”
傅令骅猛地意识到了什么,更加着急地给她穿衣服,连自己浑身狼藉都顾不得,想要送她去医院。
“你不能送我去医院。”宁洋摁住傅令骅的手,另一只手落在小腹上:“你去找个医生过来,记住,一定要低调。”
傅令骅非常不满宁洋此刻还顾忌着这些虚名。
他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宁洋有了他的孩子
但是对上宁洋恳求的眼神,他心软了。
医生很快到来,做了检查,果真怀孕了,而且已经两个月了。
两个月
那不就是在和战寒爵的婚礼之前,厮混的那一段时间?
他们虽克制却也放纵,傅令骅时常想破坏她和战寒爵修复关系,好几次都没有做措施。
送走了医生,宁洋甩手一巴掌扇到傅令骅的脸上。
“全都怪你!”
傅令骅被打得整张脸都麻木了。
可他还是盯着她的小腹,小心翼翼地安慰道:“你现在有了我的宝宝,情绪不宜激动,要出气,我就在这里,你想怎么打我骂我都没关系。”
真是舔狗!
宁洋躺在床上,不想再看他一眼。
但转瞬不知想到了什么
“阿骅,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的,只是我现在怀孕真的一切计划都被打乱了。”宁洋挤出两滴可怜的眼泪,咬着下唇,一副无辜的姿态。
傅令骅舍不得她流一滴眼泪:“我可以娶你,就算做不到战寒爵那样权势滔天,我也能让你一生荣宠。”
“不,我突然有个更好的办法。”